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姆知他已获得勒迪士的默许,二话不说,马上紧跟在他身后。
冰儿抹去了脸上的泪珠,环顾四周的冷清,心想看来她嫁了一个有钱却又吝啬的酷哥丈夫,不过,管他呢!反正她只要在此生活一年,她只要熬过这一年,就可重获自由。
提起了自己的行李,冰儿往冗长的阶梯望去。楼上正中央的房间,她记得聂天昊是这么告诉她的,也罢,只要有个能躲避聂天昊的地方,她绝对愿意去住。
提着行李,她蹒跚的步上阶梯,每走一步,她就抬望一下,当步上两、三阶时,她意外地在壁上发现一幅油画,她好奇的凑近观看。.
油画中的主角是—位处在光辉之下的天使,她脸上溢满了令人感到幸福无忧的笑容,洁白的双翅在她身后与光辉相配衬,她手中拿着一根黑羽毛
不对啊!看到这,冰儿感到有些奇怪,天使是正义的象征,手上怎么会拿着一根不吉利的黑羽毛?虽然她不是画家,也不是艺术家,但这一点常识她还知道。
难不成有特别的含意?为了想参破这层含意,冰儿很认真、很仔细的开始研究画中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她发现画中天使的五官竟和她很相似。
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以她为模特儿画的吧?冰儿似疑非疑的看了画下的落款:安蜜儿。这一看,她笑了出来,原来这画中的天使是以一位名叫安蜜儿的女性为模特儿的,看来她是太多疑,也太高估自己了。
她带着傻笑找到了正中央的那个房门,在门外乍看下,直觉是间普通的客房,但门一打开,她看到了最受注目的床一张双人床,她微微皱眉,心想,这该不会是新房吧?难不成她真要履行夫妻间的义务?
“你待在门口发呆干嘛?”
不知在何时聂天昊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冰儿吓了一大跳“请你下次要出现的时候,出点声音好吗?不然你会吓死我的。”
“哦?是吗?”勒迪士夺去她手中的行李,将行李拿进房间。
冰儿怯怯的跟着走进这间显然经过巧思布置过的房间,嗫嚅地问:“我们我和你必须要睡在一起吗?”
“我和你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勒迪士一脸邪笑地反问。
“我明白,可是”可是她还是个处女,她什么也不懂,冰儿在心中说出了疑惑,然而,嘴上犹是说不出口。
勒迪士像看透她的心思似的,正色地说:“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如果要,也得要你心甘情愿。”
冰儿的俏脸忽地红得像颗红苹果“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怎么没一会儿工夫又回来了?”为了掩饰她的害臊,她又乱扯了个话题。
“今天好歹也是我大喜之日,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的。”勒迪士面无表情的道。
冰儿来不及脸红害羞,电铃抢先一步的响起来了。
“有人按门铃,我去看看。”冰儿立即反射性地起身要去开门,因为这正给了她一个逃避尴尬的借口。
然而勒迪士急忙挡在她面前“只是个无聊男子,你别去理会他。”
“可是”电铃声是愈来愈急促了,如此听来,来者已渐不耐烦了。
“听我话没错,你就乖乖的整理你的衣物,顺便休息一下。”勒迪士不给她有任何发言的机会,便大步跨出房门。
冰儿相信聂天昊一定是去处理来访者的事了,她有松口气的感觉,和聂天昊在一起,总有一股说不上的压迫感,难不成又是她太敏感了?她甩了甩头,决心放掉这些烦人琐碎的事务,但她并未依言整理她的衣物,反倒对这个房间探索起来了。
在右边,有一道门,她狭想该是浴室,但她一打开,才发现是间书房,书房里的书,有许多是由她看不懂的深奥文字写成,她根本看不懂,书桌上有一台电脑,她想大概是聂天昊办公用的。她更意外地在墙角发现了一张床,一张很舒适的单人床,完全和书房不配,她不禁开始怀疑聂天昊生活的品味了,连基本的搭配都不懂,居然还能管理手下这么多的产业,真是个怪人兼怪胎。
她走向阳台,将遮去光线的厚重布帘拉开,使得书房瞬间洒满了光亮。
“嗯,这样好多了。”冰儿满意地打量这变化,紧接着,她打开了落地窗,将室内些许的霉气味驱除出境。
“一个月打扫一次还是不太妥。”她环顾着四周,喃喃自语盘算着,同时跨出了脚步,在阳台上享受清新的空气,和怡人的视野。
她舒展筋骨、伸伸懒腰,不经意地瞥见在大门口争执的两人,一个是她的丈夫聂天昊,另一个被挡在门外的陌生男子,她就不知道其来历了。
“你回魔界去,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勒迪士一口回拒查姆的好意。
“王子,你让我帮帮你,就当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如何?”查姆不忍勒迪士一人孤军奋斗,看在他有恩于自己的份上,说什么他也要不顾一切的和他并肩作战。
“我说过,我并没救过你,你也不欠我什么救命之情,你还是回魔界去!”勒迪士的口气带着命令和冷漠。
“我不回去,我既已决定留下,就不会再改变主意。”查姆也不是个好商量的人,四大魔人之中,就属他最顽固,也最重情义。要不是他冲不破勒迪士所布下的结界,他早就登堂入室,哪需向勒迪士报备呢?也不至于会产生现在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
“你这种行为等于是背叛鲁西华,你活腻了吗?”勒迪士不为所动,仍是一贯的冷漠。
查姆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就当我活腻了也无妨,反正我已决定要留在你身边帮你了。”
“想帮我?那好,只要你能破了我的房子四周所布下的结界,我就让你留下,不然你就乖乖的回魔界去,或者是和我决一死战”勒迪士冷笑地说。
查姆紧蹙眉头,他知道勒迪士是在刁难他,要破勒迪士布下的结界,除非四大魔人联手“只要我破了结界,进得了屋子,你就肯让我留在你身边?”他再一次确定地问。
“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勒迪士冷冷地抛下一句,转身即欲走。
这时楼上却传来冰儿柔顺清亮的声音“既然有客人,为什么不请人家进来坐?”
