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过去了。
有人正准备离开田心又神经质的低下头,整张脸孔几乎陷在报纸里。
她以眼角余光目送大淫虫一行人步出西餐厅。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傻瓜她居然在这里枯坐了三个小时。
那只大淫虫与她何干?她不只跟踪他进西餐厅,而且一坐就是三小时看来她离神智不清已不远了。
一定是后天的初夜交易令她变得行为怪异,一定是这样的。
“项先生已经替你买单了。”
田心在付帐时听见这句话,当场膛目结舌服务一面面解释、一面指着大淫虫他们刚才所坐的位置。
项?向?原来他姓项(向)
他何时发现她的噢!亏她还遮了老半天,真像呆子。
田心懊情不巳,不知是为了被人揭穿的狼狈、还是为自己可笑的举动。
但这份懊恼一下成了气恼。
“鸡婆,谁要你替我付钱啊!我又不认识你—莫名其妙!”田心忍不住发牢騒抱怨,穿过华丽的大厅走出饭店。
找个时间,她一定要把钱拿去还他是不是每个和他有过片面之缘的人,他都负责买单?哼,装阔!走到门口,忽然有二个孩子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他们像在嬉戏,没料到会撞到人。
“啊!”田心一惊,鞋跟在失去控制下打滑
“小心!”
她原以为自己这回出糗出定了但没有,她竟然没有跌跤。
那是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及宽厚温暖的胸膛,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
田心目光呆愣的仰起头向上望去,一张刻划完美的男性脸孔正含笑的俯视着她。
大大大淫虫!
田心像看到鬼似的,飞快的跳开一大步她脸都红了,心脏噗咚噗咚地狂跳着。
连声谢也不说?项千擎脑袋微偏,半眯的眼颇具意味,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那孩子吓着你了吗?你的脸色不太好。”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带有一丝戏谑。
她是吓着了没错,不过不是因为那孩子,而是被他吓的。
田心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立在原地,视线僵直。
“你在这里等人吗?”嘴角扬起淡谈的笑意,他似乎很习惯这么笑。
除了愣愣的看着他.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项千擎勾起的嘴角渐收、眉心正在聚拢当中她该不会是哑巴吧!
太遗憾了,这么美的一个女人啊!
如果他想泡她,还得先去学手语,太麻烦了。完全不合乎经济效益。
“怎么?还不走?”
钻石干妈催促的拉了拉他,连看田心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他抛给田心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转身走人。走了他走了她是不是忘了什么?猛一震,田心这才如梦初醒。
迅速从皮夹中抽出一张五佰元的钞票,一杯柠檬汁或许不用五佰元,那剩的就当是还他救命之恩吧!
昆起他的手塞入钞票后,披腿就跑。
追上前,她捉起他的手塞入钞票后,拔腿就跑。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项千擎望望手中的钞票,又望向巳跑远的天蓝色背影啼笑皆非。
这别扭的小妮子!
黑色大房车就从田心面前呼啸而过。
有司机驾车应该是钻石干妈的司机吧!他们接下来不知要去哪里,田心拉长脖子望着几乎就快看不见的车尾巴。
敝了,人家去哪儿关你啥事?田心摇摇头,暗地里骂著自己。
看来美娜劝她找个干爹也是对的,看那只大淫虫就好,穿著气派、要房子有房子、要车子就有车子,只要在床上卖命点,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嗯,大淫虫是个好榜样,她应该多学学他,下定决心做个有“钱”途的拜金女
噢,不行!不行!她又猛摇头否定。她没办法,她真的做不到!
“无耻”这门学问可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大淫虫是怎么做到的?既然都是“同行”或许她该虚心的向大淫虫讨教讨教。
同行
田心瞬间灵机一动!
这办法行的通吗?
避他行不行的通?火烧眉毛了,还有时间让她考虑吗?总是要试试的总是要的
田心吓得脸色发白,愣愣地望着正亮着的灯号十九楼到了。
田心的腿在发抖、心在狂跳。电梯门大开,她却举步为艰。
这别扭的怪女人除了还是不说话,表情似乎更怪了。项千擎站在她身后,两手抱胸,一脸纳闷的打量她。真不知是巧合还是走运,他又和她搭上同一部电梯了。她家已经到了,怎么还不出电梯呢?
