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赤鸢觉得很不对劲。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心底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的酥麻感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而当他看见季蝶双痛苦不堪样子的时候被全面引发出来。
为什么?他揉搓着胸口,不明白自己内心的感觉。
“赤鸢。”门被轻轻推开,莫金郁一脸温柔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同伴。金色的眸子微眯,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金郁,你来啦!”懒懒地抬起眸子,应付性地打了一个招呼,狄赤鸢接着思考他的问题。
为什么哩?那种要命的感觉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但是在内心深处也是他所渴望的。
“你在想什么?”莫金郁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一脸困惑的样子,心中猛地一紧,以为他发现了大家极力隐瞒的秘密。
“没有。”他虚弱地叹口气,鸵鸟一样把问题抛到后面。转过头看见同伴担忧的脸,不由微笑起来“你干吗啦!我还没有死,拜托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我好不好?”
“赤鸢,接下来再有狙击怎么办?”莫金郁看着他慵懒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啦!他追我就躲,找机会反击不就成了?”狄赤鸢闲闲地看着他,不由地出口调侃:“喂,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们要找的正主子是我那死老哥,找我无非是要挟啦、示威啦等等,杀人灭口的问题有点远我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摧毁人家的老巢,找我干什么?”
心中“咯噔”一声响,混沌的大脑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而表情也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莫金郁看着他突然转变的脸孔,心中也开始担心了起来。他该不会是想到了什么吧?
“赤鸢?”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莫金郁担忧地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突然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被反握住,狄赤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想看穿他心灵一样地凝视着他。
“赤鸢?”咽下一口口水,莫金郁提心吊胆地看着眼前充满威胁感的男人。
“我确实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三年前,在暗巷里,因为我的缘故死了好多人!我是凶手。”喃喃地低声说着话,狄赤鸢的眼神开始慌乱“是的,是我。因为我的背叛,所有的人都被抓了。死的死,伤的伤!他恨透了我!”
“没事的,那不是你的错。”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莫金郁似乎想将自己的生命力分给他一样,用那样大的力气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担忧的眸子看着他逐渐阴郁的脸孔,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孤独的灵魂。
“你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背叛那个人!而且是他一心在利用你,你这么做是正确的。听我说,赤鸢”
强硬地扳过他的脸,强迫他迷离的视线看着自己,莫金郁完全抛弃自己优雅高傲的样子,现在的他一心想挽回狄赤鸢的心,让他不再迷茫不再难过。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不会被那个家伙强迫人会,就不会那么痛苦地受到束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一切的错误源头,你知不知道?”
“金郁”眸子中映照出同伴伤心自责的脸孔,和狄赤鸢脑海中那个小小的贵公子重合了。悲哀的,痛哭着,发誓要保护他的那个少年,他最最讨厌,但是也是最最羡慕的孩子。
“事情,似乎回到了起点了呢!”
拍拍他的肩膀,反而是狄赤鸢开始安慰起同伴“那个家伙现在还在大牢中蹲着呢,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地来找我算账?没关系啦!呵呵被我吓到了吧?”
“你!”莫金郁诧异地看着他要命的笑脸,真的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好了,好了。我口渴了,想喝杯水,帮我倒一杯好了。”狄赤鸢挤出一张无所谓的脸,催促着客人为他端茶倒水。
莫金郁深深地看了他的笑脸一眼,才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转身伺候大爷去了。而他看不见的是,在背后的狄赤鸢用着莫测高深的眼光看着他,其中有着种种复杂的情绪。
有怀疑,有担忧,有矛盾,有挣扎,有迷惑,而更多的是哀愁。
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符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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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事!
季蝶双透过教科书,窥视着一反常态十分安静的男人。
他是怎么了?平常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嚷着闹着要到外面玩的吗?他不是说阳光和自由才是他的一切吗?怎么现在却乖乖地呆在他避之惟恐不及的病床上,盯着床单发呆?有点不太熟悉他那么沉静的样子,而且一旦那种懒懒的感觉消失,围绕在他身边的空气阴沉得吓人。
“喂,狄赤鸢,你怎么了?”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闷葫芦,她干脆丢下书本,走到他的身边,担忧地看着他沉静的脸。
“啊?”他茫茫然地看着她秀丽的脸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怎么在发呆啊?在想什么事情?”
“没什么”他扭过头去,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生涩的关心。
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
翻翻白眼,季蝶双干脆一把拉走他身上的床单,在狄赤鸢惊讶的眼神中,拉过他的手,将他拉下床来。
“你干吗?”狄赤鸢任由纤弱美女吃力地将他魁梧的身体扶了起来,傻愣愣地看着她吃力的小脸。
“干吗?当然是拉你出去晒太阳。这样半死不活的德行,小心蜘蛛在你身上结网。”季蝶双吃力地拉着他的身体,体贴地让他全身倚靠在她的肩膀上“死人啊你,动一下会死啦!重死了。”
“今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啦难道你发高烧神志不清?”要不然怎么会主动让他出门?
