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不过我想告诉你,宁宁在尉氏企业当秘书,随时都会有应酬,像王先生那么好色的客户也会不断地出现。没错,你现在是打跑了一个,但是以后还会有成千上万个,男人都是好色的,万一”
尉靖光听那句“不过”就知道尉毅还有把戏要变,他的眼神化作两把利刃,从墨镜后射向尉毅。
“万一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怎么办?我可不保证其它人也有这么硬的拳头跟气魄哦!”尉靖额爆青筋,这根本是变相的威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他揭发尉毅的阴谋时,尉毅是那么不关痛痒了,因为尉毅根本吃定他了。“你就不会保护她吗?她跟你可是”关系密切,但尉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宁宁都告诉我了,你都管她叫‘未来大嫂’嘛!”尉毅不承认也不否认,净说风凉话。“要是遇到那种情形,我恐怕就不像你那么神勇,把人家一拳打晕,毕竟我只有一只有用的手嘛,哪拚得过有心人士的两只手?万一宁宁因为我没有保护周到而受辱,那我可就”
尉靖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火气大发,指节扳得嗒嗒作响。“这么说来,你是吃定我了?”他咬牙道。
“那倒是,我是吃定你了。”尉毅坦承不讳,他拉过被风吹得侧边翻飞的左手西装袖。“你也不想想,我这只手是为谁而伤?要不是这只手报废了,我怎么会没有能力保护岳宁?找既然下能保护她,这个责任落在你头上也不为过吧?”
“你!”尉靖气结,他指着那半截西装袖。“难看死了!你的左手伤了十几年,干么不去装一只义肢?现在美国有所谓的微电脑控制的辅助性义肢,使用起来相当方便。别说打人,就连挑鱼剌这微小的小动作都做得来,你又不是没有钱去装一只”
“弟,谢谢你帮我注意了这么多医疗新知,但是唯有保持原状才能提醒你你有义务帮我办妥所有我力有未逮的事情。”尉毅肃然道。
尉毅叫他“弟弟”?又感谢他帮他注意医学新知?
狈屁、见鬼!他不过是“偶尔”打通电话到美国去,询问新型义肢发展到什么阶段罢了,怎么可能是特地为他留意?难道他不能关心一下世界医疗的发展吗?
尉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掩饰被看穿的狠狠,摆手就想走入。
尉靖本已跨步离去,但忽然又停住脚,杵了许久。最后他垂着头、双手塞进口
袋里,隐藏起他的不安。尉靖讷讷地道:“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一件事。”
“有话直说。”尉毅倒是很爽快。
“当然,我是指我们小时候,你妈要打我,你为何要帮我挡下那一棍,害自己受伤?”
“也许是因为天气好吧?也许是因为心情不糟吧?也许完全在胡说八道!看尉毅正正经经一个人,居然也会漫天乱扯、没一个是认真的答案!尉靖懒得听他瞎办下去,倘又迈开步、走,就算他自己无聊、没事多此一问好了。
就在他快要离开尉毅说话可听见的范围时,他的后方突然飘来一句。“也许是不管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亲兄弟吧?兄弟、该是有难同当的。”
尉靖浑身一震。
亲兄弟?这三个字就像巨石投进他的心湖,引起轩然大波。他心里知道得很清楚,这个答案尉毅说得无比认真。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想看看他的“兄长”
尉毅轻轻举起咖啡杯,朝他微笑致意。
亲兄弟?
尉靖用两指拎过酒杯,颓然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人已有五、六分醉意。
与尉投在海滨俱乐部见过面之后,他马上驾车回自己的公寓,这里是她多年来独自舔舐心伤的地方,是他开始赚钱之后买下来的。多少个夜里,他在这里想念岳宁、痛心疾首地想着他们无缘的际遇。
这问他一个人住的公寓,就是他这些年来的避风港!
