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贝勒带着十余名侍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态度嚣张地从大街上呼啸而过!
靖斯拉住手中的缰绳,冷眼观望。
赤雷一身晶亮的枣红毛色,在沙尘遮阳蔽日之中,显得相当引人注目,征贝勒自眼角余光瞥见了靖斯傲岸的表情,和被他圈在怀中的端敏公主,他惊诧地回头一望,靖斯已将马头一转,疾奔而去。
乍见端敏,征贝勒心中有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日日想念端敏如画的容颜,然而端敏却对他不屑一顾,糟蹋了他对她的一片真情挚意,没有人了解他被迫休妻的痛苦,被迫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人的痛苦!
他日日求醉,日日追寻那张得也得不到的容颜,日日沉溺在醉生梦死之中,痛苦是那么无边无际,无法摆脱!
他心中的端敏如绝色牡丹艳冠群芳,姿态雍容尊贵,不容轻亵,绝不是今天依偎在靖斯怀中的端敏,那么样的小鸟依人、柔情似水,与他心中的形象大异,令他简直不能承受。
愤怒之火骤然窜起,足可以燎原之态势,烧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高扬起码鞭,狠狠朝跨下之骑狂抽一鞭,马儿吃痛,奋力拔足狂奔,他放肆地大笑,恣意地狂笑起来。
赤雷慢慢踱着步,端敏背倚在靖斯胸前,幽幽叹了口气:
“我觉得征贝勒变了!”
“哦!何以见得?”靖斯疑问。
“以前,他给找的印象还算斯文有礼,可是今天见了他,怎觉得有股暴戾之气!你可曾发现了
吗?”
靖斯漠然-笑,说:
“最近有人传出他的行为荒淫不检,把不少女子抢进襄王府里,甚至还传言,那些被他抢进府的女子每个郡与你神似,我看征贝勒对你的感情相当特殊,否则也不可能出现这种异常的行为!”
端敏不免忧心仲仲。
“我以为征贝勒不过是迫于皇命不得不迎娶我,把我休了应该对他更好才对呀!他怎么会”
“怎么会对你有那么深的感情?”靖斯接口。
“你认为他这种异常的行为是出自于对我的感情吗?还是他掳去神似我的女子,把她们当成了我,进行报复呢?”
靖斯闷声一笑,说:
“你想得太多了,据我所知,襄王府中愈像你的女子愈受宠,你想,这是为了报复你吗?真要报复,长得愈像你的女子,际遇应该更惨才对!”
“噢!”端敏听了好感动,她不知道征贝勒对她用情那么深,一脸陶醉地说:
“早知他这么爱我,我就该威风凛凛地住在公主府里由他伺候就行了,偏偏要嫁给你,受尽你的欺负,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把征贝勒整得人仰马翻,实在太对不起他了,我应该乖乖当他的妻子不就好了吗?”
靖斯把她用力圈在怀里,生气的说:
“后悔了吗?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端敏边笑边说:
“谁说来不及,我可是和硕公主哦!就连我皇兄也管不了我,我想嫁谁就嫁谁,反正现在已经嫁过你了,再回头嫁征贝勒也不迟呀!”
靖斯的唇角逸出一丝笑意,不以为意地说:
“你这辈子除了我,再也不会嫁给任何人了。”
“好大的口气!这么狂妄,不怕激怒了我,我就嫁征贝勒给你瞧!”她负气的大喊。
“你敢嫁给他,我就带兵捣毁襄王府,把你抓回来!”靖斯气定神闲地回答。
端敏有点不甘心,他太自豪了,大吃定她了,连想看他吃醋的样子也看不到!
“唉!”她无奈的说:“我忘了你现在已经官拜步军统领了,为免生灵涂炭,还是勉为其难继续当你的妾吧!别害了人家了!”
靖斯大笑出来,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了!
端敏这天心血来潮,把自己努力研出来的郁金香草汁到处分送给府里的大小丫头,一时间,整个纳兰府里四处都是香喷喷的,每个女孩子只要一旋身走动,裙摆飘动之间就会散发出优雅的香气来。
端敏和入画趁着午后阳光正烈,一起用了郁金香草汁沐浴濯发,悠闲地躺在廊檐下,一面乘凉,一面风乾浓密的黑发。舒适写意极了!