“你才有病。”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不去理会他要命的问题。
“我是有病啊要不然怎么会在医院里?”他理所当然地回答着,搀扶着他的美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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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阳光意外地灿烂,那光和热足以将一身的霉气和哀愁扫得一千二净。选择有着大片绿荫遮挡的树木下面,在鲜花温柔的香味笼罩下,季家美女仿佛丧了半条命一样倚靠在粗大的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粗气。而狄家帅哥则好命地躺在她的膝盖上,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贪婪地看着周围久违的景色。
“你、你这臭小子究竟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那么死沉死沉的,差点要了我半条命”“呼哧”地喘着气,小手还在不停地扇着风,现在的季蝶双俨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深切体会。
“冤突分一般男生比我还重耶,我这个可是标准体重。”无辜的眼睛眨呀眨地看着美女,心中却在暗爽。
呵呵,终于找到治她的方法了。只要她一唠叨地说教,他就将自己恐怖的体重欺压到她身上。呵呵,让她连气也喘不过来。
咦?等等,这种说法好像有点暧昧耶,压她?那不就是说
季蝶双诧异地看着腿上男人一下子涨红的脸,不由伸手戳戳他的脸颊“你想什么呢?脸那么红”
感觉到手底下猛然上涨的温度,她仿佛被烙铁烫到一样,忙不迭地收回手来。
脑海中一下子涌现了不该回想的场面,他也像这个样子和她靠得紧紧的,紧到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喷到自己的脸上。那纯粹的男性气息让她不止一次心慌意乱,但是也同样心猿意马地让她充满幻想。
唉,她被这个臭男人污染了,满脑子色情思想。
一瞬间,谁都没有再讲话,静谧的空气中有着阵阵暗潮汹涌的感觉,而旋涡中心就是这一对相依相靠的男女。
“喂狄赤鸢,你喜欢什么花?”一开口,季蝶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白痴啊你,居然问这么蠢的问题。这个答案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笨蛋!
“鸢尾。”没想到身上的男生居然很痛快地给了答案,有点诧异地看着对方大而明亮的眸子,也有点惊讶于他的答案。
“鸢尾?花语是‘自由’嘛,这个倒是很符合你的个性。”
“是呀,我最喜欢的就是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束缚,可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可以任意遨游在天际之间。”他闭上眼睛,开始在这样舒服的环境中幻想。那陶醉满足的神情,使得整张脸孔散发着夺目的光辉,灿烂明亮得比那艳阳还要夺人心魄。
她怔怔地看着他出色的脸,不应该说的话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
“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自由的滋味。”
“啊?”他讶异地睁开眼睛,看着她连忙遮嘴的动作“为什么?”
“没什么没有什么事情”
“骗人!”斥责的话脱口而出,一下子将两个人难得提出的话题推向了悬崖。沉静半晌,狄赤鸢才讷讷地开口:“这样吧?我们来个交换。”
“咦?”这下子轮到季蝶双惊讶了“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的秘密交换你的秘密啦这样子也不怕对方说出去,各自有各自的把柄,不是很好吗?”他兴致勃勃地提议,却换来她的诧异。
没有必要的,不是吗?
“唉,就这样决定啦!你不能黄牛哦!那么我先告诉你我的事情,作为交换条件,你也要讲你的事情出来。”
实在压不下他要命的气势,她只有乖乖地点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想知道他所不为人知的过去。
这个也包涵着她的一点私心吧
“我?我家就是所谓的警察世家啦!老爸老妈老哥统统是警界的精英,而且还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树大招风,有人前来寻仇啦,绑架啦,威胁啦之类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啦,做我们家的小孩是很辛苦的。不光要学一般小孩要学的东西,连一般小孩不需要学习的武术都得学会。还有一堆烦死人的密码、暗号之类的,最重要的还是遇敌的反应。所以啦,我才这么厉害的,那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小混混怎么是我的对手。”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了解了他那种骇人身手的来历。
“当然,我们全家都认定我一定会像他们一样当警察,还说我一定会成为警界的传奇,为他们那要命的光辉史上再增加一颗灿烂的星星。”
“那你真的决定当警察?”季蝶双怀疑地看着他一脸不屑的表情,这样的他比小混混还要小混混,横看竖看都没有当人民公仆该有的样子。
“当然不会!那种比长城长度还要恐怖的条文规章,光是让我读,就要了我半条命,更不用说去遵守了。”
“也是,我看你连校规也不怎么遵守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刚好是上课时间,一看就知道是逃课的家伙。”
“那天不光逃课,还有最重要的测验。我才懒得甩它,二话不说就开溜了。”他得意洋洋地说完,才注意到一件事情“你怎么当时会出现呢?你不是一向是乖乖牌,绝对会遵守规章制度的那种人吗?”
怀疑的眼神对上她急于闪躲的心虚眼光,野兽的直觉认为绝对有鬼!
“这个等一会我再向你说明。现在还是先讲你的事情吧。”季蝶双慌慌张张地躲开话题,逃避着他炽热的视线。
“ok。”他阿沙力地答应,反正她迟早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事实,绝对逃避不了的“所以我自从开始懂事以后,就一切都和父母反着干。也不是叛逆期啦,就是不爽他们什么事情都给我安排好。那种感觉真的很差劲。我就好像一个傀儡娃娃一样任由他们摆布!所以不知道是遗传失误还是基因突变,我这个混世魔王就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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