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个‘雪糖巴士’咖啡屋,在那儿喝咖啡,听说还免费送蛋糕吃,不限量。你就请一次客吧。好不好?”
“嗨,我可没钱呢!”
“咖啡才多少钱呀,顶多五千韩元,下次我们请你喝。今天你就请我们喝吧。前辈的好处不就是这个嘛!”
三个女生轮流微笑着****,哪个男生能顶得住啊?我看着元锡前辈开心地咧开了嘴,于是想起身了。我觉得没人叫上我,这事就与我无关,站起来之后礼貌性地稍微等了一下。她们肯定是想,如果叫上我的话,肯定觉得我会尴尬、感到没趣,考虑到我的处境才没叫上我吧。
“哦,好呀!今天就豁出去了!”
走出教室的时候,脑后传来元锡前辈爽快答应的声音,让我吃了一惊。天天连二百韩元都不舍得花,让我请他喝咖啡,居然有钱请几个漂亮的女生去“雪糖巴士”喝昂贵的咖啡?!我觉得因为我不谙世事,让人当傻瓜耍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哼!没开口罢了,我可不是傻瓜!
当天晚上,乡下的李鹤奶奶打来电话。
一下火车,第一件事就是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吸到了家乡新鲜的空气之后,觉得被废气和公害弄脏的肺突然变得清爽了。
我先去市场为喜欢吃甜品的李鹤奶奶买了一大包薄荷糖,好让她吃上几天,然后买了几斤牛肉和猪肉,还买了好多双袜子。为柄泰爷爷买了短袖衬衫,为吸烟的安城姨买了一条高级香烟。差不多买好的时候,的士来了。
柄泰爷爷好像老年痴呆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春暖花开的五月份,他竟然穿着厚厚的冬棉袄。柄泰爷爷像一只生病的公鸡般坐在大门前打盹儿,见我从的士下车,突然站了起来。
“哎哟哎哟,秀厦小姐,怎么来之前不说一声啊!”
“想爷爷了嘛!走,进去吧。”
柄泰爷爷用粗粗的大手一下子拎起我的行李,先走进了大门,还一边大喊了起来:
“快出来瞧呀!秀厦小姐回来了!”
李鹤奶奶从后院跑了出来,安城姨也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两个人见到我之后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一下子扑进了两个奶奶的胸怀里,闻着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事先说好哪天来多好呀,我可以去接你呀。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突然就来了?”
“我太想奶奶了,所以就一口气跑来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好呀,马上准备晚餐。上次用电话跟你说过,邻村的堂叔家有点事,说不能种田了,他的邻居常植家说他们要把田买下来。别提了,伐木场的事儿也现在才结束呢!”
“即使我不在,奶奶也能处理得很好,这下我放心了。我要吃饭,我想家里的饭想得都快发疯了!”
看着大声嚷着肚子饿的我,李鹤奶奶和安城姨似乎难得很开心的样子。用刚摘的马蹄叶拌凉菜、做大酱汤,还做了干萝卜咸菜和垂盆草泡菜,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奶奶坐在旁边用手剥碳烤的黄花鱼的肉给我吃,还不忘唠叨两句。以前听唠叨总觉得很烦,现在觉得非常亲切。
“真好吃!饭还是咱家的最好吃。”
“去了首尔,应该吃得很好,怎么瘦得像个干柴似的?”
“是因为学习太累了吧?”
“真了不起呀!要好好学习。对了,秀厦小姐,你有个邮包。”
“邮包?什么邮包?”我往嘴里塞进热腾腾的一大口饭,还往嘴里送垂盆草泡菜汤,嘴巴鼓鼓地问奶奶。
“我怎么知道?差不多一周前,一个男的骑着摩托送来的,说一定要亲手交给秀厦小姐呢。”
我嘴里咬着勺子呆住了。
李鹤奶奶冲着厨房大喊:“你把秀厦小姐的邮包放在哪儿了?”
“放在了里屋的文件柜上。”
我打开了文件柜,发现一个饼干箱那么大的邮包。
“这是什么?”
发信人竟然是黄道圭,那个男的。这是耍什么花招?难不成想要贿赂我?我狠狠地拆开了邮包,就像狠狠地拍着他的后背。
“这是什么呀?”
邮包里面的东西还真是意想不到的东西,那是一部闪闪发光的最新款手机。包装盒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
李秀厦小姐亲启
这不是你的入学礼物,所以不要高兴过头。给你手机是让你好好接我的电话。手机的1号快捷键是我的电话号码,请务必联系我。我这人也是说干就干的人。
——黄道圭
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饭团突然哽在喉咙里了,我慌忙舀了一勺大酱汤咽了下去。
“这完全是向我宣战嘛!”
这简直比月伊踮着脚尖跳舞,或者柄泰爷爷哪天回春重娶媳妇更加让我觉得荒谬。我一边嘲笑他,一边把那手机推到了一边。
“别搞笑了!你尽管出招试试,看你能不能从我家弄走一块瓦片!哼!”
全国四千万国民人人手中都有一部手机,甚至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带在身上,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我家呢。李鹤奶奶和安城姨,甚至柄泰爷爷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我说不打,说不能打,他们还是让我试一试,就打一下试试。手机盖往上面一拨后自动下滑的样子,每按一个号码,手机就会有个可爱的声音读数字,这些老人肯定是被这个神奇的“玩具”给钩住神了。三个人轮流催,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们,最终举手投降了。刚开机,一连串短信抵达信号出现在画面上:
“黄道圭,盼联络。”
就当屎圭叫。我边嘲笑边点击删除键。再怎么想烦我都没有用。
吃完饭,我坐到长地板的末端。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爽了,小腹鼓鼓的。我满意地用手轻轻抚摸装得满满的小腹,打了个饱嗝。太舒服了。顺着暖暖的春风,芭蕉幼苗正在展开。阴历十三的月亮刚刚从前山后面升起,傻傻的屎圭摆着尾巴跑过来,用肚子压着我的鞋,长长地趴在地上。我伸手慢慢抚摸着屎圭的后颈。
这时,里面传来了手机声。
“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