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么样?”爷爷一把抢过于鹰手中的酒瓶将它摔在地上,任着瓶里的酒与碎片四处溅飞,横流。
“我没有要怎么样。”于鹰神情呆滞的坐在床边的地上,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痛苦及茫然。
束景若与于鹰的争吵,整个房里的人都听到了,但没有人敢开口说话,连始作俑者的安妮都躲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当凌晨四点,于鹰在客厅里翻箱倒箧的将他向来只当摆饰的酒大口大口灌下肚之后,爷爷再也忍不住的将他揪回他的房里,厉声的责骂着。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因为我只知道你聪明的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你今看看你自己的行为,出国一个月好像丢掉,好不容易回来却又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这像话吗?你把景若当成什么?一只鸡?还是一条狗?”爷爷颤声的说着。
“爷爷,你应该去问她当我是个什么,一个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陌生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于鹰狂笑的说着,笑得眼泪都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对我做过什么事都毫不在意,就算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接吻都冷静如斯,我能对她做什么?她根本不需要我,她一个人什么都能做,要我做什么?”
“你说这是什么话?她不要你的话,当初怎么可能嫁给你?她够聪明,早该知道婚姻不是儿戏,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就算她曾经爱过别人又怎样?照你这么说,那么全天下的离婚女人是不是都该去守活寡了?”爷爷被于鹰气得站都站不住了,一**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的骂着。
“爷爷!这本来就是个儿戏!”于鹰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当初她为什么嫁给我?因为我去找她,向她要一个妻子,就像你当初去当别人的爷爷一样,而她,给了我一个妻子!”
“你说什么?!”爷爷被于鹰的这番话弄傻了眼,这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结婚的?!也难怪阿鹰当初什么也没说就带回来了一个妻子!但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他不明白这两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爷爷,你现在明白了吧!这只是一个工作契约,她履行,而我接受!”于鹰将头埋在膝盖中,继续的狂笑着“所以我能要求什么?”
“你”望着于鹰痛苦而颤抖的双肩,爷爷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还是爱上她了不是吗?”
“对,我是爱上她了,我以为我可以过着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可是我错了,她来了之后,我的生活全被她搞乱了,我天天只想着她,想看她的笑容,连工作都忘了做。”沉默了许久之后,于鹰开口说话,而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几乎都无法耳闻。
“难道她不是吗?”听着于鹰的真情流露,爷爷轻抚着他的头发,脸色和蔼而温柔“你以为只有你会害怕而她不会吗?”
“她是那么的冷静,就像我第一天看到她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过。”
“那上回你出事时,她的眼泪为谁而流?”爷爷提醒着于鹰。
他早知道阿鹰与景若之间的眷恋不同于常人,他们虽仍过着自己的生活,但却又彼此用一条红绳紧紧相系着,就算很久不见面,再相见时仍是相契的。只是阿鹰这个未曾尝过爱情滋味的孙子,居然被自己这份深刻的感情吓住了,吓得以为失去了原来的自己,也吓得分不清爱苗早已在他俩之间生根了
“不要怕去爱一个人,也不要怕自己变了样子,人总是在每一个阶段会有每一个阶段的样子,依赖一个人并不可耻,因为她值得你依赖的,不是吗?”爷爷微笑的说着。
于鹰睁着朦胧的眼望着爷爷的微笑,也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我刚刚伤了她,只为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也知道那微不足道啊?”爷爷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今天的运气真好,居然能看到平常冷静的两个人都一起发疯,不容易啊!”“那我怎么办?”醉了酒的于鹰像个小孩子一样天下真的问着。
