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对美女特别难以抗拒?
“阮文是个大好人呢,跟你不一样。”朱艳笑道。
“算了,既然你来了,明天我们就在京城逛一逛吧,你大概没仔细逛过这里,正好我的事也忙完了。”
“就这么说定!”朱艳快乐地在他的脸上啄吻一下。
“那么现在,艳小姐,商某有荣幸为你净身吗?在你把你自己糟蹋成这样之后。”商无极不甚赞同地看到自己喜爱的雪白姑娘变成一个黑娃娃。
“准,你爱怎么洗就怎么洗吧!”她在他耳畔诱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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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空有些阴暗,但不妨碍街道上行人的作息,朱红的木棉花傲然开满街道的两旁,让灰扑扑的石城生气蓬勃起来,夹道的木棉树旁有各式各样的摊子,吆喝声此起彼落,让人看得眼花撩乱。
商无极和朱艳手挽着手,一路跟着人群逛。商无极为朱艳买了朵初绽的粉色牡丹,簪在她的耳鬓上。他们吃小吃、看古玩、游月河,一如寻常夫妻般在市场里为小东西杀价。
“去看你们的护国寺,好不好?”朱艳提议。
“可以是可以,但人很多喔!”商无极率先警告,逛一天下来他已发现这个姑娘很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
“走吧!”她笑容明艳地拉着商无极挤进那个金色琉璃瓦大庙,一对璧人让周遭许多百姓自动让出一条可以瞻仰他们的道路。
金碧辉煌的大佛泰然坐在殿上,善男信女排了好长的队伍等着祈福。
“没想到这么香火鼎盛!”朱艳讶异。
“因为护国寺的灵验远近驰名,所以才有这许多信徒。”商无极一点也不意外,他早说了人会很多的。
“只要是人都盼心想事成。”朱艳对这些人怀着一份羡慕又复杂的情怀,她从不敢许什么心愿,有了心愿就是有了弱点,有了弱点的后果她能承担得起吗?一个致命伤已经够她受的了。“无极,如果心想能事成,你的心愿是什么?”朱艳转回头看着商无极。
如果是以往,商无极的心愿一定是将盐铁专卖权拿到手,能够复仇成功,但此时,看着朱艳的美丽容颜,他却兴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希望一辈子,有她伴在身旁。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大受震撼,他回避了朱艳的视线,干笑道:“小艳的心愿是什么?”
“你还没回答你的心愿是什么。”朱艳可不会被唬弄过去。
“我没什么心愿。”商无极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想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他二十多年来的目标。
“我也是,不过,如果真要许的话”她虔诚地凝视着大佛,双手合十。
“许什么?”商无极问道。
“就把我的心愿让给你,许你一辈子幸福吧!”朱艳回头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商无极望着朱艳说不出话来。
“人好多,我们先走。”朱艳别开脸看向不断涌入的人群,商无极默默地牵起她的手走出去。
离开护国寺,他们走向人潮少一点的路径,两人有说有笑,不觉时间飞逝,已经远离了城内,来到近郊的山脚下。
天空突然响起了阵阵闷雷,天色也渐渐变暗,似有风雨欲来之势,朱艳的神色闪过一丝不安。
