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眼神令赵宗禹心一惊,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不死心地继续说服“或许当年你跟杜承侯真有过一段,但那都是过去式,没人能强迫你必须再次接受他的追求,你对他没有任何责任,更不必因为觉得亏欠而接受他!”
季阳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苌的不想伤害像宗禹这样一个好男人,但感情的事却是强求不来
在她沉默不语中,赵宗禹已经得到答案。
“告诉我,小阳,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愿意嫁给我吗?”一直以来,他将季阳拒绝热情视为女性的矜待,将她拖延婚期视为责任未了,今天该是答案揭晓的时候。
“我”季阳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事情来得突然又直接,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伤害减至最低,她的答案绝对不是宗禹想要的。
“小阳!”赵宗禹再次催促,让季阳没有迟疑的机会。
季阳知道今天该是面对一切的时候了,就见她缓缓拿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它放人赵宗禹手中。
“对不起宗禹对不起”
不管她跟杜承侯有没有结果,她都不能再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宗禹的感情!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紧握那枚还带着她体温的戒指,赵宗禹面露苦笑。没想到他高估了时间会改变一切的能力,八年的分离终究改变不了一段神话似的爱情。面对这样的命运捉弄!他能说什么!
“别说对不起,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他说过,他不是个输不起的男人,更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尤其是爱情。
“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赵宗禹恢复一贯的温和,斯文地露出招牌微笑。“请陪我共进午餐,庆祝我俩恢复单身。”
“宗禹”季阳感动地看着他,强抑的泪水终于滑落。他的体贴,让她想哭
“可以吗?”赵宗禹持续微笑着,并向她友谊的伸出右手。
季阳用双手紧紧握住那只厚实的手掌,泪中的笑容如释重负。“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谁说没有爱情就不能有友情,她知道,没了婚约的他们仍然当得成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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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诊所里有一堆希望由他看诊的病患,总统也等着他共进午餐,但他却出现在这里一个把他弄得伤累累的愚蠢女人公司前面,傻愣愣地对着大门张望。
既然她忘了曾经立下的誓言,不相信他的感情,为什么他还要到这里来自找羞辱?
她在他的怀中想的是别的男人,这样的女人他竟然还念念不忘!
杜承侯,你真是天底下最没尊严的男人!
他早忘记这两天他是怎么过的了,只知道章妈开始抱怨帮他处理酒醉呕吐是件多么恶心的事,而魏罄也不准他再踏进他公司一步,因为他喝光了他所有珍藏的名酒。
杜承侯在午休的人潮中寻找季阳的身影,希望能看见那个让他天天借酒浇愁的罪魁祸首,但显然没什么结果,这一个钟头内,他看不见那身引他日夜思念的曼妙身影,更看不到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容貌。
借酒浇愁确实一点用处也没有,他的烦闷还是在,没有因为喝光魏罄的酒而变得高兴些,反而丧失了他一向自傲的判断力。
人潮逐渐减少,杜承侯低下头看看手表。一点二十分,意味着一般上班族午休时间即将结束。
她不可能出现了,一个企业总裁,再怎么说都不需要在这个时间跟人挤着上馆子,搞不好她早走了,或者忙得用一个便当解决一顿。
遥控起车窗,杜承侯想走了,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无意义的等待。还有更好笑的呢!在他车子后座竟然放着一束她最爱的紫色桔梗
杜承侯突然一个冲动,转过身,拿起那束花,推开车门,作了个决定。
他不相信季阳对他完全没感觉,他愿意再赌一次,他要亲眼目睹当她接到紫色桔梗的表情,是不是像八年前那样露出兴奋与惊喜的目光。
没想到才踏出一脚,他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季阳真的出现了,但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搂着她细腰、拉着她小手的男人。
赵宗禹!
又是他!那个该死一直横在他跟季阳中间的男人。
步出大楼的两人神情愉快,登对的外貌引起众多的注目。
原来她真的在意赵宗禹,那回中断与他欢愉的呼喊,确实是发自她内心。
懊死!杜承侯重重地捶了下方向盘!将紫色桔梗重重丢出车外,为自己的傻气等候叫笨,更咒骂自己一贯的自信。
只有愚蠢的他才相信山盟海誓,才相信什么亘古不变的爱情!放弃吧!她不可能重新爱上他的,更不可能记起什么,她的爱情早跟她的记忆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狠狠地踩下油门,让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杜承侯决定用速度发泄挫败的怒气,远离那该死的两人!