“不相信她是你自己活该!”爷爷数落着于鹰“我不知道她与什么蒲东东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可是景若很敏感,外冷内热,就跟你一模一样,你不可能要求她完全忘记这件事,你也没有权利。”
“我只是受不了,爷爷,当我看到她说着另一个男人时眼中所流露出的款款柔情,我就是无法压抑心中的那份感觉。”于鹰默默的说着。
“想不到我的孙子居然是个大醋坛!”爷爷故意睁大了眼睛说着“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段时间的,你也不例外,控制你自己的感情,毕竟相处一辈子并不是一直都像在热恋时一样,只有将爱情升华成浓不可分的友情及亲情,那才能真正相守啊!”“我在热恋?”于鹰有点不敢相信的说着,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不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的为情伤风、为爱感冒,没想到到头来,他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罢了。
“要不然你以为你在干么?恋爱都没谈就直接结婚,当然会有热恋期啊.不过想不到你这个小子居然还保有古风,先结婚再谈恋爱,不错,不错!”爷爷呵呵大笑了起夹。
“可是我让她生气了!”于鹰还是自责着“我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后,她还会”
“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她。不过晚上时我有问过她要不要跟你离婚,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爷爷神秘莫测的说着。
“什么?!她怎么说?!”一听到爷爷的话,于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然后立刻被酒精的效力搞得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你自己想吧!全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戏可看?”爷爷也不扶于鹰,自顾自的走了开去,反正剩下的只能让阿鹰自己想了,他帮的忙也够多了,要不是看景若那样讨人喜欢,他早就叫她另觅良缘,也免得被这个二愣子孙子折腾来、折腾去的。
用手抚着被床角撞痛的下巴,于鹰想着刚刚爷爷说过的话。的确,他是太过于保护自己的自由,却忘记其实不同阶段便会有不同的生活,执着于想过自由的生活不过是一种自私,也是一种天真。
景若嫁给了他之后,也并不是什么改变都没有,她的话较以前多,笑容也开朗多了,更多的时候他也能发现她的眼中含有许许多多爱恋,而他居然故意将这些忽视,只想到自己。
自私的人是他啊!在意的人也是他啊!在对爱情方面,景若比他来得成熟,而他居然将她的平静当成冷淡,而不去注意她的改变?
“你真的很该死!”于鹰喃喃的骂着自己,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无法思考明天要怎么去面对她,只能在酒意的朦胧下,不断的在脑中想着:再说吧,再说吧
然而第二天一早,束景若却离开了,她的举动让大家讶异,因为她从没有这么早出门过。
“活该吧!”爷爷在于鹰准备上班时瞪着他淤青的下巴冷冷的说着。
“是,我是活该!”于鹰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说着。
“于大哥,昨天我不是故意的!”闹起这场家庭革命的安妮很不好意思的对于鹰道歉“我只是想”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于鹰淡淡的挥着手,然后望向安妮“你今天开始到我公司实习半个月,我不会对你特别照顾,一切你都要自己来。”
“是,总裁!”安妮笑呵呵的说着。
可是爷爷却在一旁皱着眉,景若这种新人类他已经不是很了解了,可是安妮这种新新人类他更是不明白,明明做错事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少逸在昨晚深夜打了通电话,以半醉的语气通知她,于鹰的地位岌岌可危,问她要不要考虑跟着他。束景若在知道事态严重之后,一大早便到处去汇集情报,要了解所有于鹰公司内的所有事情。
“怎么样,有没有消息?”束景若问着汇集消息一把罩的束景星。
“大姊,有,不过有点麻烦。”束景星蹙着眉将资料推到束景若的面前,一抬眼却发现她的脸色憔悴,而原来白皙的脖子上有着点点印记。“大姊怎么回事?”
“没事。”束景若淡淡的说着,然后快速的审视着资料,脸色愈来愈凝重。
“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要知道!”束景若用以前所未有过的强硬态度问着束景若,他看得出来爱与暴力的不同点,而大姊身上的印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于鹰正常情况下会做出来的事。“他伤害你了?”
“没有,不要胡说!”束景若快速的打断束景星的话,但面对弟弟的关心,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为了蒲昕的事吗?他在意了?”