两个人直躺到夕阳西照,端敏悠然轻叹着:
“夕阳好美呀!可惜靖斯还没回来,真想和他一起到湖边看日落!”
入画伸了伸懒腰起身,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了大辫子,然后再帮端敏挽髻。
两个人都梳理整齐之后,入画便打算去厨房准备晚膳了,端敏觉得无聊,一时兴起,便说:
“我带赤雷出去走走,晚饭前就回来!
“去哪儿呀?”
“去湖边看日落,反正郁金香草也没了,顺便采些回来!”
端敏迳自朝马厩走去,赤雷一听见人声,立即耳朵高竖,警觉的昂首长嘶,端敏伸手轻抚它的鼻梁,拍了拍它的颈背,轻轻松松安抚了它的情绪。
近来,端敏常与靖斯一同骑着赤雷到湖边散心,赤雷对端敏的戒心早已经消除了,再也不曾将她摔下地来,正巧湖边长满了郁金香,端敏也会顺道采回来研汁。
端敏翻身上马,入画急忙捧来一件紫红色的斗篷交给她披上,叮嘱着:
“公主自己一个人当心一点,斗篷上的帽子尽量把脸遮住,要快点回来哦!”“知道了!”
端敏一夹马肚,赤雷立即撒开四蹄,放足疾奔!
卞丽的天色映照在湖面上,美得如诗如画!这般景致,让端敏看上千遍也不厌倦。
赤雷在湖边喝水,她一面采起郁金香草,一面欣赏绚烂的晚霞,直到天色变得紫红,火轮般的太阳几乎没入湖中时,她才准备打道回府。
端敏牵着赤雷,慢慢步上大道,正准备上马时,树丛中忽地窜出丑、六名大汉,朝她一拥而上,一个人迅速掀开她的斗篷看了一眼,立即用手帕捂住她的嘴,另一个人绑住她的手脚,最后一张大麻袋朝她头上罩下,乾净俐落的把她掳走了!
端敏眼前一片黑,惊恐得几乎窒息,她听见赤雷引颈尖嘶和摔踢踏跳的声音,其中一名大汉吼着:
“这马真烈性,驯不住!”
“别理马了,快走吧!”抱着端敏双脚的大汉怒喊着。
端敏被丢进一辆马车里,她听见赤雷一声长啸,远远奔去了!
她吓得哆嗦颤抖,颤栗地想着,究竟是谁掳了她?掳了她想干什么?她愈想愈觉得毛骨悚然,愈想愈感惊惶!
一名大汉震天价响地笑着说:“今天掳来的女子简直太像公主了,这回的赏金肯定少不了!”端敏背脊一凉,她知道,是谁掳了她了!
麻袋一拿开,端敏被突来的光亮刺得眼睛睁不开来,却听见一声惊喊:“公主!”
端敏眨了眨眼晴,一仰头,就看见一脸惶恐的征贝勒,几名大汉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掳来了真正的端敏公主。
征贝勒抖颤地解开端敏嘴上的手帕和手脚上的绳索,急忙跪在地上喊:
“公主!臣该死,请公主息怒!”
五、六名大汉吓得魂不附体,全部应声跪倒。端敏站起身,本想大骂征贝勒,但是一想到前因后果,语气便和缓了:
“征贝勒,你怎能强抢民女,败坏皇室声名,如今连我都抢下来,难道不怕皇上降罪吗?”
“臣该死!恳求公主饶恕臣这一次!”征贝勒虽然口中求饶,但是眼晴却紧盯着端敏的脸不放,眼神痴痴纠缠着,端敏不由得一阵发悚,冷静地说:
“马上放我回去,我可以饶你不死!”
“臣马上送公主回去!”征贝勒磕了个头,马上转头对那儿名大汉吩咐:“还不快去备马车!”
五、六名大汉应声,匆匆退了出去,马上将房门关上。
屋内只剩端敏和徽贝勒,端敏被征贝勒诡异的眼神弄得忐忑不安,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再和微贝勒继续共处一室,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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