“好像快下雨了,这附近我记得没什么客栈,恐怕得往回走。”商无极瞧了瞧天候,估算这路径,被雨淋湿大概无法避免。
“无极,有件事跟你讲。”朱艳的心头下了个决定。
但商无极牵起她的手快步往回走。“我们先赶回客栈再说。”
他们手牵着手跑起来,一路上少有人烟,暗沉沉的天空彷佛灰色的巨兽尾随而来,整个荒芜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人。虽然心里仍是畏惧,但朱艳却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牵着商无极的手一直跑下去,所有的梦魇、所有的雨无法伤她分毫。
雨开始落下,细如牛毛的雨丝包围这个世界,雨丝变成雨滴,─滴滴浸透朱艳的衣衫,好像血滴,朱艳不禁有些闪神。
突然,一块布遮到她的头上,商无极脱下自己的外袍,撑在两人上方,笑道:“虽然没多大作用,但聊胜于无,一会儿就到客栈了。”
朱艳如同从梦中醒来,回商无极一个微笑,她忘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大雨滂沱而下,还是傍晚天空已是一片阗黑,朱艳全身湿透了,她全神贯注努力保持清醒,但一波波血淋淋的回忆逼至眼前,她甩了甩头,脚步踉跄了一下。
“你不舒服吗?我背你好了。”商无极察觉朱艳不对劲的神色,不待她说话,便用外袍罩住朱艳全身,背起她在大雨中健步如飞地跑起来。
朱艳伏在商无极温暖坚硬的背脊上,觉得她渐渐可以把回忆看得清晰却不陷在里面了。
一刻钟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客栈,商无极把几乎呆若木鸡的朱艳抱进房间,让她坐在床沿。他正欲替她卸下湿透的衣裳,却被朱艳阻止了。
“有件事我想说。”她鼓起勇气,坚定地看着商无极。
“先把衣服换了,免得受风寒,有什么事待会儿可以说。”
“一点点着凉不会碍事,你还是让我就这样把事情说完吧!”朱艳执著的目光说服了商无极,他可以感受到眼前朱艳要说的事也许对她来讲意义十分重大,因此他也湿淋淋地坐到床边。
“好吧,你说。”
朱艳的神情是遥远的“以前在日朔国有个漂亮的歌伎,她能歌善舞,同一个小镇私塾里有一个年轻的教书先生,他们常常在镇里相遇,两人都没有其他亲人,久而久之彼此互相吸引。教书先生没有钱替那歌伎赎身,结果那歌伎就趁一天夜里跟那教书先生私奔。他们逃到京城的近郊,在那里筑了个甜蜜的家,教书先生继续教书,歌伎在家门口顶了个小摊子卖包子馒头。”
“那是你父母?”商无极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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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艳眼神仍旧直直地望向远处,继续说道:“他们生了个女儿,教书先生每晚回家亲自教女儿认字、念书,他喜欢在晚上讲中土的历史神话哄女儿睡觉。那歌伎是个活泼称职的好母亲,她常带着女儿玩游戏,为女儿缝漂亮衣裳,教女儿唱小曲,虽然很穷,但他们过得很幸福。”
“你很幸运,你父母很爱你。”商无极低声喃道,他的父母就不同了。
“有一日,一个王爷路过那个小摊子,瞧见正在教女儿唱曲的女子,惊为天人,青天白日之下调戏那女子,要她跟他回王府。那女子严辞拒绝,还撤了那王爷一脸面粉,王爷老羞成怒地说:“你记住!本王爷绝不放过你!”结果过了几天后的夜晚”朱艳停住了,她怯怯地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如雪。
察觉她接下来的回忆也许很痛苦,商无极神色严肃地握住她的手。“不要说了!”
