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情感觉到男子的手贴在自己腰上,有些不习惯地轻轻动一下。
懊死的音乐!竟然要跳这么贴身的舞!
冉情毕竟从十几岁就到乌托邦去了,化学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难倒她,可是到了现实世界中,她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更何况是这样的情形。
仿佛感觉到她的紧张,眼前的男子笑着说:“放轻松一点。”
冉情有些窘“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舞。”
“我看得出来!”
男子仔细观察了她一会儿才说:“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韦博,在布莱克做事。”
冉情听了他的介绍才发觉她没有办法介绍自己。她该说什么?说她是寄住在他总裁家的人?
明知道她的沉默会给人带来误会,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张开嘴说什么。
果然,韦博很“聪明”地缄默。
半晌,他又说:“其实大家都没有预计到总裁会有女人。”
本想解释,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为什么?”
“总裁在外界的传闻你没有听过吗?”
“什么传闻?”
韦博惊讶地挑眉,雷森布莱克冷酷无情的名号早就在商场上传闻许久,即使是一般人也知道得很清楚。
“人们说雷森布莱克的血是冷的。如此冷血的人怎么会有女人敢亲近呢?说不定哪天会被他为商业利益而卖掉!”
“什么意思?”冉情皱眉,本能地想反驳。
“他十八岁丧父,据说是跟父亲争夺布莱克企业,他父亲病入膏肓,被他一逼就一命呜呼了。可是很讽刺的是,他父亲早在死之前就立下遗嘱,把整个布莱克企业传给他的二儿子。
雷森布莱克当然不甘心,所以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用手段让布莱克企业陷入资金周转不灵的危机,逼他弟弟签署了转让书,把整个企业归于自己手下。而他不但占有了整个企业,甚至把他弟弟和后母逐出布莱克企业。”
他不会是那样的人!冉情就是那么肯定。她和雷森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可是她知道他不是卑鄙的人;也许在商场上他必须要跟人勾心斗角一番,可是除非别人惹到他头上来,不然他是不会用下流的手段的。
听了韦博的话,一股愤怒侵占了她的脑海!她从来没有这么恼怒过,即使是在教授被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明显的感情波动!
“这只是传闻!”
韦博看到冉情忿忿不平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引起佳人的反感,聪明如他,立即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啊!这样的传闻大多数不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在布莱克企业任职啊!”“很快你就不会在布莱克任职了!”雷森的声音突然阴沉地出现在两人身边。
韦博一惊,这才发觉总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来到他们身边,恐怕还听到了所有的言论!
这下糟糕了!罢才的趾高气昂顿时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韦博惊慌不已。
“总裁!”他惶恐地看了一眼怔在那里的冉情,讨好地对雷森说:“您不介意吧?”
雷森微笑,可是阴森如撒旦。“我介意!”不客气地说出冰冷的话,周围的人都吓呆了似的看着舞池中的三个人。
小声的议论向周围辐射开来
“怎么回事?”
“天!雷森布莱克好恐怖!你看他的表情听说他暗杀了他父亲!”
“真的吗?”
“他根本没有感情”
“可怜的韦博,我看他别想在纽约找到任何工作了”
“谁让他谁不惹,去惹雷森布莱克的女人!”
韦博在雷森的视线下竟然打起冷颤来。眼前的人真的是魔鬼!他没有感情!
“我我先走了!”韦博这时才后悔刚才冒失的举动,急忙离开了舞会。
雷森冷厉的眼神一扫,周围小声议论的人都噤声,恐惧地往后退了几步。
雷森一把抓住冉情的骼膊“跟我走!”
冉情也被雷森的表情震住,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被他拉走
雷森觉得自己的愤怒已经难以抑制!即使是她跟别的男人跳一支舞而已,他就妒火中烧!他不能忍受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碰到!
坐进车子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回到别墅。
冉情好几次想开口解释,可是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只能在一边咽口水。
“先生?”管家劳伦斯看见两个人进门的样子,有些惊讶地上前。
雷森进入大厅,扔下冉情,随即进入自己的房间。
冉情无措地和劳伦斯对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似的自嘲一下。
“他生气了。”虽然自己还不完全清楚到底是什么惹他那么生气,可是他的怒气让她也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真的怕他吗?
不是。她只是不了解她总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她对他没有把握。虽然不可否认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颤,但那不是恐惧。
“小姐”劳伦斯很少见到雷森发脾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叹气地朝楼上先生的房间一瞥。“小姐不用担心,先生很少发脾气。”
正是很少发脾气,所以一旦生气起来才更要命!
冉情边嘀咕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看表,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冉情漱洗完毕后,把自己裹进舒服的被子里面。
冉情努力平抚自己的心情,想让自己赶紧进入梦乡。
可是他在宴会上的眼神,却总是纠缠着她她竟然能从那样愤怒的眸子中看到痛苦。
是因为他听到韦博的话了吗?
他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吗?
他以为她会听信别人的闲言闲语吗?
暗色的眸子里闪烁的不单单是愤怒,还有被背叛的恨与失望。
可是她没有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啊!冉情仔细思考宴会上的一举一动
难道是因为她和韦博跳舞?
仅仅是这样小的事情,也可以让他情绪这样激动?他被人背叛过吧
冉情再次警告自己不要感情用事,他有他的生活,她不想自以为是地干涉。
但她为什么还睡不着呢?
