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的香港到处充满了诱人的气息和蠢蠢欲动的黑暗,凉凉的海风吹走了人们一天的紧张和疲劳。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韦啸鸣不耐地熄灭手中的香烟,转回头来看见戎敏又换了一身晚礼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还想换几套,不过是参加一场婚宴,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打从今天早上戎敏说要提前“实习”之后,韦啸鸣这一天就没得清静,无时无刻不看见戎敏在他面前晃动。无论他如何疾言厉色,使力加压,可戎敏根本就不理会他。这会儿知道他晚上要参加宴会,更是强拉他来这家名店试礼服。
“跟总裁出席宴会,怎么会不重要呢,穿得寒酸,不仅你没面子,连韦氏都会没面子的。”戎敏一面试衣服,一面从镜中观察韦啸鸣,看到他一脸的不耐烦,想到今天自己不停地麻烦韦啸鸣,使他一天都没好脸色,看见自己就冷张脸,皱个眉头,总算为自己的爱车报了一箭之仇。至于今天晚上参加慕容宫的婚宴,除了可以继续折磨韦啸鸣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去摸摸万豪董事长石炀的底。这么盛大的婚宴,石炀是一定会去的。虽然不能马上清楚石炀的行事作风,但自粕以观察一下他的为人处事。先来短兵相接,再来长驱直入,看你石炀能厉害到哪去?!
韦啸鸣已经等得快要骂人了。为了不让慕容宫的婚礼变成丧礼,戎敏决定就穿这套了。
最后看了一眼镜子,然后走到韦啸鸣的跟前“你看我穿这身不会失礼吧!”
韦啸鸣看着一身紫色露肩晚礼服的戎敏:雪白柔滑的肌肤在深紫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无瑕,盈盈一握的腰肢加上一双纤细弹性的玉腿,就像是诱人的潘朵拉,等待人们自动投入诱惑的陷阱。白天披散的长发现在绾了起来,没有镜框遮挡的双眼此时宛如秋星般闪烁灵动的光芒,诱人的樱唇像要等人采撷一般。韦啸鸣感到一阵冲动在体内升起。他知道戎敏很漂亮,却没想到她是如此性感迷人。看到戎敏那看起来好像随时要掉下来的肩带,韦啸鸣忍不住将唇抿得更紧了。
“没别的衣服了?”真是的,这么露。
“怎么,不好看?”戎敏忍不住低头看看“不会呀,我觉得这套挺好的。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不是着急赶过去吗?”
低头看了看表,时间是差不多了“那好吧,我们走吧!”韦啸鸣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有点痛恨起自己刚才想要她换衣服的念头,真是怪了。
“喂,总裁,今晚我可是你的女伴,将女伴一个人扔在路上自己走是不是有失绅士风度呀?”戎敏在身后抗议着,自己决不接受被“丢弃”的命运。
无奈,韦啸鸣转回身,将一条手臂伸向戎敏“走吧,‘我的女伴’。”真是烦呀!自己这次真是失误到家了。
“这还差不多。”
戎敏伸手挎住韦啸鸣,引来店里一片惊羡的声音:“好一对帅男靓女呀!他们好配呀,要是我是那个女的,有这么帅的男人做伴侣,我死都认了。”
听见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戎敏忍不住叹了口气“女人呀,真是天底下最不可理解的动物,要是她们知道书啸鸣生气时的样子,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这么说。”
韦啸鸣把车开到门口,戎敏止住胡思乱想,打算好好地去见识一下这场世纪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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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悦酒店永远代表着地位与财富,而此时那种华贵在星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富丽堂皇,而平时门前络绎的豪华车今天更是应接不暇,争相亮采,只因为身份、地位永远都需要通过汽车来展示,更何况今天还是慕容财团的掌门人慕容宫的婚礼。
看着不停从旁边开过的宾士车,戎敏忍不住冷冷一笑。
“怎么,有什么想法?韦啸鸣一边开车一边从后备镜观察戎敏,一路上的静默使韦啸鸣有更多时间观察戎敏。越观察越发现戎敏有许多不同侧面,像现在表现出的那种让人费解的厌恶,就和她的工作性质完全相反,每天和金钱打交道的人居然鄙财富,这真是个两极融合的女人。
“没有,”戎敏轻轻抚了抚头发“给人打工的会有什么想法。”
“怎么说得这么酸,有话直接说。东藏西掩不是你的个性。”今天的车真多,想找个位子靠车都这么难。
“你很了解我吗?”听韦啸鸣说得那么自然肯定,戎敏又有了兴致,忍不住戏谑地看了韦啸鸣一眼。
“我用不着了解你,只要把握住你就够了。”深沉稳重的声音不带一丝波动,却有一种自信的笃定。他停好车,转身向车外走去。
“把握我?!你要是能把握我,现在我就不会坐在这了。”
韦啸鸣挺拔的背影在晕黄的灯光衬托下显得更加伟岸。戎敏不由被那背影深深吸引,二十六年平静的心湖此时如细雨微过,泛起阵阵涟漪“也许这次的任务不会那么无聊。”
车门被打开,戎敏下车,还不忘回首,挎住韦啸鸣。感觉他浑身绷紧的肌肉,戎敏将柔软的身子更加偎紧韦啸鸣,感觉他明显地一震,娇美的容颜更加明艳如雪,滢澈澄眸因为笑意的融入而更加晶亮慧黠。
“戎敏,你在玩火!”韦啸鸣低沉的声音已经变得暗哑。这个女人!
