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观开朗的性子一下子黯淡沉郁,并又在完成高中学业后封闭自我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又重考考上大学,继续学业的完成。
直到她毕业后,在西餐厅找到了份稳定的工作。
这是他近几年所得知的消息。
有关于她的一切,他无不心疼亦无勇气去见她,只得默默地关心她、看着她。
今天,是他鼓足了所有勇气,才踏入她所处的餐厅。
当她为他端来餐点时,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瞧她一眼,佯装冷漠镇定的外表,内心却是止不住的狂悸。
若是她认出了他就是当年的那名男孩,他该怎么办?!
若是她指责他当年的行为,他该怎么办?!
波澜翻覆的思绪因她步步迈近而更掀惊涛,但她却什么也没做,甚至连瞧他一眼的举动都没有。
她仅是按部就班地为他将餐点一一端上桌,礼貌性地微笑、说了句“请慢用”后便旋身离去,独留惆怅满怀的他愕愣地面对一桌令他食不知味的美食。
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眉头便愈是深蹙。
意外发生后的那些年,她究竟是如何撑过来的?他托腮,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食物。资料上显示,自从前年圣诞节她与她的好友童真臻演了出“美女与野兽”的戏码后,育幼院的孩童便唤她为野兽姐姐。
野兽多么讽刺的称谓。
她是以何种心态去欣然接受的?
视线凝视着窗外,他不由自主地因她逗女娃开心的天真笑废而心花怒放,更进一步地让她所表演的魔术而吸引了去。
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要参与,说是弥补心态也不为过吧,毕竟他该为他的过失而负起责任。虽然为时有些晚,但,他就是希望能够为她做些什么,至少目光凝聚于她的笑靥上,不曾稍移。
至少他想要她永远都保持着这么开心天真的笑靥。
当他脑海浮现这等想法后,不知何时,他已迈步走至她身后而不自知了。
“先生请问你要结帐吗?”童日尚暂缓心绪,盯着他掌中捏得发皱的帐单。
猛一回神,他怔愕得不知所措,他、他他该说些什么?
“呃那帐单可以给我吗?”与他相看两瞪眼,她不由得绽露笑容,将尴尬掩饰去。
“嗄?”他啧啧地发怔。
她指着他掌中所捏之物。“帐、单。可以把帐单给我吗?”
“喔。”好半晌才将她的话给拼凑完整,将掌中皱巴巴的帐单递给她付完帐后,他又迟迟未离。见她膛着眸盯着他,他过了须臾,才鼓起勇气询问:“你、你喜不喜欢动物?”
她因他的突兀而稍楞,尔后呐呐回道:“喜欢啊。”
闻言,他开心地由皮夹内掏出名片,并塞给她。“这是我家的牧场,欢迎你有空来这里玩!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走,名片背后有地图!如果你再不知道怎么走,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载你到牧场去散散心。”
“嗯谢谢。”将名片收好,再将视线瞟向他。“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再见!”他旋身,在她的注视下,僵硬着步伐离去。
童日尚错愕地盯着男人迈出餐厅,再楞楞地盯着手上所执的名片
石入天这名怎么有点熟悉呢?她认识他吗?
“石入天,稻香牧场这就是刚才那个十一桌客人给你的吗?”张今圆凑上前注视着童日尚手上所执名片。“哼哼哼,我刚才观察很久了!那男人想泡你!瞧他那样儿,肯定是个花花公子,日尚,你别上他的当了。”
童日尚啼笑皆非地盯着张今圆。“老板娘,你想太多了啦。”
“我们这礼拜日,来去他的牧场吧。”
“嗄?!”童日尚顿时错愕。
张今图一把勾住她的手臂。“来去探探他的底,顺便当是散心嘛!亲爱的小日尚,走嘛走嘛,你就当是陪陪老板娘我去散心啦。”
“那我问问真臻有没有空。”
“不准!不要给那个恶魔真臻去!她去了,你还有机会吗?!那男人要是看上了真臻,那你怎么办?”
“老板娘,你说话反反覆覆哦,你刚才还说那男人是个花花公子呢!怎么这会儿又说这些话?更何况找真臻一起去散心,也不错啊!
“不要,我只要跟日尚宝宝一起去散心,不要跟恶魔真臻。”张今圆耍起赖。年过四十,性子仍像孩子般顽皮。
“好吧。”无奈喟叹了声,童日尚凝视着手上这张名片。
石入天真的好熟的名怎她绞尽脑汁仍旧想不起来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这名呢?不过,想不起来也罢,她应当是不认得他吧,在她单纯的生活圈内,怎可能认识如此杰出俊美的男人呢?
