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很奇怪的名字,对不对?”姚敏敏笑着解释。“这是学校的传统,为了有向心力跟独特风格,班级的名字都是各班自己取的,而我们狱门班的名字,也有它的意义。”
“横构正史的金田一耕助。”黎小悦接口,嘴角有了笑容。
“对对!”姚敏敏兴奋地猛点头。“我们班很多人喜欢金田一耕助,尤其是狱门岛的那个故事!”
“姚敏敏!你够了没啊!后面还有一大堆人,你还有空聊天?!”一道尖锐刻薄的女声从黎小悦后头传出。
“是,我这就带她上楼。”姚敏敏语带敬畏地回答,把号码牌还给黎小悦,匆匆忙忙拖着她往里面走。
“那是谁?”走远了些,黎小悦才问,方才那个女生看起来十足的骄矜贵气,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那是学生会的副会长秦宛玲学姐。”姚敏敏吐着舌头。“很凶哩!”
“喔。”
“小悦,你家里很有钱吗?”姚敏敏忽然直接的问。
“不,很穷。”黎小悦并没有感到任何不愉快,坦率地回答。
“那小悦我跟你说喔。”姚敏敏直呼她的名字,俨然一副是亲昵好友的模样。“我们学校是出名的贵族学校,所以会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孩,他们的入学管道跟我们不一样。
全校学生有百分之八十是出身贵族,其它的百分之二十是对外招生,要非常用功,加上不错的运气才考得进来,进来以后,因为大家环境背景不同,所以有时候会有不愉快的情形发生。”
黎小悦点点头,没有应声。贫富差距就是如此。
“不过你不要介意啦!大家其实都很友善,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这样的。”姚敏敏担心吓到她,连忙澄清。“还有啊!因为学费很贵,所以学校有很多助学贷款跟申请奖学金的方案,家境富裕的同学通常不会有兴趣,所以名额很多。
学校还有很多打工机会,你也可以去申请!像我今天的工作就是申请来的,一个小时八十元,很多喔!”
“谢谢。”黎小悦因为她全然的热心和友善,心头有了暖意。
“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呀!”姚敏敏倒是很不好意思,她说着,在白色门牌二三九的地方停下来。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姚敏敏掏出一大串钥匙,从里头拨出一支,拆下来递给她。
“谢谢。”
“那我要去工作了。”姚敏敏对她挥挥手,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踅了回来。“对了,这个周末有开学舞会,在学校大型活动厅举行,餐点很棒!我到时候会来找你一起去,你不要乱跑!星期六晚上六点,记住啰!”
看着姚敏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黎小悦敛回目光,这才开门进房间。
十坪左右的房间,相较于她之前住的地方,实在大得奢侈,窗明几净,采光良好,难怪圣乔诺中学每学期的学费都从十万块起跳。
黎小悦想着,忽地,单人床上的一只大皮箱攫获了她的注意力,她踱步过去,发现皮箱上的卡片和一朵娇艳欲滴的紫色郁金香。
卡片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行字。
亲爱的小悦:
开学愉快。
你的教父
教父?大概天生缺乏浪漫细胞,黎小悦几乎失笑了。
这年头还有人仿效长腿叔叔的精神吗?这位教父先生,大概是那天律师口中所说的“代理监护人”吧。
她合上卡片,兴趣缺缺地将郁金香摆在一旁,打开了眼前这个几乎可以把她整个人装进去的大皮箱。
皮箱里有几套制服,她搁下行囊后,将几套衣服拿到衣橱前,准备放进去,才一打开,橱柜里满满的衣服映入她的眼底,橱柜下还摆了一排鞋子,运动鞋、淑女鞋、皮鞋、马靴目不暇给。
探手去摸,橱柜里头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质料轻软,剪裁贴身的名牌淑女衣物。打开橱柜下方的小抽屉,还放了许多小饰品,项链、戒指、手环等,全都是她用不着的东西。
这位不具名的“教父先生”真是梦幻到了极点,对年轻女孩子的观感,大概还停留在温柔贤淑的老式淑女上吧。
黎小悦坐在软软的床垫上思索着,心头却有种莫名的暖意。
这么多年来,谁管过她穿几号衣服、几号鞋,谁管过她戴不戴首饰、当不当淑女?
