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们又在干嘛?”我探头过去,以为有什么大事。
“雨霈!你看那个新来的厨师,手法好俐落喔。哇~好厉害!”一群花痴女挤破头就为了要看我们新来的厨师做菜?拜托!如果他没有两把刷子,老板会用他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很无聊ㄟ。”我翻翻白眼。有没有搞错?她们到底有没有看到今天有多少客人啊。
才要端着菜往外场去,丫丫又一把拉住我。“你看,就是他!你也觉得他很帅对不对?”
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视线转向那个话题人物,没想到居然是
“阿邦?”我不自觉地叫出口,而很显然地他也看到我了。“你在这里干嘛?不不会吧。”他就是那个新来的厨师。那他早上说的面试?
“嗨!”他抹抹湿淋淋的手向我走来。“你也在这里打工?真巧。”
是啊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雨霈,你认识大帅哥啊?”丫丫的八卦脸朝我靠近,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叫雨霈?说起来我和阿恺之前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雨霈,你怎么都不讲话?快说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他是邻居,就这样而已。你没听他说吗?他到今天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不熟,ok?”老天,我还要被审问到什么时候?早知道装作不认识不就得了。
“少来了,雨霈,你不够朋友喔!”
一堆人群起而上,每个人开口就是一直问一直问,在那一刻我真的强烈怀疑我不快要被口水给淹死了。阿邦好像也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到了,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被困在一堆人中间。
喂!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总算打烊了。
清点着今天的帐目,再转交给经理。天啊!我累毙了。
转转脖子,发现它还真是僵硬得可以,连忙用手又捶又揉又捏的,看看能不能舒缓一点。
一群同事走过我面前向我说再见,我连忙牵起一个敷衍的微笑带过。没办法,想到刚刚在我身上发生的混乱,我实在是很难笑得出来。
走到员工休息室,才发现阿邦居然就坐在里头等我。
“介意一起回去吗?”阿邦看我走进来,这样对我说。
我则是在心里想:能说不吗?谁教我们是邻居呢?
朝他尴尬地点点头,我和他一同步出店外。
走啊走着,我们俩始终都保持着沉默。阿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则是一面刻意地要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一面在心里想,以往只要七分钟的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久?
眼看就拐进我们家的那条小巷,阿邦才又结结巴巴地开口:“对不起,今天好像带给你不少麻烦的样子。”
又来了,你真的很爱说对不起耶。我在心里犯嘀咕。
“没什么啦。又不是你的错。”尽力使脸上的线条柔软一些,我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没办法,你怎能勉强一个本来就没什么笑容的人突然变得笑脸迎人呢?
阿邦听我这么一说,倒是笑开了脸。扯着一脸好看的笑容对我说:“是吗?那太好了。不过,我总算是知道了你的名字。”
看着阿邦那样诚恳的笑容,我突然没有办法对他摆出脸色。
“有什么关系吗?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算扯平了。”我撇撇嘴,不在意地说。
“是吗?那么,”阿邦在我面前伸出他的手“你好,我叫沈至邦。”
“曹雨霈。”回握住他的手,我笑。笑他的傻气。
相偕走到了公寓楼下,虽然我们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但气氛却比之前好多了。
走到了四楼,正要往各自的家门走去,却发现有两个家伙正站在楼梯闲聊得热络。
是pocky和阿恺。
“你们怎么会一起回来?”阿恺刺耳的鬼叫声又在我耳边响起,随即又对pocky使了个奸诈(在我看来)的眼色,两个人一搭一唱的,真让人怀疑他们俩才认识多久啊?有默契到这种地步。
“雨霈,你有鬼呦。”pocky跟着帮腔。
“鬼你个头啦!他是我的新同事,我们店里新请的厨师。”懒得搭理他们,我一只手扶在鞋柜上面开始脱鞋子。“喂,你们两个,聊很久了?”