“冰儿!进去!”勒迪士抬起头对在阳台上的她大声命令。
“为什么我要进去?”冰儿实在不想在客人面前和他起争执,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情绪失控。
“我说进去!”勒迪士重复相同的字眼。
“如果你让客人进来,我就听你的话。”冰儿不是存心和他作对,但谁教他老是在命令她,她也会心理不平衡的。
“冰儿!”
冰儿根本无视他含愠的叫唤,干脆别过头不理会他的怒吼,这次,她不会轻易妥协。
勒迪士拿她没法子,不得已,他只好让查姆得逞了。
查姆露出愉悦的笑“王子,看来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了”他不知楼上的那个女孩是谁,但他清楚了解到那个女孩在勒迪士心目中的分量,只是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居然能使桀骜不驯的王子屈服?她究竟是谁?
勒迪士不情愿的暂时撤了结界,让查姆踏进家门“查姆,你既然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他不是开玩笑的,以查姆的能力,是不可能会破了他布下的结界,为了冰儿的安全,他也不可能撤除结界。
“我早就有所觉悟了,王子。”查姆的觉悟,包含了背叛魔界、背叛鲁西华的下场。
“不要叫我王子,我已经不是魔界的王子了,我叫聂天昊,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勒迪士威严的声音,令人不由得心惧。
“我会记住的,王子。”
勒迪士开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查姆,别惹我生气。”
“知道了,我会谨遵你的教训,总裁大人。”查姆机灵地回应。
总裁大人?!又是人间的新名词?!没再理会他,勒迪士领着他穿过了庭园。
“你好!”在客厅迎接查姆的,是想克尽女主人之职的冰儿。
“在见着冰儿容颜的那一刻,查姆忍不住惊呼:“安蜜儿!”
安蜜儿?这是她第二次获悉这个名字,难道她真的长得和画中的天使那么相像吗?冰儿的心中升起了团团疑云。
“查姆!”勒迪士淡然的一声叫唤,阻止了查姆用眼神向他追问。
“你好,小姐,我叫查姆,是总裁大人身边的得力助手。”查姆边维护礼貌性的谈吐,边偷偷的观察眼前这酷似安蜜儿的女孩,他曾见过安蜜儿一次,那是在魔界里的忘忧池畔,那时的安蜜儿,带着娇怯的眼神,躲在勒迪士的身后,温柔甜美的容颜,至今他仍未忘怀。
但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着和安蜜儿相同的容颜,可是她的双眸却和拥有如绿茵般眸子的安蜜儿截然不同,她看似柔弱,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强的讯息。
“查姆,她不是小姐,她是我今天刚过门的老婆凌颖冰。”勒迪士郑重声明。
冰儿听到聂天昊对她的介绍,向查姆轻点了下头,露出尴尬的笑容。
“老婆?!”查姆非常的震惊,但随即又在震惊中回复过来“夫人,请原谅我的不知情,我刚好出差去了,所以”他聪明的为自己找台阶下。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冰儿以浅笑来掩饰心中的那份失落感,回想起数小时前的那场“婚礼”她为自己感到悲哀,没有神父、没有伴娘,更别提什么新娘礼服,只是一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仪式,没有祝福的宾客、没有喜宴,她就这么的将自己交给了聂天昊。
“你们聊吧!我去帮你们泡壶茶。”
勒迪士及时抓住欲进厨房打点一切的她“冰儿,我要你整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了没?”
在他严厉眼神的逼供下,冰儿低下头,细声轻吐:“还没有。”
“上楼整理衣物去,这儿不劳你费心。”
“可是客人比较重要啊!”“冰儿,上楼去。”勒迪士的口气里,不带一丝温柔。
“可是”
“上楼去!”勒迪士一脸肃穆地直指着通往二楼的阶梯。
冰儿妥协了,不,应该是屈服在他恶势力之下,只好乖乖上楼了。
“王子,你为什么娶了这个人间的平凡女子?难道是因为她像极了安蜜儿?”冰儿前脚才踏上了二楼,查姆便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一切。
“难道你还没发现?”勒迪士并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答案,反过来问他。
“我应该发现什么?这女孩简直是安蜜儿的翻版,,难不成她就是你日夜思念的安蜜儿啊?”
勒迪士抛了个会心的一笑给他,查姆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住了。
这怎么可能?据他所知,安蜜儿在二十年前即被逐出天界,放逐到人间来了,人间?!二十年前
“我说对了?这女孩真的就是安蜜儿?”查姆惊讶地再一次向勒迪士确认。
“冰儿是安蜜儿,安蜜儿亦是冰儿。”勒迪士不隐讳地说。
可是她们两人的瞳孔颜色不一样,而且安蜜儿比这女孩温柔多了。”查姆对安蜜儿的印象,仅止于她的温柔。
勒迪士轻笑了几声,这么多年不见,查姆的智商依然没长时,那只是外型上的改变,至于性格上她可是一点也没变,安蜜儿虽然温柔,但她也有任性倔强的一面,看来你是被她的外表所朦骗了。”
“那王子你娶她过门,是为了保护她?”查姆猜测地问。
聂天昊没答腔。
“查姆,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拜托?!他的王子从没求过谁,这次居然用拜托这字眼,可见事情严重“我会做到的。”查姆直接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保护安蜜儿。”说完,勒迪士旋即上了二楼。
查姆在心中暗暗回答:我绝不负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