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觉笙挑挑眉。“走后门你是说,那个女人是风尚送来的?”
林恩同刚好背对那桌,因此他看不到那桌的情形。他只是点头,加注
“这次风尚提案的负责人是新面孔,以前做的是流行杂志编辑,最近纔转跑道做体育。我之前看过负责人的照片,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本人。”
“风尚胆子够大,派新人出来跟你磨?”史觉笙不以为然。至于那个“本人”长什么模样,他倒没有兴趣问下去,这根本不是重点。
“事实上,我也是刚刚纔见到。”林恩同干涩地说。
史觉笙镇定的神情微变,接着他的话“她”
“董玉卿,刚刚走进来的女人。她就是风尚的代表。”
这时那桌的“美女与野兽”已起身准备离去,一身肥油的大肚男将发肿的手搭在美女细致的肩头,嘴巴靠近她耳边,叽哩咕噜不晓得在耳语什么。美女带着不俗不媚的浅笑,不发一语。
肥猪故意把重量慢慢加在她肩上,志得意满地送给在场男人怪异的一笑,可以看出他此刻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董玉卿压下所有负面的情绪,强迫自己带着微笑,希望能橕过这个时刻。她两眼无神,几乎是麻木地想忽略被这肥猪轻薄的恶心感如果不这样做,她会把这头猪当场狂扁一顿。
此时,令她起鸡皮疙瘩的锐利视线,再度使她做出不自觉的动作回视。
那个男人,嘴角微弯,要笑不笑,明显地有一丝嘲讽意味,她因而被激起莫名的求胜欲,不落人后地瞪回去。
男人为此一愣,似乎没想到她竟能在他的目光下表现得如此倨傲。
然而董玉卿的得意没有维持太久,她突然瞧见坐在男人对面的林恩同
糟!她在心里哀号一声。
“董小姐,扶我”肥猪挂在她身上的事实还没有改变。
真他的走霉运,怎么这时候偏会遇到林恩同?
“我们上楼”肥猪有意无意的提高音量,十足的炫耀意味。
史觉笙目光黯沈,盯着那对男女走向通往饭店住房的电梯,而林恩同更是不发一语,苫喝闷酒。
明日的企划大战还没开打,他已吃了闷亏、
此刻沮丧的心情已经宜告他不战而降。
一脱离众人的目光,董玉卿在电梯里,不动声色地跟肥猪拉开距离。
她不是自甘堕落,也不是吃饱橕着没事做。
明知这姓杨的猪头是大力有名的“猪哥”她还是非得来这一趟。说出来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她求的跟林恩同没有两样公平竞争。现在林恩同目睹这个状况,会相信她求的是“公平竞争”吗?这还真的是天晓得。
她虽不是大富大贵的千金小姐,但从小家境小康,不愁吃穿,照理说“命运多舛”这词对她来说应歧是另一个星球的事。
但她,从小到大,仅仅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同,就命运多舛。
她身躯早熟,样貌艳丽,加上个性傲倔,所以总得付出更多的努力纔能得到应有的成就。
在职场上,她的境况更是极端:她可能受到男同事的欢迎并且得面对莫名其妙的性暗示;或者被女同事“避嫌”生怕她的存在威胁了办公室的生态然而不论是前吝或后者,她都只能被当作“花瓶”
她没有什么知心的同性友人,因力美貌,她也曾受到同僚排挤,但天性中的独立与好强使她咬着牙橕了过来,她对自己充满自信并且自制,绝对不会教任何男人看轻:
董玉卿扶着一直说自己头发痛。脚毛痛,眼镜痛,指甲痛、睫毛痛无所不痛的肥猪走到房门前,小心翼翼地帮他开锁,然后“温柔”地把他丢进去,末了不忘巧笑倩兮道声晚安,一溜烟地跑掉。
今晚她不得不出席、猪头要求她代表风尚为远到台北的他洗尘,她也给足了面子。至于其余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不奉陪。
回到一楼大厅时,她不由自主往酒吧瞧了一眼,林思同与那个霸气的男人已不在座位上。
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占他性感的嘴唇弧线与锐利的瞳眸,仿佛还在她的眼前
但他摆明对她没有好感。
所以即使挥之不去,他也得就此消失!
董玉卿懊恼地摇摇头,走出饭店大门。
夜兽笼罩台北,五光十色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极了野兽的眸光,让她感到有些烦躁。
明天之后,还有无数个明天,何必忐忑不安?
她已经铆足全力去做这份企划案了,一切就任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