“哥,小心一点。”展然对着即将出门的展珩说。
“好,叫爸妈不要担心。”展珩说。
“不担心?才怪呢。”展然说。
“妹,你看,我健壮的体格,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展珩笑着说。
“掩?你们上头不是规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还掩什么掩。”展然没好气地说。
“你哟,能不能一次不拆我的招牌?”
“谁叫你每次讲得都不切实际。”
“有你这种妹妹,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颜展珩,下次你回家,我就把你锁在门外,睡冷地板。”展然威胁地说。
“好、好,我道歉。嘿,跟妈说我明天回来吃晚餐,拜拜。”展珩对展然笑笑,出门了。
十分钟后,颜母匆忙进入屋门。
“展珩!展珩!”颜母喊着。
“妈,哥已经出门了,什么事啊?”展然说。
“我帮他去求了一个平安符,还是晚了一步。”
“妈,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展然安慰母亲。
“希望如此。早叫他不要当警察,他偏不听。”颜母抱怨。
“妈,如果每个家长都这样想,那不就没人当警察了吗?”展然好笑地说着。
“可是,警察不都是抓小偷、罪犯的吗?什么时候变成要当人墙让人民打?以前谁敢打警察!”颜母义愤填膺地说。“逸璇,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是民主社会,人人都想表达内心想法。”颜父才走到客厅,便听到爱妻向女儿抱怨。
“想法!那什么时候轮到警察的父母表达想法?”
“妈,没事的,不要担心了,您那么早起来,去休息一下吧。爸,您今天上不上班?”
“不想去了,书岩会处理的。展然,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帮我?”颜父说。
“爸,我在我公司做得好好的”展然辩解地说。
“你们两兄妹都不愿帮老爸。”颜父无奈地说。
“你是能者多劳,老当益壮,再过几年我一定去帮您,好不好?”展然说。
“真不了解你,现在和几年后有什么不同?”
“爸,这叫生活历练嘛,您总不希望我丢您的脸吧?”
“好、好,说不过你,快去上班吧。”
“是。爸、妈,拜拜。”展然笑着离开家门。
中午休息时间。
“展然,今天又有游行,你哥哥”吟茕说。
“又上战场了。”展然说。
“现在当警察真累,光是抓罪犯就够他们受的,偏偏又多出当人墙这差事。我想,将来招考警察,如果要录取一百个,就必须选出五十个身材像相扑选手一样,专门当人墙,这样想动手打人的人,就会多加考虑一下了。”吟茕偏着头,幻想着说。
“好主意,不过,可惜不可能。”展然说。
“为什么不可能?写信给民意代表反应民意喽。”吟茕又异想天开地说。
“喂,小姐,你不是普通的天真是非常的天真!有些活动不就是他们带起来的吗?你以为他们会给自己找麻烦吗?”
“说得也是,不过没办法,我比较理想化嘛。”吟茕笑笑地说。
展然瞅着吟茕说:“不切实际。”
吟茕笑笑又正经地说:“说真的,我还真是心疼你哥;长得那么帅,不当演员,跑去当警察,还真是可惜。想想他被扔鸡蛋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很好笑。”
“喂,你还幸灾乐祸,早上我妈还在担心呢。”展然敲一下吟茕的头说。
中午的办公室吵吵闹闹,连电话也来凑热闹。
“中午休息,是谁那么不识趣打电话来?”雅云叫着。
“接就是了,还鬼叫鬼叫。”吟茕笑着说。
“就不要是你男友打来的,否则我就挂他电话。”
“你敢!”吟茕瞪雅云一眼。
“谁说不敢。喂,找哪位?呃,请等一下。展然,你的电话。”雅云喊着。
“我的?谁呀?”展然有点吃惊地问。
“大概是颜妈妈吧。”雅云说。
“谢谢。喂,妈!妈!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哭嘛!妈!”展然被母亲的哭声惹得心慌。
吟茕走近展然身边,关怀地看着展然。
电话那头依然传来哽咽的哭声,雅云赶紧打开电视看午间新闻,主播的声音远远传来
“游行示威成了流血事件,数位民众与多位警员受伤,已送医院急救。轻伤者已各自返家,伤重者住院观察,有一警员依然昏迷不醒。”
展然的心仿佛停止跳动。
“展然!展然!”吟茕望着展然呆若木鸡的神情叫着。
“妈,你在哪里?”展然回神对着话筒问。
“台台大”颜母呜咽地说。
“我马上就来。”展然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吟茕,帮我请假,拜拜。”展然匆忙地离开。
“那位昏迷不醒的警察,不会就是展然的哥哥吧?”雅云怀疑地问。
“可能就是吧。”吟茕说。
“请问受伤警员被送到哪里?”展然问。
“直走,看到一群记者再右转,就是那了。”护士说
“谢谢你。”
展然快步地走向护士小姐所指的地方,果然见到一群记者和警察,她轻巧地闪过那些吵闹不休的记者们,努力地寻找爸妈的身影,却始终未见着他们,她不得不拦住一位警察询问。
“请问,颜展珩”
居然话尚未说完,那警察马上说:“他正在手术房,由这走廊走到底。”
“手术房?!”展然呆了一下,随即说:“谢谢你。”
展然快步地走向手术室,终于看到了父母的身影。
“妈!”
