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霞主儿已经入住晓风殿。”
腰间插着两柄七焰匕首,身着暗彤色长袍,黑发齐肩的禁宫护卫——永夜,从寝殿内绕过层层轻曳的纱幔走了出来,恭敬的向身前那位头戴宝翎金冠、身着暗金色窄身锦袍的男人轻声禀报。
夜色中,负手独立在玉雕栏杆前的修长身影,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应。
赵昕阳维持着凝望天空的姿态,只有眼瞳在月光下微微的闪烁,透露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如外表所显现的冷静淡然。
永夜向他禀报的话,已经在他体内引起汹涌波澜;充斥在他胸口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矛盾情绪。
漫长的等待,终于在今天画下句点。
在与她如此接近的时刻,狂喜转化成刺痛,让他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赵昕阳没有动作,永夜也不敢动作,就这么站在主子身后,静静等待主子的回应。
直到赵昕阳所仰望的夜空中缓缓飘来一片云朵,如轻纱般遮住银月的一角,挺直的身子终于有了动静——他低下头,优雅的执起垂挂在宽厚胸膛前的一只双螭玉佩。
他将玉佩移到唇前,以对待爱人般的温柔吻着它。
不过他的吻没有落在水润温泽的玉佩上,而是给了系着它的乌亮系绳,那是在她被带离开皇宫之前,他绞下她的一小段头发所编织成的。
这一络青丝,陪着他度过无数个思念的夜晚
轻吻中,满含深浓爱意及思念的低沉嗓音响起。“是吗?终于你又回到我身边了终于让我等到你了我的霞儿”
沙哑的呢喃随着夜风缓缓飘散,他忍不住的任由思绪回到过去。
一切,都始于他的霸道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娇声斥喝的人儿杏眼一瞪,充满防备之意的瞪着身前的人——一个好看的男人。
禾采霞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修长身影给吓了一跳!
她与侍女在庙里参拜,才刚上香祈福完从大殿里退出来,绕往偏殿一处庭园里,到达她每回总爱在此流连玩赏的池塘边。
她正打算先蹲在池边看看美丽斑斓的锦鲤,一面等待侍女去向庙里的师父们讨来干馒头让她喂鱼,可没想到才刚弯下身子,还没来得及撩起裙摆,身前就打横袭来一阵强劲的风,同时冒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来人的势子,几乎要贴上她的身子!
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及时止住弯身的动作,朝后急退一步,差点就要一头撞进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无礼男人怀里了。
在这?那之间,还能注意到这名无礼男子俊美的面貌,也真是难为她了。就在一眼之间,她已看清那男人的长相,除了脸色冷酷一点之外,他长得还真是俊俏极了!
气质雍容华贵,面貌秀逸俊美,身形更是有如玉树临风,英挺不凡
不过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他长得虽然好看,但是浑身的雍容气质又被太多的狂傲霸气所占据,让他看起来极具侵略性与危险性,这一点,扣分!
人,果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这一连串的评审与结论都发生在转瞬间,紧接在这些念头之后,禾采霞的女性本能敏感的体会到他是个英俊的男人,而且,还有点莫名其妙!
她偷眼瞧了瞧四周,发现这偌大的庭园中,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就只剩下满园的花草树木及躲在林间草丛里的虫鸟,连半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似乎嗯不太安全。
虽然是娇生惯养的闺阁千金,但可不代表她没有半点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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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阳早巳习惯接受女人对他投注的迷醉眼神及欣赏目光。
不过,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之中,倒还不曾有过像她这般放胆直视的,就连禾冰雅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柔顺模样,他何曾见识过如此大胆无畏的姑娘?
“你是禾家的女儿?”赵昕阳这是明知故问。
其实光看她的长相,他就已经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她,的确是禾家的女儿,就算不是,也绝对与禾家脱不了干系。
只是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习惯了所有人都要向他臣服,所以他要这女子亲口表明身份:虽然内侍有向他禀报过她的名字,不过,他也的确是忘了。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以为只有他会摆出那种气焰高张的死人样吗?他的倨傲及无礼惹出了禾采霞的坏脾气。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禾采霞下巴一扬,眼儿斜瞟,小嘴仿效他的语气,直接用低规格的应对还以颜色。
“你是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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