黑色跑车迅速消失在拥挤的车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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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突然闪过的紫色光影,以及像狮吼的引擎声吸引季阳的注意,不自觉地,她停下脚步,并将视线投向发出声响的对街。
一辆疾驶而去的黑色跑车像发了疯似的在车阵中穿梭,她皱皱眉,不苟同的摇摇头,心想又是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吧!用速度逢一时之快。
只是,奇怪那辆车,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怎么了?小阳。”赵宗禹跟着她停下脚步,发现她呆呆地看着远处,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季阳想将视线拉回,却被对街地上静静躺着的一大束紫色花朵吸引。
紫色桔梗!好可惜,怎么会有人舍得丢掉那么娇弱的花朵,它们的颜色还那么鲜艳呢!
“桔梗花,你的最爱。”随着她的目光望去,赵宗禹嘴角浮现理解的笑容。
从追求她开始,他就知道千百种花种中,她独爱桔梗,尤其是紫色桔梗,送她花束不需要太费心,简简单单一束桔梗不掺杂任何点缀,就能讨得她的欢心。
“好可惜。”季阳为那把未得有情人青睐的花朵惋惜。
“我现在就去买一束送你。”赵宗禹总知道适时给予体贴。
季阳摇摇头。“不用了,我难过的是它们。”
花不见得要自己拥有,有时见别人因它而喜悦也是种享受,但相同的,见到花儿被糟蹋!心情也会失落。
“小阳,那只是人家不要的花罢了!”赵宗禹不懂她的心情,也不以为一束花值得他们继续浪费时间站在这里讨论。
“可是它们还那么美丽”为什么有人这么狠心?
“这”赵宗禹不知该如何回答。没错,那些花看起来还很新鲜美丽,但难不成要捡回去吗?
他的想法还没说出口,季阳已经横过马路。
“小阳”不会吧!她真的要过去捡?
季阳不知道今天自己吃错什么葯了,那束花占据了她所有心神。
没一会儿,她已经站在那束被恶意遗弃的花儿前,毫不犹豫地,她弯下腰,伸手拾起花束。
如她所料,是一束新鲜艳丽的桔梗,就像刚采撷下来一样充满水分,这么好一束花,为什么要丢掉?
在她心疼的同时,一张卡片从花束中央掉了出来!
懊打开看吗?再度弯腰拾起白色小信封,季阳问着自己。
这是别人的隐私,她能看吗?
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要她打开。
避他这么多,是那个家伙自己随手乱丢,又不是她故意窥探,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无情,舍得“辣手摧花”
将象牙白的小卡片从信封中抽出,上头没有任何祝福文字,只有一个简单的落款在右下方,当那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落入眼中时,她全身不禁一阵颤抖。
怎么会是他?“杜承侯”三个字像烙印一般,烫在她胸口。
而随后跟上来的赵宗禹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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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桌上第一次没有公文,没有企划案,只有那一束拾回来的桔梗。
没想到她一个莫名其妙的冲动,却换来这么惊人的发展,难怪她觉得那辆黑色跑车眼熟,原来是杜承侯。
这束花是他买来送她的吗?为什么会被丢在地上?跟她与赵宗禹在一块儿有关吗?因为吃醋所以愤而离去、抛下花束?他不气她了吗?
季恺说杜承侯会不计代价让她再度爱上他,是真的吗?那他对她的感情又是真还是假?
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了?那些热情的拥抱、忘我的激吻都是真情流露,不是为了复仇?那他与张伟雯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每一次想起杜承侯拥着张伟雯的画面,还有热吻比基尼女郎的模样,她的心就忍不住阵阵抽痛。
她到底该怎么办
“总裁,二线张伟雯小姐电话。”
今天到底怎么了?随意拾起一束花,竟然跟她有关,脑子里胡乱想着曹操,曹操就出现,太神奇了!
