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上结识的超级黑客,让他们这些“菜虫”瞻仰已久的英雄,居然也是毕业于圣克鲁司艺术学院,却没有从事任何跟艺术有关的职业,而是选择了金融网络。
他们成为网友,大约一年的时间了。得知果果是圣克鲁司的学生,他就回帖说他也是,这样一来两人就熟识了。
丙果开始思考着给他回复。
楚骁阳,圣克鲁司的莎美乐舞蹈你知道吗?我到现在都不能明白这种脱衣艳舞有什么好跳的,可是如果末裔选择参加考试的话,搞不好我也要去。我虽然讨厌在众目暌睽之下跳舞,何况还是脱衣舞,但是我更不想榆给他,现在只好祈祷他千万不要报名考试.我真搞不懂,我学的是声乐,又不是舞蹈,为什么也要选修莎美乐呢?
打完之后,按下发送,看着页面显示出“邮件发送成功”的字样,她靠在椅背上又开始一天例行的走神。
早上八点,乐琰还在睡,果果抱起今天要上的课本,背起帆布包,开始干一件没有道德的事情。
她先调了一个闹钟,定在八点十分。然后又调了一个闹钟,定在八点十一分。接着又是一个,定在八点十二分一一藏在她的被子里面,把所有的闹钟用完之后,她把乐琰的手机开机,调成猛烈震动档,塞进她枕头下面,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
下了楼,她心情很好地走在浓密的树阴下。捉弄乐琰可是她的乐趣之一。八点十分,第一个闹钟该响了
脑海中浮现乐琰气急败坏地一个接一个找出并关掉闹钟继续睡的样子,笑容浮上她的嘴角。差不多是所有闹钟闹完的时候了,乐琰大概也重新进入梦乡了吧?果果看看表,掏出手机拨打。
过了一会儿,乐琰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风趣地说:“毛毛多谢你的自动按摩枕头。为了叫我起床,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丙果说:“不用谢我啦,晚上你煮饭就行。”
“呵呵,”乐琰接着说“可是你难道又忘记了我昨天晚上告诉过你。我今天早上没有课所以不用早起的吗?”
丙果语塞片刻“你,昨晚说过吗?”
乐琰依然轻盈地回答:“呵呵n遍的立方。”
丙果无言地挂上电话.自言自语:“我的记性真的有那么差吗?”她拐了个弯,公告栏前照例围了很多的学生,今天又有什么新闻事件吗?
学校的公告栏其实是几个无聊人士搞起来满足某些学生猎奇心理的垃圾角落,果果觉得办这个公告栏的家伙实在是有够无聊,比如说某个晚上拍她照的家伙,就是主要倡导人之一。
正要走,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一看,是商圣伦。果果等他龟速走到面前,说:“你怎么也去看那种无聊的东西了?”
商圣伦说:“无不无聊,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啊。”他一边耸肩一边微笑。
丙果觉得他的笑别有用意,于是挤到公告栏前一看,气得脸要变色,大吼一声:“畜生!”
挤在那里的学生全部回头看着她,再看看公告栏上的照片,心照不宣地点头。
鲍告栏上“今日主角”一行中,明明就是她昨天靠在窗口仰望天空的照片,旁边还有一行超大的初号字:“老天爷啊,求求你掉个馅饼下来给我吃吧!”
丙果几步上前一把撕下纸来,转过身冷淡地看着围观的学生“你们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像这种无聊的事,也就心理空虚变态的人才会做。”她低头看看那照片,再看向怔忡的学生们“还不走?”
被她的愤怒吓到的学生,三两下走了个干干净净。
商圣伦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张纸,左看右看“其实,这上面的你照得挺好看的。”
丙果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盯着他,商圣伦的嘴唇开始颤抖,果果知道他现在处于极度的忍耐状态中,现在的商圣伦正在天人交战,感性的他非常想狂笑,但是理性的他非常想忍住;他的欲望就像洪水,而他的理智就是阻挡洪水的堤坝。
看来洪水攻势非常凶猛,堤坝过于脆弱抵挡不住,商圣伦在忍受了三秒钟之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除了那行字哈哈哈!老实说这行字加得真是绝妙啊!”丙果斜着眼看他。
“好了我不笑了,”商圣伦努力平定着情绪“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不够意思,我帮你撕了它。”
丙果挡住了他的手“这是罪证,怎么可以撕?”她看了一眼这张“大字报”把帆布包往肩上扯了扯,直冲向舞蹈系的教学楼。
爬上七楼,远远地就听见里面一阵阵的狂笑声传出来。
本想踢门,但是想到自己一贯是以冷漠的冰山形象示人,所以克制住,只是稍微用了点劲,让那扇门“砰”地撞上墙壁而已。
舞蹈系一向是乱得可比菜市场的喧哗,被她这么一闹,片刻中安静下来,大家都转过脸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抱臂冷眼看着他们。
不出所料,末裔坐在教室中间的桌子上,使得他的高度成了名副其实的鹤立鸡群,刚才他似乎正在讲着什么东西,引得众人发笑。这个人一向是开心果,到了哪里哪里就是笑声的海洋。
末裔本来是背对着她的,听见声音后回过头来,他的鼻尖和嘴唇之间夹着一支钢笔,即使这样还是不妨碍他做出一个高难度的阳光微笑表情“嗨!早上好。”
丙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出来一下。”
摇摇头,把唇上的钢笔夹到耳朵上,末裔笑盈盈地说:“不可以出去,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丙果“刷”地把手里的大字报扬起“你干的?”要是否认,就当场拿他做自己搏击练习的实验对象。
末裔不是那种人,他把眼睛眯成一条酚邬再睁开“是啊。”
“无聊。”
他扁扁嘴“不用谢我,我相信本周风云人物非你莫属。”
他一说完,下面人狂笑。
要知道,装冷酷是很辛苦的。果果只能再维持一分钟的冷漠,然后她体内揍人的欲望就要像岩浆似的冲破冷酷的外壳涌出来了“安末裔,有种的话你出来。”不把你扁到生活不能自理我跟你姓。果果在心里面说。
可是末裔耸耸肩“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出去。”
压下一腔怒火“为什么?”她几乎要用吼的了。
他无辜地说:“因为我们在考试。”
丙果几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要敷衍我你找个稍微像样的理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末裔垂下眼帘看了看揪住衣领的那只手,痞痞地笑着,一个接一个掰开她的手指“我哪敢骗你啊,我真的在考试。”
丙果一指鸭子塘似的教室“这样叫考试?你要是在考试我下巴贴地蹭回去。”
“那个,不好意思”
丙果回头一看,一只手从教室后面的角落里颤巍巍地升起,头发零乱戴着眼镜的教授站起来“这位同学,我们的确在考试,请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再回头对上一双假惺惺的眼睛,果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拳头没有在那张脸上着陆。
逼近他的耳朵,她压低声音警告:“再有下次,我会倾家荡产买通一流的杀手做了你。”说完,转身离去。
“喂,这个还要不要?”末裔举着大字报在她身后喊。
已经过了一分钟的维持期限,火山爆发了。
“去死!”声嘶力竭的吼叫之后,是脆弱的门再度碰撞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