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处理的。”楚夫人似乎不想过多的提及这个话题,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起身离开了。
楚愫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实在是搞不懂为何祖母不喜欢母亲,母亲却对祖母这么尊敬。
楚夫人从女儿闺房出来时,便瞧见了夫君站在月色下等她,正如当年一般,这一瞬间心头所有的委屈都不值一提了,她努力的挤出笑容朝着人走去。
“回房吧!”靖南王朝着她伸出手。
楚夫人羞涩的笑了笑,将手递给他,嘴里还唠叨着,“母亲也是为了桐桐好,希望桐桐能嫁个好人家,夫君莫要与母亲置气。”
“这些年你受苦了……”靖南王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
楚夫人笑着垂下头,“妾身不苦,妾身心甘情愿的,只是苦了两个孩子。”
“以后不会有这些事了,”靖南王朝她保证,“我是你夫君,也是你的靠山,该为你遮风挡雨,莫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了。”
树影婆娑,桂花飘香,被月色拉长的身影很是温馨,楚夫人莞尔一笑,“好。”
这是她年少选的夫君,长路漫漫,她从未后悔过。
他懂她的不易,她懂他的左右为难。
……
次日一大早,崔莺莺从被窝里面钻出来,洗漱更衣之后用过早膳,便带着珠玉给她准备的小包包去太子府。
珠玉语重心长的交待,活像是带孩子一样,“郡主可要小心行事,可不能对殿下以下犯上。”
“我知道了。”崔莺莺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今天最重要的任务是得快一步从萧夙的手里头把卖身契骗到手,再转交给伍胥,这样任务才算是完成。
等她坐着马车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和王二嘀咕了几句,提着裙摆走到太子府大门口,正要开口呢,外头的人都像是被叮嘱过一样,直接带着她进去了。
而王二策马扬鞭朝着见好就收的方向就去了。
“殿下交代过,郡主若是来了,直接进来便是。”带路的仆人开口解了她的疑惑。
崔莺莺点了点头,乖乖的跟在他的后头。
书房内,伍胥和萧夙早早的便在此处谈论起如今的朝政了。
而今他作为太子府的门客,自然要为太子出谋划策,接触的东西也更多了。
直到汤阳来报,伍胥从一堆公务中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他提议道:“要不在下换个地方?”
免得扰了你二人的雅兴。
“她是来找你的,你走什么?”萧夙头也不抬的道,像是对这事丝毫不关心一样。
伍胥失笑出声,“可是在下觉得,若是殿下教郡主的话,效果会更好,因材施教这方面,在下不敌殿下。”
也不知是谁,昨夜回来之后就开始给朝夕郡主找书籍和练字的书本了,都是一些基础的东。
现在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可真是叫人头疼。
他这话一语双关,却又给作为储君的萧夙留了面子。
萧夙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是默认了。
伍胥前脚刚走,崔莺莺就被带到书房来了。
一见她汤阳笑得跟朵花似的。
“汤阳,你今天捡钱了?”崔莺莺好奇不已,这是打算跟她炫耀么?
汤阳翻了个白眼,“没有。”
“那你笑得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消息和我分享么?”崔莺莺眼前一亮。
“没有!”汤阳咬牙。
有毛病。
崔莺莺没好气的切了一声,上班这么开心的么?
脑子不正常吧。
“太子殿下,”她笑盈盈的走了进去,看着坐在案桌前的人,随后环顾了一圈又问道:“伍胥人呢?”
“不是让我来学习的么?”
萧夙抬头睨她,“难道孤还不如他教得好?”
崔莺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走过去,她盘腿坐在案桌旁边,将小书包里面东西都给拿出来,有些难以启齿的道:“主要是我太笨了,会给殿下添堵的,您是太子,那么忙,伍胥教我就好啦。”
“孤……也不是那么忙,”萧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何必妄自菲薄?”
“那好吧。”崔莺莺认命的打开这些日子在学的诗,一边照着写,一边还得将字都给认全。
珠玉说了,选秀最基本的也得会识文断字,她虽然也会,但是不多,万一当场验证真假就有些难堪了。
书房内静悄悄的,满是书卷气息的地方,却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而发生了变化,少女身上的香气总随着风沁入鼻息,扰得他心神不宁,看不进面前的公务。
“殿下,我能不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啊?”崔莺莺写着写着突然小声嘀咕。
萧夙不自在的别过头去,生硬道:“什么?”
“你要是拿到伍胥的卖身契了,能不能给我,让我给他啊?”她说这个要求的时候自己都不好意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干脆换了个法子,“我可以花钱买。”
“孤很缺钱?”萧夙冷笑。
“可我真的很需要,我就过个手,我帮你给他。”崔莺莺哀求。
萧夙瞥了一眼她抄写的诗,随口道:“你今日若是能识得五首诗词,孤就给你。”
“好。”
这个简单,她背也背下来。
有了条件的崔莺莺写起来也越发的上心了,就是字一如既往的丑。
旁边的沙漏不断的流动着,两人互不打扰,除了她又不认识的字就会凑过去询问以外,场面和谐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屋外的汤阳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二人太过于般配了。
就在他看得入迷的时候,伍胥不知何时出现了,“确实般配。”
汤阳吓得差点叫出声,反应过来之后和人往后缩了缩,没好气的道:“你吓我一跳。”
“你不觉得你家殿下和朝夕郡主天造地设的一对么?”伍胥好笑的道。
“郡主不开窍。”汤阳嫌弃道。
伍胥笑着摇了摇头,“你家殿下就是喜欢她这不开窍的样子,多有意思。”
汤阳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他得回去买几本话本子看看,学习学习了。
这厢崔莺莺又遇见不认识字了,她将书本推过去,凑近男人,眉头紧锁,“殿下,这个是夫君什么?”
一句无心的话,让萧夙心跳都跟着窒了一瞬,手中的毛笔被生生折断,浓墨滴在宣纸上晕染开将字迹都给掩盖住了,喉咙上下滚动着,声音异样,“你说什么……”
“夫君后面这个字是什么?”崔莺莺又重复了一遍,那双本该风情万种的眸子却总清明无辜的望着人,她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朱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