“我是季阳。”虽然满脑子疑问,她还是接起电话。
“季阳,我不知道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抢走承侯!你已经有赵宗禹了,为什还要跟我抢?”
张伟雯连珠炮的叫嚣从话筒里传来,弄得季阳原本就已经有点疼的头,更疼了。
“伟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装蒜,那晚承侯带走你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跟她约会,不再接她的电话,似乎不认识她这个人了。
“变了?”意思是变心吗?季阳实在搞不懂张伟雯这通电话的用意,杜承侯变不变干她什么事。“他不是还跟你出席慈善晚会吗?怎么变了?”报纸也说他们是最佳才子佳人配,为什么她还气呼呼的?
“是啊!你看到了对不对?很好笑,我真怀疑这是不是他用来刺激某人的手段,而我只是被利用的对象。”不提这档事,张伟雯还不会这么气,一想到杜承侯竟然在接受一堆媒体记者拍照后就消失无踪,她的气更是难消。
“伟雯,不会的”张伟雯的指控再明显不过,那个“某人”指的就是她。
季阳想否认,只不过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桌面上的花束时,来到嘴巴的否认就说不出口了。难道真的是他的阴谋?
“别说了,我不是来听你安慰的,打这个电话更不是要你将杜承侯让给我,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的诡计得逞了,有个赵宗禹之后,你又掳获另一个男人,恭喜你,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伟雯”季阳想解释,却听到“喀”一声,话筒被用力挂上的声音。
老天!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突然间,桌上的专线电话响起,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季阳还没从张伟雯的咆哮中回神,一直回想着张伟雯话里的意思。
张伟雯是要说杜承侯甩了她是因为她的缘故吗?为什么张伟雯会认为是她?而不是那个比基尼女郎?
专线电话的铃声持续作响,像是不吵到她将电话接起势不罢休一般。
“我是季阳。”终究敌不过恼人的铃声,她还是接起电话。
立即地,赵宗禹急促的声音从话筒另一方传来!
“季阳!你最好打开电视看一看!”
“现在?”季阳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钟,竟然有人专程打电话来叫她看电视?今天这些人到底都怎么了?
“是的,现在!快!新闻台。”
赵宗禹的语气听起来很急,季阳一头雾水地打开电视,按照他的话转到新闻台,三个令她颤动的斗大的字体映人她的眼帘。
又是他!杜承侯!
般什么?今天真的要和他纠缠不休吗?
他既不是达官政要,更不是明星大人物,为什么他的新闻会特别多;他是医术高超,他是超人气多金单身汉,但这些媒体未免太抬举他了吧!
“看到没?”赵宗禹的声音打断了季阳的失神。
“看到了”电视画面一直重复播放着杜承侯与总统和学术界交谈的画面,其中当然也有他跟张伟雯以及其它名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他又怎么了?”她不懂,什么样的大事需要媒体这样大肆报道。
“你就快知道了。”赵宗禹故意卖关子,让她自己听。
果然,没一会儿,美丽的女主播便用“震惊”、“可惜”来形容杜承侯请辞总统私人医生的职务、诊所也将结束的消息。
为什么呢?季阳将电视音量稍稍加大,好听得更清楚些。
“据了解,台湾医学界将发起连名请愿,请他留在台湾为国家继续尽力”
继续留在台湾?意思是
“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吗?”赵宗禹的声音又从话筒中传来,似乎感觉到她的疑问。
“为什么?”
“听说他要回美国医学院教书。”
“他要回美国?”答案真的如季阳所料。
“季阳,我想你得找他好好谈一谈,我总觉得他的离开跟你有关系。”
“我?”会吗?杜承侯这震惊全国的举动会跟她有关?那束桔梗季阳的视线忍不住又转向桌上那道紫色倩影。
“想想他为什么回来,就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赵宗禹感慨地说出心底的猜测。若他猜得没错,杜承侯这一走,可能不会再回来,而季阳,将又再失去一次。
季阳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在皮椅上,梦境里那股椎心的痛再次弥漫全身。
他真的是为她而走吗?因为她的失忆、她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