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y比手划脚的怪异举动。
“喂~”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咧,我那亲亲老妈的超级大嗓门便有如魔音穿脑般直冲我的大脑,吓得我差点没把好不容易存钱买到的可口可乐电话机给摔掉。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呀你,自己在外面生活,居然给我变得这么懒散?你实在是”下面老妈说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因为不想被她的无敌嗓音搞到我这么年轻就双耳失聪,我马上把话筒拿得老远,一面看向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pocky。
“你怎么没说是我妈打的?”我用微弱的声音向pocky逼问,控告她陷我于痛苦的事实。
“我说过了,你自己没听进去的。”pocky把手往旁边一摊,要我自行负责。
“喂~喂喂喂?喂!”老妈等得不耐烦的声音威力大到扩散到空气中,只差没有回音出现。
“我在听啦。干嘛?我这个礼拜不回去。”每次我回去,被我老妈当养猪一要灌些中葯的汤汤水水是在所难免的事,谁知道最近一次回去我那老妈居然变本加厉,连平日三餐她都能像被洗脑一样直念:这个要多吃,补血的对身体好、多吃一点,这个对你们这些学生最有帮助了,可以增进记忆力,还有一堆强身、促进血液循环一堆拉哩拉杂的名词听到我叫不敢,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不回家总行了吧。
一顿饭吃得这么痛苦,那我宁可不吃。想当初我还是为了老妈做的家常菜,所以才没事就往家里跑,现在那股动力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我知道你不回来,所以我自己来了。”老妈在电话的那一端如是说。
“什什么?”我吓得开始结巴,仿佛听见天方夜谭。
“我叫你马上给我下楼来,我提了一堆东西重死了!”一辆摩托车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我们公寓外头好像也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真巧。
“快一点!”说完,喀啦一声,挂掉前仿佛还听见公共电话零钱被吃下肚的声音。
呼~完了。我哀怨的想。
“妈,你来干嘛啦?”我盯着眼前摆在餐桌上的大包小包、瓶瓶罐罐,无奈地看着老妈在我面前晃啊晃的,忙东忙西。
“你好久没回家了,你爸叫我来看看你。”
又来了!每次都用这招,拿爸来当挡箭牌,明明就是自己那边穷操心。唉~没办法,天下的妈妈果然都是一样的。
“怡君啊,来来来,你也过来吃啊。”招呼pocky过来坐下,果然才一接近,pocky也是跟我一样有苦难言的脸。“谢谢谢曹妈妈,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这样啊。”听到这儿,老妈居然也有办法对付。“那就喝汤吧,汤是精华啊,多喝一点,对身体很好的。”
pocky盯着眼前那碗乌漆抹黑的十全大补汤,脸绿得跟什么一样。
我倒是认命。反正耍赖不喝完的话包准没有好下场,倒不如咬着牙捏着鼻子一古脑喝下去,省得老妈在那边罗嗦老半天。当然啦,一面喝,一面还是得听听老妈的谆谆教诲,顺便摆出一副受教的脸,这样包准老妈念完了主动走人,省时又省力。
喝到一半,门铃声倏地又响起。
“谁呀?”我和pocky对看了一眼,没有答案。
“等一下,你们俩继续吃,我来开门。”老妈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想来不放心,我还是跟在老妈后面瞧瞧去。
门咿呀一声打开,是阿恺。
看到开门的人,阿恺显然大吃了一惊,之前的“欧巴桑杀手”形象已经消失无踪,现下摆在脸上的是一脸错愕。看他一脸结巴的样子,我忍着笑意,迎向前。
“阿恺,这位是我妈妈。”我想我的脸就快要因为憋住笑而抽筋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喔!”听了我的话,阿恺礼貌地点了下头。“曹妈妈好。”
“好好好。”老妈直点头,说完便迳自进屋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妈刚才那个表情有些诡异。
“阿邦说他身体不太舒服,好像是感冒了,所以要请你帮他请个假。”
“怎么感冒的?”我皱眉。现在不是夏天吗?
“我也不知道。”阿恺摊摊手。“你今天要打工吧。要不要我载你去?”
“不用吧。”我很快地拒绝。“又不是很远,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自顾自地说着,像在急于掩饰什么一样。“你帮我跟阿邦说,我会帮他请假的。”
“好。”阿恺低头开始找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又顺手拿了放在一旁的安全帽“那不说了。我得走了,还有事,拜拜!”
“拜~”我目送阿恺用飞快的速度下楼。转身正想关门,便看到老妈拎着皮包,看来是要回家的样子。
“这么早?”我有点不敢相信。每次老妈来我住的地方都是待到要老爸来载她才肯回去,今天居然这么自动?
“我有话跟你说。”才说完,老妈挽着我的手便往车站的方向走。
“妈,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我一路被老妈拉着走,真不知道她在急些什么。
“我问你,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眼前的老妈目露精光,只差没有像卡通人物那样,一道光划过鼻梁上的眼镜。
我就知道!“邻居啊。你以为是谁?”
“真的吗?不是你男朋友?”老妈锲而不舍地追问。“你可不要唬弄我唬过去就算了,我又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妈,跟我说你也不会少块肉”
是啊!要是这件事真给你知道了,可想而知,我接到你关心的电话会增加,你三番五次借着老爸名义来探视我的次数想必也会暴增吧。更何况还是邻居呐,是不是也要一起关心进去?我可不想让人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何况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记得我们刚才什么事也没做不是吗?就只有讲话而已耶。妈,不是我在说你,你会不会太敏感了一点?”
“那那个叫什么阿邦的呢?”
god!原来老妈一直在偷听?
“妈!你真的是够了。你女儿条件差,没人敢要我啦。”我压抑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我可不可以打击报复你不要再继续瞎猜下去了?”
“哎呀!不是我在说,我还不是怕你被那些男人骗?你还年轻,又还没有谈过恋爱”
你怎么知道,你女儿我早就已经被骗过一次了。我在心里低喃。转头看见远处急驶而来的公车,不让老妈把话说完,我急忙道了声再见转身就走,丢下在我身后仍唠叨不断的老妈。
隐约中,那个我深埋的记忆,似乎又快要浮现,教我忆起爱情的滋味。
爱情的滋味,是苦涩。
上班时间。
“雨霈!为什么阿邦今天没来?”一群以丫丫为首的花痴女阵容把我团团包围,显然她们全瞎了眼,没人看见流理台上堆积如山的碗盘和我臭得有如厕所里石头的脸。
“阿邦旋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拜托一下,别殃及我这个无辜好吗?
“感冒。”我惜字如金,没有忽略经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眼神。
“他生病了?好可怜喔。”花痴甲紧拢着眉头一脸捧心状,看得我真的很想直奔厕所而去。
“有没有去看医生?”
我怎么知道?这会换花痴乙。我看着一群人担心至极的模样,不禁诅咒起那个现在因病请假在家的沈至邦先生,他凉在家里休息,我却要在这里回答一堆人连珠炮似的问题。
总算捱到下了班,却还得拎着两手满满的慰问品代为探望。
唉天理何在呦。
叮咚~一声门铃,出来应门的是害我今天晚上耳朵被念到长茧的阿邦。
“怎么是你?阿恺不在呀?”
阿邦苍白的脸在铁门的缝隙中出现,打开了铁门让我进去,一手还捂着频频咳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