自从尉毅强迫他进入尉氏企业以后,连带的,他也被迫住回尉宅。尉靖其实已经慢慢习惯在尉宅里的生活也许是因漏尉毅不再让岳宁亦步亦趋紧跟着他的缘故吧!
但是不管如何,他今天回不去尉宅了。他满脑子都是尉毅语气虽轻、涵义却重的“亲兄弟”三字!这三个字太有震撼力了,从尉毅口中说出来之后,他一直处在震惊的情况之下。
当然,同父异母并不是造成他们漠视彼此多年的直接理由。尉靖又灌了一口酒,毕竟他被迫离开姥姥、进入尉家,而后姥姥去世,这些都与尉毅无关。所以他与尉毅原本应该是无怨无仇、无牵无扯的。
但是,后来陶秀云藉疯想打他,却被尉毅挡下,还方护陶秀云日后不可以对他动手。这种种护他到底的举动,他曾经百思莫解良久,而现在尉毅帮他解答了他,当我是亲兄弟。
这三个字比山崩地摇包今他为之震撼,它摧毁了他长久以来告诉自己“你是孤独的”的信念;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尉毅的作为,是为了不让陶秀云的罪孽太深。
没想到,答案远比他想的还简单,而且离谱,只因为他们是兄弟。
正常人家的兄弟都是这样互相关照的吗?这种滑过心底的暖意就是手足之情吗?
尉靖将手中的水晶杯往墙上一砸,透明碎屑呈半辐射状往外撒落。
尉毅的话,是让他见鬼的暖人心窝,却也让他的罪恶感泛滥成灾!
“尉靖。”他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破口大骂。“你这假君子、真小人!”
人家拿他当亲兄弟,他却在心里猛打“未来大嫂”的主意?!不管他是有意识或在潜意识中想要得到岳宁,那都是种错误,更是种亵渎!
但是,尉毅只是在日常生活中需要岳宁的协助而已,他看起来不像是在爱着岳宁啊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提醒他。
狈屁!他马上驳斥自己这种窝里反的想法。
岳宁当然是尉毅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虽然他从小就深爱岳宁,可是不管尉毅喜不喜欢岳宁、不管尉毅是不足夜夜都流连在酒吧里与别的女人厮混,总之岳宁都是尉毅的。而下是他的命运早在尉毅阻止陶秀云重伤他的那刻就注定了!
他实在不该暗中侵犯尉毅的权利!
尉靖抬起手抚摩自己冰冷的唇,想起与岳宁接吻的那几回,滋味是那么甜蜜又痛苦,宛如他俩天生绝配却又似是种禁忌,希望与绝望并存。他把酒抓起来咕噜咕噜地往喉咙中直灌,酒精直减到胃里,流窜在他的每一条血管中,,头顶到脚底,都是烈烧的火场。
天哪!不只是岳宁说她会疯掉,连他都觉得自己已在疯狂的边缘。
现在,也许只有奇迹才能救赎他们了。但,奇迹在哪里?
“尉靖。”
他一定是醉到晕了,不然在他的公寓里面,怎么会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柔香?
“尉靖。”岳宁担忧地扶起他低垂着的头,一股酒气直冲鼻腔。“你喝酒了?”
尉靖半腿着眼睛。“这是梦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不,这不是梦。”她使劲把他扶到沙发上。“毅哥哥给我你的住址,让我来找你的。我刚刚敲门你好像没听到,所以我就叫守卫拿备用钥匙帮我开门了。”
“又是我的好‘哥哥’!”尉靖发泄似地把酒瓶往嘴里塞。“你来做什么?滚回去!”
“我不回去!”岳宁坚定地道。她反复想了好几个留住尉靖的方法,但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只有用身体留住他的办法最有效。
岳宁一想到此,两颊就绯红,觉得自己很不知羞。
可是,这个办法虽然很下流,只要尉靖是个有心的人,他断然不可能在碰了她之后就溜之大吉。再说,到时候,他也不能再若无其事地把她推给毅哥哥了。
照这样想,这个办法简直万无一失,但事情会不会就这么简单,尉靖事后的作法又是不是如她所假设,岳宁不想再研究下去。
一切就等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尉靖咆哮着。“你滚回去找那个好兄弟面前,你不该来见我!”