“没有啊。刚碰到才知道他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你问这个干嘛?”pocky摸不着头绪地看着我。
“没事,我只是很佩服你们两个。”朝他们丢了一记卫生眼,我看见始终没有出声的阿邦又在一旁开始微笑。“你要不要进来,我关门了。”
“ㄟ~雨霈,不要这样嘛。”阿恺连忙挡在我身前,阻止我进门。
叫我“雨霈”?想必你们在十几分钟的时间聊了不少我的事嘛。
一种被窥探的不舒服感涌上心头,我板起脸孔转身就进门。
“不然不然你们进来坐嘛。大家聊个天怎么样?”眼见苗头不对,pocky连忙运用她高明的交际手腕打起圆场来。
“对呀对呀。阿邦,不然你看看我们家里有什么菜,准备一下带过去好了。”阿恺也附和。
唉。两票赞成和一票无效对一票反对。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爽,我还是不爽。
生平最痛恨的事情之一就是成为人家闲聊批评的对象,能不聊到最好,要不就别给我知道。偏偏眼前这两个人犯了我的大忌,还在我面前摆笑脸给我看,这让我那原本就没啥笑容的脸这会儿变得更绿了。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pocky就算得了暂时失忆症,以她当了我十多年肚里蛔虫的“资历”来看,应该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大忌才对。
那么,眼前那个该死的交际花是谁?
望着眼前那些令人垂涎三尺的食物,我想如果它们此时此刻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话,我是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忍耐他们在我一旁穷哈啦的。
没办法,食物是我的天敌,再加上今天那个害我心情坏透了的家伙现在也在现场“陪笑”中,不吃他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本店新进的大厨,不用花钱就可以吃好料,笨蛋才不吃。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有点好笑,我始终在抱怨我的筷子不够长,因为我不想坐得离他们太近,又抵不过食物的诱惑,只好拚命伸长手。
“你说阿邦是你们店里的厨师?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闲聊多时的三个人想来是该讲的都讲完了,这会儿又把话题绕回我身上。
“你问他。”我把问题丢回去。
见我仍然不肯合作,一群人只好又把话题绕回去。由沈至邦先生担任我的发言人。嗯~这个沙拉酱调得实在太棒了,下次要问问阿邦是怎么弄的。
解释完毕,换来阿恺先生的一阵大叫。“啊!你是说,你早上说要应征的工作就是雨霈他们店里的厨师?哇!这也太巧了吧。”
“对呀。事实就是这样。”阿邦还是在笑。我突然心生一个念头,不知道哪天他不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意外。”
“以后你不要害我被丫丫她们念就好了。我会很感激你。”我插花一句。
“丫丫又怎么啦?”把握住我难得主动开口的机会,我那个串场很久的“死党”再度发挥她惊人的交际手腕,一脸很有兴趣地凑向我。
以前刚开始这份工作的时候,pocky不时会到我店里来串门子,所以丫丫她也认识。这下子我也不好意思摆张臭脸了,看着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那副眼巴巴看我动尊口的样子,我也只好开口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说个清楚。
“不错嘛。”是阿恺的声音,他大掌一挥,击中阿邦的肩头。“艳福不浅喔!想不到你也有跟我并驾齐驱的一天啊。”
一听到阿恺的话和他说话的口气,我和pocky都忍不住笑出来。真是的!
不过这一笑,也总算化解了刚才的尴尬,看了看时间,阿邦和阿恺都说有报告要交,就先回去了。留下我和pocky在客厅里收拾桌上的残骸。
“说吧。你们说了我什么?”既然没有外人在了,我也就不需要跟pocky客气,我盯着她,等她给我一个交代。
pocky停下手边的工作看向我。“没事没什么啊!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我们只是聊天,又没有说什么关于你的事。”似乎是存心想逃离现场,从来不肯乖乖洗碗的pocky大小姐此刻居然端着一堆待洗的碗盘往厨房走去。
“陈怡君!”我吼着pocky的本名,很快地看到pocky回瞪我的眼神朝我逼来。
pocky的本名对她来说是大忌,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多到随便在大马路上一叫就会有一大堆人跑来喊“有”所以她一向讨厌我们叫她本名,只准叫她pocky。
“你要是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话,那你不大错特错了!”我倚在厨房的门口,看她一脸的心虚样。
“你真的要知道是不是?”pocky把那叠得高高的碗盘放进流理台。“你确定?”
“对啦。”我用手无奈地拍了下我的额头。“拜托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好不好?”
“好,那我说了。”pocky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江恺说他要追你。”
“什么?”我顿时大叫。
不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