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不好吗?”他依然目不斜视,继续他的工作“怎么,结婚还不满三十天,咱们的蜜月甚至还没度完,你已经有点烦了?”
“也不是烦。”她拧眉“只是总在家这么晃过来晃过去,有点不好受啦。”遇到他以前,她每天上班加班忙得不可开交,虽然累,可过得却匆忙而快乐,一下子闲下来,真的不太好受。
“你呀!”听不得小女人一点点的不快乐,他叹一口气,停下工作,转过身拍拍那张有点烦闷的圆脸“有福不享,偏自找罪受。你看我母亲,她在嫁入唐家之后,不也是闲在家中,平日里同其他太太们打打麻将,喝喝下午茶,不照样过得开开心心吗?你再看我两位姐姐,嫁人做少奶奶后也是整日坐在家中无所事事,可从没抱怨过什么太闲了,没事做。”
“我又不是她们。”她低语。自小在家里帮妈妈做家务,哄弟弟妹妹玩耍,长大后离家在外孤身求学,上班。她没那些千金小姐贵妇人的好命,将闲赋在家看成是理所应当。
“可你嫁了我,便该是她们的一员呀。”他摇摇头“与我两看两相厌了?改日我带你多去拜访一下姐姐们,请她们多陪陪你,好不好?”也知自己总忙于工作,确实有些冷落了长安。想一想,既使现在两人结婚尚未满一月,他在家美其名曰陪她,可一逃邺十四小时,他有十个钟头埋在书房处理公事,能真正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少得可怜。
“不用了。”她摇摇头,忆起唐家两位千金,心里有些别扭。她只在婚宴当日见过她们一面,可那高傲目中无人的态度,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不然我们搬回大宅住?”住在这里,离公司近,方便他上下班,但有限的空间,确是有一些闷。
“也不用啦!”嘟嘟红唇,她闷声“那样你上下班太不方便,再说我喜欢两人世界嘛。”唐家大宅她也只去过一次,那种富丽堂皇的住宅,虽说尊荣华贵尽在其中,但不适合她,而宅里显而易见的上流社会居住者,也容纳不了小小平凡的她吧?
唐氏父母的高傲,尤其是唐母看她的眼神,她不想回想。因为那不是一段什么美丽的回忆。“无谓什么方便不方便。”大不了每日坐直升飞机而已“我只想让我的太太快快乐乐的。”伸长臂揽过他的小女人,两人相依相偎“长安,你如果真的不想闲着,在家里找点事做好不好?你有什么兴趣,尽可以去尽兴。”
“哦。”将双手拢上他的肩颈,长安吸吸气“唐大哥,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那样忙,还拿这芝麻粒般的小事烦你,你不会生气吧?”
“傻瓜!你不烦我,我才生气呢。”顺顺小女人的黑发,唐沂泱轻笑“只要你每天过得开开心心,只要你每天笑不离口,我就心满意足了。”如同吸食罂粟一般,他对长安,似乎依赖成性,再也离不开她的声音。
总觉在那恍若甘泉的清灵笑语里,他干涸了八年的心田在渐渐复苏,他空洞了八年的苍白灵魂在悄悄醒来,在渐渐充实。
那清灵笑语,早已深深植于他的生命深处,他不想失去,也决不会失去。
将炙吻印上那柔润的红唇,他无限怜惜“梅、没什么可以分开我们的,长安,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
“嫁给你,我便快乐到最高点了。”她柔柔地注视着他,眸中溢满真情及眷恋“我爱唐大哥。”
“傻长安,我也爱你啊。”最爱那天籁笑语啊。
一个爱字,让长安甘愿就此沉沦下去,沉沦于她的唐大哥所加注于她身上的所有魔法。
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自由的羽翼,从此紧收于翅下,再也无意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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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喜欢?”
璀灿的钻戒,熠熠生辉,闪光的珠玉,耀人视线。
“送你。”价值百万的珠宝,如同不值钱的小玩意,随意地堆在她的身前。
她愣住。
“看傻了?”轻笑传入她耳中。
“这,唐大哥?”她迷惑地望向身后拥住她的男子。
“送你的,长安。”唐沂泱不在意地扬眉而笑“女人家不都喜欢这些吗?”只要能哄他的小女人开心一笑,他便知足了!
“可是”太贵重了!而且,她并不需要啊。
“不喜欢吗?”他挑挑眉“那看看你想要什么质地样式的,选下来我再去订购。”将厚厚的一本珠宝展示手册摊在她眼前。
“不用了,谢谢唐大哥。”
“都看不入眼吗?”