就算仅见过一面,凭他那般出色的外貌,要她忘了也很难吧。
所以她应是与他不认识。
牧场有些不想去呢,不过老板娘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拒绝。
就当是去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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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一个黑狗兄,伊是牧场的少爷。
透早到晚真打拼,牧场开阔归山拼。
嘴念明朗的歌声,透日歌声念抹定。
伊的歌韵真好听,声好合念介出名。
有听声音无影,ulayelee
拌喉声山岭,ulayelee
拌声幼软缘投得人痛ulayelee
ulayeleeulayelee
阮的贴心黑狗兄,逍遥自在真好命。
姑娘听着心肝神魂跟伊行,央三拖四甲伊求亲成。
(山顶黑狗兄作词:佚名日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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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今天心情很好喔。”老管家笑容可掬地盯着那名随着音乐哼唱着曲调的青年。
“民伯,等等她要来喽。”方才接到电话得知童日尚与她的老板娘偕同来游玩,他一颗心便止不住地喜跃怦动。
“她?”双眼因阳光刺目而微眯,老迈管家推了推顶上遮喝斗帽,修剪着花草的手依然忙碌。
会让少爷如此兴奋的人还有谁呢?唉,这些年老喽,记忆锐减到底是谁啊?
“就是童日尚啊!我的那位国中同学。”
老人家经他这么一提醒,随即顿悟。
“喔就是上回儿你在书房看的那女孩儿吗?”见少爷猛领首附和,老管家再漾笑。“这些年你找她找得这么辛苦,终于让你给盼到啦!那女孩儿好不好啊?待会儿来你可得带来给民伯瞧瞧喔。”
石入天俊美的脸庞满是兴奋的笑容。“没问题。”瞧了眼表上时间,他引颈盼望着她的出现。
怎么还没到呢?会不会是迷路了?
“少爷你别老兜转着,我老人家瞧了头会晕。”老管家调侃着他因太过期待而闲不住的身影。
石入天腼腆地耙发挠耳,目光凝向远方。
见他又开始来回迈步,老管家笑着摇首,嘴里开始缓慢哼唱着那首轻快歌曲:“山顶一个黑狗兄,伊是牧场的少爷”
那女孩儿啊!听少爷说是少爷国中那次意外时的受害者,少爷心里定是不好过吧。少爷是家中幺儿,打小骄纵顽皮,给老爷夫人宠坏惯了,但自从国中那次事件后,少爷便听话乖巧多了。该说是那女孩儿改变了少爷的一生吧。
自从少爷获寻了那女孩儿的消息后,少爷便更为积极地想去弥补些什么。
冤家啊他家少爷多年心思,就这么为那女孩儿牵牵挂挂;听少爷说是罪恶感作崇,希望能为那女孩儿做些什么事。他瞧过那帧相片,那女孩儿本是清清秀秀的外貌,却因右颊上一处约两指宽的伤疤而显得黯淡。
他能明白少爷的心态。
但愿那女孩儿能够原谅少爷当年所犯下的无心之过。
“少爷”
“嗯?”目光仍旧凝望远方的男孩漫哼应答。
“那女孩儿,晓不晓得你的身分啊?”推着顶上斗帽,映入老眼的是少爷那些微尴尬及不知所措的神情。这样啊那女孩儿还不晓得少爷便是当年那个调皮男孩儿定是少爷胆怯了。“没关系啦,不知道也好,我想那女孩儿也忘了你是谁了吧。”
他别扭着神情。“民伯,你确定她忘了我是谁吗?毕竟是我害她毁容的。”
“别担心、别担心。”老管家慈祥脸庞净是随和笑容。
他胸口闷着,神情愈见沉郁。
“耶!少爷打算苦着张脸来见那位女孩儿吗?”
“喔。”强扯起嘴角,他随意飘移的目光,总算有了个定点。“她、她来了!民伯,她来了!”
老管家直起弯蹲身躯,回首凝视着那两道由远方逐渐迈近的娇影。“喔,少爷真是好眼力,距离还这么远就晓得是那女孩儿啦”话末说讫,本是驻足于他身旁的青年大跨步伐向前奔去。“少爷、少爷,你还没跟我说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哪?”老嗓吆喝问起。
“童日尚,她叫童、日、尚!”大男孩儿漾开灿烂笑靥,回应老管家的问题后,便急往她那方奔去。
呵少爷还真是急性子。
童日尚啊嗯好名、好名儿!避家呵呵笑着,凝视着少爷总算是停下步伐,与那女孩儿谈上话了。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少爷,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