项千擎却不知道,这次并不是巧合,他们之所以有缘修得共乘电梯,是这怪女人上上下下搭了二、三十回电梯的成果。
两片电梯门缓缓闭了起来
“你”“买我!”电梯门完全关闭,继续往廿楼爬升。
她那双美丽的眸子盛满了焦虑、难堪、窘迫,项千擎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廿楼一到,电梯门重新开启
既然都说出口了,那就有始有终吧!田心双手紧捏成拳,涨红脸再说了一次:
“买我,请用三佰万买我。”
请用三佰万买我
坦白说,这句话确实有好好“研究”的必要。田心坐在宽敞舒适的沙发上,整个脊椎却紧绷的像打了石膏一样。
真不愧是吃软饭的看来这一屋子的百万装潢,全是这淫虫夜夜“卖力”所换得的成果。
此刻,这只淫虫就坐在她正对面,以毫不客气的眼光打量着她。
项千擎点燃一根烟抽着,静静凝视着这仿佛在瞬间变成木头的女人。
“怎么不说话了?”他忍不住揶揄。“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
“我”她一抬头,喉咙却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他浅浅勾起的唇瓣,飘出了一团浓浓的白烟,烟雾覆上了那双半眯的眼眸,再加上那戏谑的笑容、吊儿郎当的神情,竟是那样该死的迷人!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开口跟我说话。”一抹促狭加深了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你一向都用这么‘特别’的方式跟人打招呼?”
“不是的,我我是”真恨自己这张嘴!除了结巴,它就不能吐出几个像样的字吗?
“先深呼吸,再放松这会有助你发育的顺畅。”他调侃的说道。
轮得到你这个吃软饭的来耻笑我吗?“你够了!”一吼完,田心马上就后悔了。
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就算不低声下气,起码也该谦虚恭敬。
“我我会说的我现在就是要说说”她费力的咽了咽口水。
“说为什么要我买你。”他干脆帮她说完。她点点头。“我先自我介绍,我叫田心,目前在‘仙乐丝’上班。”
“田心甜心嗯,这女人确实很有资格成为男人所渴望的甜心。项千擎暗地里咀嚼这令人想人非非的名字。
“花名百合。”她小小声地说。
百合当然是花名的一种,她在说废话吗?“我知道。”他笑她说的可笑,不过“百合”和她有什么关联?为何无缘无故提起这事?
“那[你应该很清楚我是做什么的吧!”她突然有些尴尬。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他竟然反问。
他不是在装傻吧!“你不是说知道了?”
“百合是花名,三岁小孩都知道。”他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田心一怔。“我说我刚才说我在‘仙乐丝’上班,你没听见吗?”
“那又怎样?”项千擎回国不过一个星期,哪里熟悉台湾的风月文化?他对“仙乐丝”只有一个感觉这间公司的名字真是俗气。
他居然不晓得仙乐丝是做什么的!?
仙乐丝艳名远播,随便在街上捉个人来问问也知道,更何况他们还是“同行”他没理由不知道仙乐丝是
忽然,田心脸一沉,她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他根本是蓄意羞辱,他就是要她亲口承认自己的职业。
说就说,谁怕谁!
“流行一点的称呼叫公关,落伍一点的就叫舞女、酒家女,随你爱挑哪一种都行。”她没好气的说。“我在仙乐丝的花名就叫百合。项先生,这样够清楚了吧!”
项千擎着实一愣,她竟然是个风尘女子?
不像,她真的不像,在她身上完全嗅不到一丝烟花味儿,只有清新怡人的淡淡幽香。项千擎心中无端涌起了怒意。
她为何堕入风尘?爱慕虚荣还是
“怪不得叫我买你。”他嗤之以鼻的讥讽。“你很缺钱?”
“原因不在这里”
“说的也是。”他抢下她的话。“你住得起这幢大厦,应该早已赚了不少钱。”
他嘲讽的语气让她听了很不舒服。“这是酒店出钱租的,不是我自己买的。”
“多‘赚’几次就有了,你绝对买得起。”他冷笑。”不过我很怀疑,跟你上床一次就得花三佰万,你的身子该不是镀了金吧?”
她脸一红,觉得很难堪,但难堪旋即化成了漫天的怒气。“对,我是镀金,那你呢?我看你也不差,是不是因为‘那里’镶了颗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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