“尉靖,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尉靖严词拒绝的态度,让岳宁的信心有一丝动“我怎么对待你都是一样,你不会是我的,也不该是我的!”尉靖又猛灌酒。
岳宁心一横,抢走他手中紧抓不放的酒瓶,拋到一边,她轻轻地跪在沙发前、尉靖的两腿间,不理会他的喃喃咒骂,她一向就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女人,不管人家怎么劝她或限制她,她都不会随便动摇她的意志。
她捧住尉靖的头,将唇凑近尉靖唇边,生涩地吻住他。
“你”尉靖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脑子迷迷蒙蒙,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只觉得一种比蜜还甜、比天堂更美好的感觉攫获了他。“这是梦吗?”
“是的、是的,这是梦。”岳宁刚来的时候,看见尉靖醉酒,本来还因为出乎意料而慌了手脚,但现在她发现,尉靖醉了更好。“吻我,尉靖。”
尉靖照她的话去做,而且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他迷茫的脑海中,全都是岳宁含羞带怯的模样。这是梦?那真是太好了,所有狂野的、禁忌的事,在梦中都有实现的权利!
他强势地拉起跪在他面前的岳宁,与她一同倒向长沙发;一个反身,岳宁便无助地被他压在身下。尉靖饥渴地吻住她的娇唇,双手探向她的领口。
为了今晚,岳宁特地穿了一袭容易穿脱的纱质洋装,但尉靖在摸不到扣子之后,便耐性全失地“刷”一声,撕掉洋装的前襟,岳宁丰润细致的身子立即暴露在冷空气中,也暴露在尉靖火热的视线之下。
“尉靖”她忘了自己原本是个诱惑者,既无助又着慌地娇吟着。“我不”
尉靖不理会她欲语还休似的呻吟。这是他的事,他有主宰的权利。他迅速地剥掉自己身上的外衣,与岳宁雪色的柔肤相磨踏着。
这种肌肤之亲的高涨快感,岳宁几乎要承受不了。尤其当尉靖积压十多年的热情全部翻覆,在他的指尖积聚、摩挲着她的玲珑曲线,与他性感的薄唇越来越往下移动探索岳宁彷佛置身在天堂,而这个天堂火热得即将爆炸!
不知何时,他们身上的衣物都褪尽了。
在占有她之前,尉靖箝住岳宁的下巴,逼着扭动不安的她看向他,狂霸地宣示道:“宁儿,不管现实生活中你是谁的女人,总之在我的梦里,你只能属于我!”
“唔”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宣示!岳宁高举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欢迎他的掠夺,承诺道:“尉靖,不管在何时何地,我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尉靖低吼一声,偕同她投身在激情的漩涡中。
他永无止尽的需索与给予、无垠无际的温柔与深情,还有他那猛烈的攻势与占有,都让初解人事的岳宁险些吃不消,但是尉靖在激情的极致时,他在她耳边最真心的告白,奇迹似地抚平了她的痛楚。
他在她耳边低语着。“宁儿,我爱你,我一直一直都深深爱都着你!”
这句告白比什么都有用!岳宁脸上浮现出娇羞动人的笑容。
当他们欢爱之后,倦极入眠之前,她不禁对他俩的末来信心大增。她相信,有了今夜的缠绵恩爱,明天一觉醒来,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尉靖不会再推开她、也不会再离开她。既然尉靖臣坦言深爱着她,那么毅哥哥也不再是他们之间的介入者,她、尉靖、毅哥哥以前可能存在的误会都将冰释!
从此以后他们可以厮守在一块儿,永不分离是的,一切都会如她所想象般地顺利,一定会的!
岳宁偎着尉靖的胸膛,含笑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