无论这位教父先生,是抱持着什么心态做这些事情,她都感激。
至少现下,她有了落脚的地方和暂时的家。
非常保全
“项敬之!一大早你傻笑个什么劲?”一声慵懒嘲讽的嗓音,伴随着一记爆栗敲醒了满面春风的项敬之。
“你管我?!炳!炳!炳!”项敬之用力大笑三声,以表内心之愉快。
他项敬之不愧乐天过人,前几日还在苦恼人生将因为变成代理监护人,而由彩色变黑白,但没想到才过一个晚上,他就完全豁然开朗。
“我认养了一个干女儿!请大家叫我教父!哈哈哈!”项敬之第二天如此跟大家宣称,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愕然,当然,除了樊主任是黑着脸。
“现在,我要把我干女儿送进咱们的母校圣乔诺中学,请大家本着照顾学妹的同校情谊,踊跃乐捐我干女儿的学费、食衣住行杂费、和小女生要打扮的治装费!”他宣布完毕,马上进行募款活动。
“圣乔诺的学费还需要乐捐吗?”温望非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呵呵呵。”项敬之干笑几声,转移话题。“来来来!这里是新一季的流行服装杂志,请大家至少认购两套衣服送给我干女儿。”
“我干嘛认购衣服给你女儿?”蒋承礼嗤之以鼻。
“只要是人,都会对一个天涯小甭女伸出同情的援手。”项敬之大义凛然道:“一个小女孩刚丧母,正值十七岁芳华,无人照顾,身为人家学长的各位,如此坐视不理,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我干嘛非得要有那种东西不可?”蒋承礼满不在乎的笑。
“你没有,但子馨可能会有。”项敬之很不客气的奸诈大笑。
谈恋爱就是这样,容易落人把柄啊!
就这样,每个人都被迫捐献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
他项大爷兴高彩烈,拿着这些钱,跟着陪同监督他有善用公款的石晋,一同去采买他干女儿的各式衣物。
采买结束,他还同石晋把这些东西扛进她房间,顺便留了卡片和郁金香。
完美!太完美了!
他十七岁的小悦,正处于梦幻少女的年纪,看到这么完美的布置,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满心崇拜他这个教父!炳、哈、哈!
项敬之光是想象照片里那可爱天真的小女生,露出喜极而泣的感动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跟着喜极而泣。
原来养女儿这么有趣啊!
“项敬之,麻烦你收敛一下恶心的笑容好吗?”温望非终于看不过去了,一面吃着夏橘儿准备的早餐,淡淡提醒。“你这样,搞得大家会开不下去,早餐也吃不下了。”
“有女万事足啊!”项敬之嘴角的弧度越笑越大。
“想女儿的表情会这么下流吗?”蒋承礼轻嗤。“你该不会是在搞那种养小女生,好当未来新娘的光源氏计划吧!”
“光源氏计划?不行!”出乎众人意料,率先反应的,居然是平日不参予无营养、无意义讨论的樊主任,只见他额冒冷汗,面部抽搐。“我、不、准!”
众人莫名其妙地将眼神投向樊主任,完全不了解他抗议个什么劲。
“喂!你们不要污辱我圣洁的感情好吗?”项敬之还知道适可而止怎么写,现在他正玩得兴起,可不希望樊主任反悔,把他监护人的名义抽走。“我可不沾未成年小女孩,那种太嫩的货色我还看不上。”
“那麻烦你,乖乖开会好不好?”温望非没好气地睨他一眼,项敬之本身就像个大孩子,现在居然还领养干女儿,他真为那可怜女孩多灾多难的未来深感同情。
“我决定了。”项敬之猛然拍桌,跳起来。“总经理!总经理!学弟!”
身为非常保全的总经理耿仲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种无意义的闲聊中睡着了。
“啊?什么?结束了吗?”耿仲平被叫醒,很不好意思地环视众人。
温望非无奈地看着摸不着头绪的总经理大人,头更痛了,依照这种情况,到底要到民国几年,非常保全才可以把赤字补平?
“学弟!我决定了。”项敬之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兴奋光芒。“我要请一个月的假!”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否决。
开玩笑!现下的工作都快压死人了,他还想放假?闪到天边去作梦吧!
“为什么?”项敬之俊脸上扯出无辜的表情。
“想放假?等赤字填平再说吧!”蒋承礼嗤笑。
“你的工作已经排到年底了。”温望非头也不抬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排的?”项敬之怪叫。
“两秒钟前。”酷!
“哼哼哼、哼、哼!”项敬之来回扫了伙伴几眼,忽然怪笑起来。
“装疯卖傻最多也只有三天病假。”蒋承礼白他一眼。
“要补平赤字才能放假是吧?”项敬之不怀好意地笑。“那两位结婚都不打算度蜜月吗?还是也等赤字补平才结婚?”
看着当场被堵得哑口无言的友伴,项敬之知道自己得逞了。
恋爱,果然是男人的致命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