“展然!”颜母泪流满面地叫着。
“妈,不要哭了,哥会没事的。”展然安慰着母亲,强作镇定地转头问父亲:“爸,医生在里面多久了?”
“我不清楚,我们来这没多久,你妈一哭,我也慌了。问这位先生吧,他应该最清楚。”
展然看着父亲指着自己身后,这才发现有一警察靠着墙站立。
“你是”展然望着他问。
“我姓展,展皓庭,展珩的好朋友。”皓庭注视着展然,温文地回答。“那你是展珩的妹妹喽?”皓庭怀疑地问。
“嗯。请问他”
展然话尚未问完,皓庭立即说:
“展珩被石头击中头部,我也不知道他的头盔如何掉落的,当时太混乱了,后来有人持铁棍打人,展珩被他猛打我实在很抱歉,没能尽到保护同胞之责。”
“这不能怪你,我看过新闻,他们简直就像发疯的野兽。”展然体谅地说。
“怎么会打起来?!我早说过不要当警察的,他偏偏不听。”颜母悲痛地喊着。
“逸璇。”颜父搂着妻子,让她在他怀里大哭。“是该好好哭一场,你太累了,每天担不完的心,你是该发泄一下了。”颜父温和体谅地说。
“爸,你要不要先送妈回去,这里由”展然说。
“不!我不回去,我要陪着展珩。”颜母打断展然的话说。
手术房的灯熄了,医生走出来。
“我们已经止住他的头部出血了,也缝合他的伤口,如果三天内他依然昏迷不醒,恐怕会脑死。”
“脑死?”颜母说着便昏了过去。
颜父随即送妻子回家,加护病房外只剩皓庭和展然。
“我妈妈一直很担心哥,想不到她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展然也为哥哥的伤势感到忧心。
“其实我都了解,天下父母心嘛。”皓庭体谅地说。
“你们不怕吗?”
“怕,怎么会不怕?没有人会喜欢被打的。”
“那为什么”
“执着。我和展珩都有一分执着的热诚。从小我们就想当警察,当人民保姆、维持正义,为民尽一分心力。”
“可是,社会变样了,警察不再只是单纯的人民保姆。”
“所以我们更要为维持社会秩序而努力。如果我们这些人民公仆都带头退缩,你想,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
“上面为什么不给你们反击的命令?”
“我们受过训练,恐怕对那些暴动的人民不太好。”
“我看那些暴动的人好像也是训练有素嘛。”
“我们也希望有反击的权利,但这是民主社会,总不能还玩镇压游戏吧。”
“如果这就是民主,那我宁愿不要。放眼其他民主国家,哪一个国家像我们一样,一有抗议暴动,警察第一个受伤,到最后还反被告说警察打人,甚至指责这些流血事件都是警察失责,这不是太荒谬了吗?我真搞不清楚所谓的‘上级命令’。打不还手,那警察要如何处理才妥当,失责之事又怎么算?”
“你问倒我了,我们一切听命令行事。”
“警察真难为是不是?不还手被打,还手被告。”
“是啊。”
“为什么你们不为自己讲话呢?”
“有些话说出来等于没说,不如默默承受,我想,总有一天大家会了解警察的难为。”
“是哪一天呢?十年后、二十年后、一百年后?或者是我哥死后?”
“展然”
展然再也忍不住地掉下泪来。“这种暴力事件已经发生很多次了,为什么没有其它的应对办法?让警察当人墙,警察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打别人孩子心不痛,那如果别人打他孩子呢?人权?哼!警察连个基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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