“是,他在意了,而且很在意。”束景若叹了口气说着“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
“笨蛋!”束景若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
“我又不是女巫,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说算了!”束景若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资料。
“因为他太爱你了啊!他受不了你眼中对别的男人的温柔。”束景星微笑说着。
“我有吗?”束景若很怀疑的问着。
“也许连你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姊夫很敏感,他一定感受出来了,所以才会那样失控,但是,大姊,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打你了吗?”束景星有些担心的问着。
“他永远也不会伤害我,他只会伤害自己。”束景右低着头喃喃的说着。
“这也不好!”束景星愁眉苦脸的说着“伤害自己对身心不健康的。”
“废话!”束景若没好气的回答着“不过看样子情况真的很糟,他出国的一个月期间丧失自己太多优势了。”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束景星同情的说着“看他对你的态度,我都觉得他能去上班已经偷笑了,哪有空理那么多的事?”
“拜托!”束景若怪叫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不然我要说什么?”束景星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他被撤换是迟早的事了,更何况我还认为他不干这个总裁会舒服些,他根本就无心在上面。”
“你错了!”束景若定定的望着束景星“也许他并不适合,但是他绝非无心,只是他用心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重视的不是权力与地位,而是拥有这个权力与地位时,他能对别人做些什么,可以让多少人因而得以保有正常的生活且不虞匮乏!”
“太姊,你真的很爱姊夫!”望着束景若脸上的信任与光芒,束景星嘴角慢慢的绽开一个微笑,
“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像今天这样的神采奕奕!”
“我就不爱你们了吗?”束景若淡淡的问着。
“爱,爱死了,爱到你无法自拔的把我们当仆人一样的使唤!”束景星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姊,东西全在这儿了,你回去好好的安慰安慰姊夫吧!”
“他不用我的安慰。”束景若低头望着手中的资料“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事要去做,没有空自怨自艾。”
亚洲最大电脑公司的人事异动消息,在晚报上就轰轰烈烈的炒了起来,于鹰被踢下台,原因是——理念与股东不一致,且工作态度消极。一个月后新总裁将由股东重新选出,在这期间,总裁的位子由王少逸暂代。
当然,许多专家学者马上就大肆分析这篇报道,有的人说是因为于鹰的行事手腕与众人不合,有人说于鹰自求下任,有人说于鹰只是休息
“这怎么回事?”爷爷看着电视一脸讶异的望着束景若“他不是才出国去为公司谈生意吗?”
“爷爷,有些事是很难说得清楚的。”束景若无动于衷的说着。
“他不当总裁以后要干什么?他除了搞电脑什么也不会,难不成跟着我一起去养鸡场养鸡?”爷爷有点困惑的说着“他为这个公司付出了多少心力他们怎么都不说?而且他不是里头的大股东吗?”
“爷爷,将他的股份在他不在的期间偷偷转移掉,这种事你在连续剧里头看过吧?”束景若剥开一个橘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那他现在不就破产了,什么都没有了?”爷爷不明白为什么束景若还是那样的平静。
“他还有我们啊!”“他都没工作了,干什么不回家来啊?”
“你总要让他有一点偷偷悲伤的时间吧!”
“喂,你们这爷儿俩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都快不能过日子了,你们还在那里像唱戏一样的一搭一唱,你们一点也不担心啊?以后我们怎么办?还有先生怎么办?”阿珍在一旁气得跳脚,她虽然不明白先生总裁身分失去之后是如何,但听起来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怎么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着急,还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橘子?
“急也没用,事情早有预谋的了。”束景若剥了一半的橘子给阿珍“放心,我还养得起你们。”
“什么跟什么?”阿珍咳声叹气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回到厨房里做饭,毕竟这是她现在最可以清楚了解且做到的事了。
一直到深夜,于鹰的车声才从夜色中传来,但他直接回到了房里,将门关上,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他需要冷静的思考所有的事情。
于鹰表面倒是很平静,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自己料想的时间还不到就发生这种事,他还是有点措手不及,毕竟时间短得让他来不及安排接下来的事,而此时他的心中,却还被其他的事所占据。
事情怎么会全挤在同一个时候发生呢?于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当他早上一到公司去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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