突然,冉情听到一声撞击,声音大得让她惊得从床上跳起来!
她凝神,听到劳伦斯努力阻止的声音,一个陌生男人的吼声,还有雷森最后深沉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雷森看着一身落魄的尼克布莱克。
“雷森布莱克!你别以为你可以把我们逼到角落!我告诉你,我绝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雷森冷笑一声,心里却为兄弟的恨意而苦涩着。
“狗急了也要跳墙了?”
示意劳伦斯退下,雷森毫不在乎尼克血红的眸子和咬牙切齿的表情,兀自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带着强烈的辛辣,液体流畅地滑下他的食道,那种刺激让他全身一颤。哎!即使那么多年了,他仍然是不习惯酒的刺激。可是有的时候,他却渴望酒精带来的迷乱,可以帮助他忘掉很多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尼克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愤恨。
为什么雷森和他如此不同!
他就能带领布莱克企业达到巅峰,而自己却不得不把它转让!
为什么他面对一切事情能如此冷静,而自己却被他逼迫到最贫困的角落!
雷森轻蔑地瞄他一眼“我每个月给你们十万,不够你们挥霍?”
“十万!”尼克猛然上前“我是尼克布莱克!美国前十大企业的继承人,每个月只有十万,你把我当什么!要饭的吗?”
“你要多少?”雷森并不打算给他任何金钱,可是仍然想探知他的贪念到底有多少。
“五百万!”尼克略微一想后说道。
“每个月?”雷森挑眉。
尼克一听,马上说:“没错!”
雷森两手插在西装裤袋,俊美地微笑着,眼睛微垂,深奥的眸光让人猜不透心田心。
尼克看着他,突然觉得全身泛冷,尽管他明明看到雷森在笑。
尼克突然想起童年,他和安娜刚到布莱克家的时候,雷森的母亲已经快死了。他记得看见那个东方女人,在病床上如同木乃伊般,除了一头仍然乌黑的发,几乎让人认不出来那是一个女人。
他的父亲从来不去看那个东方女人,理由很简单,那样丑陋的情景即使在他还没有很多审美观的时候,就已经是可怕的了,更何况他那个花心的父亲。
尼克本来也是很害怕她和那个病房的,可是久了,反而会调皮地进那个房间摆弄那个病恹恹的女人,还以此为乐。
直到有一天,他忽地看到雷森站在病床前,冷漠得像个死人。
“喂!你是谁?”尼克俨然以主人自居,霸道地询问眼前这个男孩的身分。
可是年幼的雷森没有回答,只是默然地看着他的母亲。
尼克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推雷森,本以为他会注意到自己,可是他只是略微地抬了一下头,眼神就落在他身上!
那眼神是那么的冷夹杂着痛苦和愤恨
那让年幼的尼克竟然吓得哭了出来!他踉跄地想跑出病房,却脚下一滑,跌到地上,手想扶着什么,却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氧气管!
接着,只听尖锐的警报声忽地惊呜起来,夹杂着他的哭声,那个东方女人的粗重呼吸声,然而此刻,尼克看见了雷森脸上竟然是那种奇异的笑容。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魔鬼!一个刚刚吸净人血,还在那里欣赏猎物死亡的魔鬼!
恐惧和惊慌是尼克唯一的感觉,幼小的意识中只觉得眼前人的可怕。
随着警报,病房的门打开了,一大堆的人涌了进来,有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和黑色西装的男人,最后是气急败坏的父亲。
他看见父亲凶狠地在雷森脸上甩了一巴掌!雷森那时大概只有十几岁,身高远远不及父亲。待他抬起头来,嘴角有一丝血渍,那种眼神诡谲得令人捉摸不透!
眼前是同样的笑容,同样的眼神!
年幼的尼克恐慌,而现在成人的尼克仍然恐慌!他不禁退后一步。
雷森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嘲讽的一丝笑容浮起。
雷森再饮下一杯酒,可是意识仍然清楚。他开始佩服自己的酒量了。
“你凭什么让我给你?”头一次,他对自己兄弟的话语中竟然带着挑战。
尼克一愣“凭我是布莱克企业的”
“你把它转让给我了,记得吗?”
尼克窘迫异常“但无论如何我都是父亲的儿子,而布莱克企业是父亲创立的,我有权利拥有!再说”突然想起叔叔,尼克顿生信心“叔叔是大股东,他也会支持我。如果我有心重新掌权的话,大多数叔父们都会支持我,别忘记布莱克还是以家族经营为主!”
“凭你在两年之内,把布莱克差点搞垮的本事,你以为从我这里拿回布莱克,你自己有多少胜算?”雷森不想说的,因为这实在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尼克感到低等,可是话竟然就那么说了出来。是自己的怨吧?其实再怎么告诉自己不在乎,他还是在嫉妒尼克。
尼克被他堵得说不出话,不过很快他就嘲讽地笑道:“雷森,就算你有本事,又怎样?你永远是孤军奋战,布莱克家族所有的人从来没有接受过你!叔叔们从来不认你!”
雷森只觉得呼吸窒了一下,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却让他这番真实的话再次劈成两半!
没错!他从来就不曾真正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没有人承认他!即使他把岌岌可危的企业领导到今天这个地步,仍然没有人在乎。他在最亲的人眼中看到的永远是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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