“不是,是我用不着,买了浪费。”
“嗨,长安,什么叫做‘用不着’?”他好笑地从一堆珠宝中随手拈起一件“是女人,总该好好打扮一下自己的,看,多漂亮!”将闪光的钻石耳环举在她耳垂上,他兴致勃勃。
“我又没耳洞,怎样戴?”她也笑开。
“啊,我忘了。”他拍拍额头,随即又拣了一串珍珠围在她颈上“这个也很不错嘛!”
“唐大哥。”她叹口气,转过身,仰首与他四目相对“你希望我珠光宝气吗?”
“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笑语嫣然。”他轻轻拥住她。
“我现在就很开心。”她踮起脚尖轻吻他一下“你不需要为我花费心思送这送那,你也不要太宠我,不然如果哪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该怎么办呢?”陷得越深,便越心甘情愿。
“胡说什么呢,我怎会不在你身边?”故意板起脸,用力咬她柔唇一记,惩罚她的胡思乱想。
“我怕如果我真的会有让你烦的一天嘛!”她低声呼痛“比如我要买很多很多的这些重贵东西,比如我乱花你的血汗钱。”
“唉,这可要看情形了,我娶了一位勤俭持家的好妻子,送她珠宝,她屑都不屑。”他可怜地扁扁嘴“我应该怎样才能讨她开心呢?”好伤脑筋。
“每天煮饭给我吃就好啦!”她笑眯眯的。
“就这样?”他瞪圆双眼。
“就这样。”她点头开心地笑着“你呢,只要每天喂饱我的胃,我便开心极了!”唐大哥煮菜的手艺真的没得说。
“天哪,我好可怜!”他禁不住仰天长叹“我每日在外面辛苦打拼,流血流汗;回到家还要做牛做马做煮夫。呜,天道不公哪!”他掩面嘤嘤而泣。
“呀呵呵”实在忍俊不住,她笑起来“唐大哥,你应该去演戏的。天哪,你实在太会耍宝了!哇呀,我受不了了!肚子好疼!”笑得简直喘不过气来。
“活该!”痴痴地凝着她开怀的笑颜,痴痴地陪她一起笑“谁让你要求太过火的?”
“要求过火?”她忍不住地怪叫“你好讨厌!是你说任我予取予求的哎。怎么我才提这么一个小小要求,你就不乐意了?”简直不遵诺言。
“这还是小要求?”他跟着她也怪叫起来“你让一个堂堂跨国集团的总裁下厨房,洗手做羹汤,这要求还小吗?”
“喂,我又没逼你。是你说要讨我开心的呀?干吗转身就忘?”她鼓起双颊。
“谁说我忘了?”他也鼓起双颊,鼓得圆圆的“可我好可怜,我又没说不煮饭给你吃,我只是稍稍地抱怨几句,发发小牢騒也不行呀?”
“你发呀,尽管发。”她吐舌,扮个鬼脸。
“你吃定了我是不是?”他有些手痒。
“哈哈,岂敢岂敢!”她意思意思地抱拳谦虚两句,摆明是吃定了他。
“还给我打官腔?!”罪加一等。
“呵呵,哪里哪里。”她依然老神在在。
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忽地一笑,大手轻握了两下“唐太太,我可真的要发发小牢騒了。”
“请,请。”她恭敬地欠身相请。
“那我不客气了。”不着痕迹地移动身形,阻住猎物的所有退路。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她胸怀大度地扬扬素手,请君自便。
既然人家都这样热情兼礼貌了,他还客气什么呀?
大手一圈,双臂一用力,将用来发发小牢騒的猎物一下子扛上肩,大步迈向卧房。
“啊?干什么?喂!我哪里惹到你了?哇我不是你发牢騒的对象吧?!”惊叫,尖叫,荡了满满一室。
“呵呵,你说我要干什么?嗯哼,你说你哪里惹到我了?哈哈,你就是我用来发发‘小牢騒’的对象哟!”奸笑,歹笑,漾满了所有空间。
一时间,惊呼,尖叫,羞愤的娇喘,粗哑的叹息,带着奸计得逞的朗笑,如同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音符,连绵地弹奏出一曲热情的旋律
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不管你想怎样,我会无条件地遵从。
只要能留住你的娇语,只要能霸占住你的笑声。
为了我梦中的天籁之音啊,所有,我给。心甘情愿,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