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然不动,睁着眼注视他的热情。他可以感到他灼烫的双唇在他的唇来回吻啮寻求着渴望,他没有挣扎羞赧,就只是睁着眼看着由科楼连那深聊在幻想的温柔中。
许久后,由科楼连那放开了坎恩,看到他一脸的冷漠,痛楚却不由得伸手轻触那毫无所动冰雕似的俊美。
“梭米纳”声音里还是有如千年般久远的执着思念。
坎恩眼中沉静如同冰霜季中冗长沉默的雪祭日,他寂静消沉、平静如冰地慢慢说着:
“大统领,你弄错对象了吧!我并不是什么梭米纳,我是罗衍那国的坎恩王子,你仔细看清楚!”
“不”由科的手在那分明耀目的线条上起伏游移,低沉的嗓音倾诉的是依恋,眼里却出现忧伤。“你全忘了吗?也许在他人眼里,你是罗衍那的坎恩王子,但对我来说,你就是梭米纳!”
坎恩举手抓握住他移动的手,声音更寒地说:
“我不管那个梭米纳是谁,更不管你们有什么纠缠牵连,但是因为你的某种想法,我的随从就这么丧失性命;如果你不想引起更大的纠纷,我劝你还是趁早放了我!”
“我好不容易才查出你在那里,好不容易才将你引了来,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你走?”由科楼连那哀伤地微笑说:“那些塔,是我对你的承诺!这些,你也忘了?”
坎恩黑沉的眸瞳闪了闪,说:
“你原来早已预谋好这一切!那么,你想必也了解这么做的后果。呵呵,我倒是没料到这一层;没想到楼锖兰今时的大统领,居然是个如此昏庸愚昧之徒!为着个人私情毫不顾惜百姓人民,滥用民脂营造一堆无用之物,引得人民惶惶惴惴,甚且还错绑他国储君,危及国家安全。也许你该考虑交出统领之权,以免为楼锖兰引来更大的祸殃。”
由科楼连那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这个口出大道理的人是谁?
他找了许久,几乎快疯了时,才查出梭米纳的下落,却发现他的身份早已不同以往,因此他才这么做,为的就是重新得回他。
但是,这个他追念许久,找到他得回他后,却又畏怯相见的人,是谁?
他的眉眼鼻目、语气嗓音全与梭米纳酷肖,甚至是那冷然无衷的气质散发,也一模一样;但是这个梭米纳的躯壳中,为什么住的全然不是以前那个他熟悉的灵魂?
那些冰冷无情的话,不可能是梭米纳会说的!
梭米纳会对全世界的人无情,但他永远不可能冷酷对他,永远不可能啊!
由科楼连那低下头,双手覆着脸,痛苦不已。
他是在报复!
梭米纳这些行为是在报复,报复那时他的反背,所以他故意忘了他;他知道,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这是梭米纳对他的谴罚!
但是,他是不得已的,当初他完全身不由己啊!
由科楼连那痛苦得想大叫,转过身,一下子就冲到门前,几乎以要拔那扇门的力道打开门,身影消失在反弹到墙上又缓缓飘回门槛的门扉后。
坎恩离开透着丝丝寒芒的窗台,慢步走到门前,试拉着门把。
文风不动!他就知道!这扇门果然是依靠心智控制的!楼锖兰的大统领早就设定了所有人都能自由进出这个房间的命令,经由这扇门;但唯有他独独不行。
这个房间真的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又慢步回到卧榻,双手枕在脑后地躺着。躺了一会儿,空出一只手摸索着藏匿在衣服里的坠饰,轻按边缘一下,倏地投射出一抹空间立体显影。
混的光影里,是个调皮笑着的小孩儿,如真实般地对着坎恩嘻笑耍玩。
坎恩瞪着那道投影,,出神而目不转睛,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