戎敏从来听不见韦啸鸣的警告,只是拉着韦啸鸣走进婚宴大厅。
今天凯悦比平时更加了无穷的喜气;大厅内除了早已摆好的精致的自助餐,更是挂出了喜庆的宫灯,无一不显示其细致精雅,而穿梭其中的政界要人和商界名人更是让整个厅堂显得华贵无比。
鼎沸的人群之中当然少不了名嫒淑女穿梭其中。气质典雅的名门淑嫒、性感炙人的模特名星、温柔娇俏的小家碧玉,似乎所有香港的美女都齐聚至此。而所有服饰、手饰的价钱加起来可以盖一座摩天大厦。
戎敏看着女人们如争芳斗妍似的装扮,不禁感到无聊、可笑。男人都说女人胸大无脑,看来也不全是沙猪主义。可惜冽、阿珂和珑玲她们没来,要是她们都来的话,怕是这些女人都得自动跳香江,平白多添几百冤魂。
“嗨!啸鸣!”慕容徵正笑着穿过人群向韦啸鸣和戎敏走过来。他身边同时还有两个和他同样伟岸、俊美的男子。
“阿徵。”韦啸鸣牵着戎敏向慕容徵他们迎了过去。
“戎小姐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呀。”越过韦啸鸣,慕容徵对戎敏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听到慕容公子这么说,真是令小女子受宠若惊。但如果今天是慕容五公子的婚礼,我想我会更加终身难忘的。”礼尚往来,戎敏也用同样迷人优雅的笑容回敬慕容徵。
看见他们俩在互相肉麻地恭维,尤其是戎敏的笑容居然那么灿烂,韦啸鸣忍不住皱起眉头,顺便把戎敏向自己身旁拉了拉,千万不能让她忘记自己是他的女伴,否则韦氏会丢面子的。韦啸鸣暗暗对自己说,只不过他的举动引起另外两个男人的无限兴趣。
“啸鸣,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美丽小姐是谁吗?”站在一旁有如阳光般的男子满脸兴致地盯着戎敏。
“戎敏,我的助理。”韦啸鸣极其不愿看他们每个人脸上显出的兴奋表情。因此,冷凝的声音里加入了几分不耐与烦躁。
“你好,戎小姐。我叫阳熠。”说着,阿熠伸出右手同时扬起了阳光般和煦温暖的笑容。
“早有耳闻,世界顶级电脑程序设计师,曾在五分钟内连破美国fbi、白宫、国防部、五角大楼的安全密码,我说得对吧?阳先生!”戎敏真的好喜欢阳熠充满阳光味道的笑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的脸上会聚集这么多的阳光和温暖,加上五官的俊朗和身材的挺拔,这实在是一个少见的阳光男人。戎敏不由得在心里给了阳熠一百分。
“对!对极了!我看戎小姐的头脑就像一部电脑。有大容量储存功能,对了,以后也不要叫我阳先生,叫我阿熠就好了。”脸上的笑容更显灿烂无比。
“你们的手被胶水粘住了?”韦啸鸣冷冷地开口,众人四周顿时飘满了醋香。
戎敏这才注意,自己还捏着阳熠的手,她狠狠地瞪了韦啸鸣一眼,这才松开手向阳熠身边看去“这是从黑夜来的男人。”这是戎敏看见唐曛之后的第一个感觉。没有人会有这么阴冷森凉的目光,邪肆的嘴角像是在嘲讽一切世间的悲哀,略长微卷的头发将整个人的邪魅气质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沉敛的体魄又将整个人的孤情冷傲俱显无疑。如果说韦啸鸣是深沉、内敛的山,慕容徵是深情、柔溺的海水,阳熠是灿烂、和煦的白昼,那么这个男子就是神秘、危险的黑夜。
“这是阿曛。”慕容徵一边用手楼着着唐曛的肩膀一边向戎敏做介绍,同时不时拿眼睛扫着韦啸鸣。
“你好。”低沉、喑哑的声音正像唐曛这个人一样,处处充满了神秘和森冷,而简洁的语句却显示出能力的果断和卓绝。
“你好,我叫戎敏。”戎敏伸手,轻轻地和唐曛握了一下。
“搞什么鬼,阿曛不是说不采的吗?”韦啸鸣一把扯过站在后面看好戏的慕容徵。
“阿曛本来是不来的,可听说有人要带助理来,他就改变主意了,一定要来看看。”
看着慕容徵那一派轻松的模样,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一定是他那张八婆嘴四处撒播谣言,到处煽风点火的结果,才把一向低调的唐曛也给请到宴会来。八成是他要联合其他两人一起算计自己。看来他为了得到那辆车,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看见韦啸鸣刚毅严冷的俊脸此时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似的盯着自己,慕容徵后退一步。
