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棋艺高超,可今夜一连下错数次,”伍胥淡声道:“可是在担心郡主?”
“还是怕郡主知道真相。”
这位心思缜密的储君,能将群臣把控在手中,却在面对小郡主的事情时,喜怒难以掩藏。
作为储君,面对如此大事,不该有所犹豫才是。
可这件事情涉及到的是那位小郡主,他害怕了。
萧夙抬眼睨他,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潭,“若是有朝一日她知晓了真相,会不会责怪孤?”
“郡主识大体,不会怪罪殿下的。”伍胥肯定的道。
“只是……殿下不杀那孩童,他日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的,殿下当真想清楚了么?”
这可是他国的皇室遗孤,伴随着这些日子打听到的蛛丝马迹,事情牵扯得实在是太广泛了。
“你是在怀疑孤的能力?”萧夙淡笑着将棋子一丢。
伍胥:“……”
不是,你刚刚才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呢?
合着除了小郡主的事情您会有所顾忌,其他的都是信心满满的。
“区区一个婴儿,她喜欢,难道孤还留不住了么?”
“孤倒是要看看,他靖国能有什么手段,从孤的手上夺人。”
萧夙笑得志得意满,颇有一副为博红颜一笑的昏君模样。
伍胥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起来,这不是在耍无赖么?
那孩子本就是人家的,谁家储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和人争夺一个孩子?
话分两头。
这边的崔莺莺一群人的马车在夜色中行驶的时候,路过魏家祖坟的方向,她的那挖坟的基因蠢蠢欲动,很难克制住,幸好被珠玉死死的抱住了,“郡主,咱们回来再挖,回来再挖。”
“真的?”崔莺莺一脸的痛心疾首,活像是和谁与世隔绝了一般。
三人狠狠的点了点头,重重的许下承诺,她这才作罢的。
夜色中传来细微的议论声。
梁恒靠在马车内,眯着眼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道:“小妹,你干嘛非要带着这小崽子啊?多碍事。”
“他可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我血脉相连的弟弟,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她将人抱在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的回道。
韩魉眸色深深,一言不发的盯着那婴儿熟睡的样子。
梁恒闭着眼,敷衍的道:“你这那是当阿姐的,活该是当娘的才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韩魉的面色更加凝重了,他倒是想杀了这小崽子永诀后患,可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