朱艳摇了摇头,语调变得平板空洞,好像从腐朽的木头中发出的声音“那一夜那先生回来得很早,他们全家早早就入睡。半夜里雨势下得很大,但先生说,他听到外面有偷儿打开家门的声音,他去外面瞧一瞧。他去了好久,没有回来,那女子担心出事了,要女儿躲好,她出去看一下。雨哗啦啦地下,雷声隆隆,但那女儿好像听到尖叫声,她赤着脚跑出家门,看到看到”朱艳禁不住抖不成声。
“那些事不会再伤害你!”商无极把她搂进怀里,他不想看到朱艳恐惧的样子。
朱艳默默推开他的怀抱,情绪恢复了平稳,她冷静地把故事说完“她看到她母亲在大雨中跟一个持刀的男子对抗,她母亲自己冲上那刀子自杀,血染红了白色的单衣。在此同时,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前仆倒在地,感到一个冰冷的异物插入她的背部。她倒在血泊中,不过不是自己的血泊,是她父亲的,她看到父亲睁着眼睛望着自己死在她的旁边,那时那个女孩十岁。”
“那小女孩怎么活下来的?”商无极的心彷佛同时跟朱艳承受了那晚的痛苦,几乎无法呼吸。
“后来那些人都跑光了,清晨时一个将军经过那里把小女孩救起来。小女孩被救醒后第一句话就说:“帮我复仇,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一年后,那个将军真的帮那小女孩复仇了,他派人暗杀了那个王爷,并且剿灭了当初动手的那群匪徒。他养那小女孩长大,训练那小女孩成为他的部下,很多年后那女孩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她的致命伤是下雨,因为她一辈子忘不了那个雨夜,那个血染全身的雨夜。”
朱艳静默了半晌,看向商无极。
“这就是为什么我背上有刀疤,为什么那夜大雨里我会输给黑羽帮的喽罗,还有我为什么成为金国公的死士。”
商无极良久说不出话来,眉头紧紧纠结,他用手指轻柔抚过朱艳的脸颊“哭出来没关系。”
“我不会哭,从十岁起我就没有哭过。”朱艳僵硬笔直如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那僵硬的姿势底下压抑了十几年份的心酸泪水,天真的小女孩早就毁灭在十多年前的雨夜。
那个美好的家、文质彬彬但有些软弱的父亲、活泼开朗精明的母亲她跟着母亲唱曲儿给父亲听,做错事了父亲会带着她躲母亲的藤条,看父母关门吵架一会儿又紧紧拥抱的样子他们说:“小艳是全天下最美、最聪明的小姑娘。
一切都不在了,想看也看不见,想摸也摸不到,听不到那些温暖的话了,只剩下让她几乎活不下去的痛苦。
“该死,你哭出来呀,小艳!”商无极用力摇晃她的双肩,他绝不让朱艳就这样崩溃。
朱艳任他剧烈摇晃没有反应。
于是商无极粗鲁地扯开她湿透了的衣裳,一边喊道:“这不是血衣,那一夜已经过去了,你父母死了你不难过吗?你哭出来呀!”他也脱下自己湿淋淋的衣服,用温热的胸膛环抱住扁裸冰冷的朱艳,以自己的体热去温暖她。他轻轻柔柔地吻着朱艳的颈项,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舔尽。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
“好好哭吧,都过去了。”温柔的诱哄终于让她抽搐着埋进商无极的臂弯里大哭起来,她哭嚎着、嘶吼着,直到声音沙哑,那泪水仍没有终了的时候。
不知哭了多久,好似哭了一个多时辰,渐渐地,那所有的痛苦和恐惧随着这激烈的发泄慢慢散去。
商无极轻吻朱艳脸上每一滴泪珠,抱紧朱艳让她在自己怀中扭打,他爱抚着她的身躯,用唇在她背后又长又深的刀疤上印下一个个吻痕
一阵阵的灼热燃上了朱艳的四肢百骸,她不再觉得寒冷了,但仍抽噎着、哭泣着,她渴望商无极进入她,深深地填满她所有的空虚伤痛。
朱艳的眼泪流淌在商无极的肩头,他的手探索着朱艳的紧窒,朱艳拱身迎向他,于是商无极缓缓地带着令人心碎的温柔,一次一次进入她。
商无极紧紧拥住朱艳,彷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温柔转为火热,激越的情欲一波波席卷他们,商无极低喘着在朱艳体内释放,同一时间朱艳也攀着他的肩在他身下达到高潮,所有的回忆在眼前碎成片片,只剩下缤纷美丽的温暖世界等待她去迎接。
朱艳睡着了,脸上留下闪闪发光的泪痕,商无极用自己的身躯裹着她,忽地,他想要留下她在自己身边,让她为他绽放,不再需要泪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