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云鹗终究还是问出口。
“我把她送回浣纱溪村了。”
云鹗忍着怒气质问:“当初留你一条性命,是为了成全你,而你竟随后就遗弃她?”
向悲风不由得大笑“我倒觉得当时遗弃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迟疑一下后,他决定把事实说出来“不管你信不信,小寒的心里只有你。”
闻言云鹗整个人呆住,感到难以置信。
“她亲口告诉你的?”他想到她那种食古不化的天性,说不定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失贞而配不上向悲风。他责怪的说:“她这么说,你就真的相信?你是不是嫌弃她?”
“嫌弃她?”向悲风失笑“只要她肯点头嫁给我,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事业,像她那么完美的女孩,即使曾被你占有,但瑕不掩瑜,在我的心目中,她依然是值得用心去爱,只可惜她宁愿拥着对你的回忆孤独以终,也不愿与我共效于飞。”
云鹗倒退两步,震撼的说:“为什么她不跟我说清楚?”
看他那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君人有成人之美,向悲风鼓励他“你问我,我永远没办法给你正确的答案,因为我不是她,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浣纱溪村怎么走,何不自己去问她?”
云鹗闭起眼睛,好像如此,那颗迫不及待的心,便可先飞去寻找伊人。
不过事实上他十天后才抵达浣溪村,并非他故意延迟,而是他知道,他至少必须先保住向悲风的性命,否则万一向悲风被那群仇汉的激进份子给害死,日后他拿什么脸去见桥小寒。
正是初春时候,黄河以北才刚溶雪,江南已经万紫千红的开了满山遍野的花朵。
云鹗的心情就跟这一片景色一样,又是欣喜若狂,又是缤纷多情。循着浣纱溪有溪水潺潺,一群少女在水中浣着素纱,彼此谈笑间洋溢着青春气息。
可是他逡巡了半天,却一直看不到桥小寒的影子。
浣纱女们一发现云鹗自隐身的林中走出来时,都愣住了。
只闻一声尖叫,浣纱女们吓得顾不得那些还漂在水中的素纱,纷纷逃逸。
云鹗马上抓住柳金钏“小寒呢?”
“她死了!”她激烈的回答他。
云鹗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差点形魂俱灭。
他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她她”柳金钏吓得魂飞魄散,眼前一黑便昏倒。
云鹗愣瞪了一会儿,才放开手,让不省人事的柳金钏瘫在地上。
他双眼空洞的喃喃自语“我不相信。”
而此时跑到不远处的柳银钩停下脚步。
“银钩儿!”桥小园一发现她异常的举动,担心的停下脚步叫唤她。
云鹗下意识的往声音处看去。
“银钩儿!”桥小园紧张的又喊。
云鹗认出桥小园是桥小寒的妹妹,于是情急的要抓她来问话。
桥小园见状连忙躲开。
“你来干什么?又来抓我们浣纱溪村的姑娘吗?”柳银钩恶狠狠的说。
“我是来找小寒的,她人呢?”
柳银钩的双臂交握在胸前,眼神一瞥,冷冷的说:“死了。”
“我不相信。”云鹗恢复冷静“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已经投潭自尽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柳银钩又恨又怒的大骂“都怪你这个杀千刀的,人都让你掳走了,还放她回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名节,比女人的性命还重要?你赶她回来,她还有脸面对家乡父老吗?”
“我不是赶她,我是”他颓然的垂下双肩。
“你始乱终弃!狼心狗肺!”
“银钩儿,别说了。”桥小园担心柳银钩若惹恼他,小命会难保。
“我当然要说,不然谁来替小寒姐姐申冤出气?”柳银钩转向他又继续骂道:“你人面兽心,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柳银钩骂得痛快极了,若要是平时的云鹗,岂能容人如此放肆,但是此刻的他却默不作声的转身走开。
他虽然不相信,可是柳银钩说的话又很有道理,为何他事先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一昧的认为她想跟向悲风在一起,所以忍痛放弃。
为什么她不跟他说明心意呢?他在心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