“大哥,请保持您良好的企业家风范,毕竟这关系韦氏的企业形象,如果您要动手,请选择适当的时间、地点。”关键时刻,韦氏永远是挡箭牌,最后,慕容徵还不忘露出迷人的微笑以安抚怒怒狮情绪。
感觉到韦啸鸣和慕容徵之间暗涛汹涌,同时又见阳熠和唐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戎敏瞬间感到也许自己真的给韦啸鸣带来了麻烦,不过这一切都拜他自己所赐,谁叫他相信以韦总裁的身份能轻松应付。
不想成为他们议论的焦点和韦啸鸣盛怒下的炮灰,戎敏推说要去洗手间,脱离了四个大男人的包围,由他们去起内哄。
看着戎敏的背影,阳熠忍不住揶揄韦啸鸣:“你从哪弄来个这么有智慧的助理?我记得你不是正和什么女明星交往吗?怎么口味变了?”
“那当然,那个kendy怎么能和戎小姐相比,戎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你看那腰,好像一碰会断似的,最主要的是有这个,”慕容徵往自己的头一指“现在的女人只要求有波霸,谁还要求有头脑呀。像戎小姐这样才智双全的美女,已经没剩多少了。所以呢,我们现在都应该羡慕啸鸣的好福气。”一口气说完,不给韦啸鸣开口的机会。纵然那张俊颜上现在已是青筋浅浮,嘴唇紧抿,反正今天是大哥婚礼,跟自己无关,就算一会桌翻酒洒,也全不干自己的事。
韦啸鸣看着慕容徵眉飞色舞地大说特说,又看到阳熠和唐曛那带着好笑的表情,决定将自己忍耐的特长发挥到极致,不去理会这群“蟑螂”如果一旦自己亲自出手除虫,必会造成震撼全场的效果,为了不夺主人风采,暂且不理会这群无聊人,只希望他们会有自知之明,马上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过,很可能是奢望。
韦啸鸣将双手插进兜内,想越过他们向今天的新人道喜。
靶到韦啸鸣有逃跑的迹象,阳熠挡在韦啸鸣前面。
“听说,这次是小姐先发动进攻的。不打算谈谈吗?”
“有什么好说的,阿徵不都说了吗?还要我说吗?”韦啸鸣降至冰点的声音里有无数无奈。
“我什么也没说,你别冤枉我。”慕容徵连忙声明,免得下场死得很难看。
懒得看慕容徵那小人得志的面孔“阿熠,你别和那小子同流合污,免得以后被波及。”韦啸鸣“好心”地劝告阳熠。
“波及?为什么?”阳熠一脸笑容,明知故问地看着韦啸鸣。
“因为我要把阿微大卸八块,我不想波及无辜,当然,也许你并不无辜。”推开众人,韦啸鸣头也不回地向新郎官走去。
“你们说这次啸鸣会不会自动跳到陷阱里?”慕容徵神情潇洒地抱起双臂。
“我看这次他悬了。因为戎敏实在是个充满吸引力的女人,能够当面挑战啸鸣忍耐力的女人,我看也只有戎敏一个人了。所以,他这次绝对是凶多吉少了。”阳熠只能替韦啸鸣摇摇头。
“你看呢,曛?”慕容徵转过头去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唐曛。这种事怎么能让他一直沉默是金呢!
“她是个锋而不露芒,利而不露刃的女人,很厉害。”唐曛拿起一杯侍者递过来的鸡尾酒,浅浅地品尝。
通常唐曛的话就是结论,无需再多加讨论。想到即将要上演的剧码,慕容徵和阳熠不禁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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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喧闹的大厅,拿着一杯酒,戎敏独自来到隐蔽的阳台,从这个角度既能看见大厅里的一切,又不必身处其中忍受嘈杂。
看到大厅里的灯光交换,觥筹交错,戎敏忍不住想起在纳米比亚见到的情景:孩子们因营养不良而面黄饥瘦;无钱医治的老人每天都在祈求死神提前到来,想结束这一切非人的折磨,还是那些到处无家可归的难民—切的一切和眼前的情景形成了多么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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