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轻雨一觉醒来,眼睛迫不及待地看向茶几,一张白色的小纸条像蝶儿似的,在风中轻轻舞着两翼。
她急忙抓住,怕它被透过窗子的风给吹跑了。
摊开小小的纸条,她目光眷恋地看着上头的字
我与她只是朋友。
柯轻雨捂住唇,简简单单几个字,激荡她的心,他可以不用解释的,可他却她感动地想哭,此刻,她看不见他,他们的心却靠得好近。
将手中的纸条妥善收好后,她拉开窗帘,迎进一大片阳光。
走下楼梯时,王管家正帮着“呋拂”洗澡,她快乐地走向难得一脸挫败的王管家。
“我来。”她蹲下身,按住“呋拂”的身体,接过王管家递来的水管。
“猫咪很不喜欢水。”将水温调到适合的温度,她一边按摩猫咪紧绷的身体,一面将水冲在它身上。
“要一面按摩它,它才不会挣扎。”柯轻雨技巧地抓着猫咪的颈部。
“是的,夫人。”王管家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你不必如此拘谨。”柯雨轻叮咛。她变了吗?一向拘谨的自己竟也会有如此洒脱的时刻。
王管家再次点头,笑而不语。
等到帮猫洗完澡,已快中午了,柯轻雨擦擦汗,抱着干净的猫咪进屋。
这时,电话正好响了,王管家马上趋前接起电话。
“夫人,您的电话。”管家将电话递给她。
柯轻雨放下猫,接过电话。“我是柯轻雨。”她温婉的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
“轻雨,我是知秋。”听见柯轻雨的声音,一向清冷的女音注入些许热度。
“知秋?!”她惊喜地喊道,自结婚后,就未曾见过席知秋。
“嗯,你过得还好吗?”省略了客套话,席知秋直接问起最想知道的答案。
“嗯。”柯轻雨俏红了脸,羞怯地点头。
席知秋可以体会到柯轻雨的回应中,充满了淡淡的幸福,她绽开了难得的笑容。“知道你快乐,我很高兴。”
“谢谢。”柯轻雨嗫嗫地说道。
“好了,我要收线了,愿你永远幸福,拜。”席知秋俐落地挂下电话。
“拜。”柯轻雨缓缓地放下电话,还沉浸在席知秋简短却关心的廖廖数语中,知秋总是这样的,对自己的关怀一如往昔,口里虽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可她是明白的。
柯轻雨唤回猫咪,抱着它,静静地品味,追忆着往日的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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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灯光是温馨的晕黄,桌上摆满精美的餐具,柯轻雨看着桌上的布置,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忽然,她灵机一动,旋过身朝庭院走去。
“夫人?”王管家疑惑地望着她。
“等我一下。”她热切的尾音消逝在空气中。
柯轻雨走到庭院里,看着霞光下展现美丽的姿态的花朵。她蹲下身,轻嗅着玫瑰的芳香,鼻间触着花瓣柔细的纹理,耳边听着秋虫的呢喃。
小心翼翼地折下每一朵,柯轻雨手捧着含苞待放的玫瑰,虔敬地面对每一个生命,也许是太专注了,抑或歉疚使然,硬是让玫瑰的刺给扎了一个小口,流出了与玫瑰一样鲜红的血。
她站起身,边吮着流血的手指,另一只手仍抱着刚摘下的玫瑰。
“怎么了?”甫一下车的向力麒,抬眼便看见她微皱的小脸,怀里还抱着玫瑰。
举起她的手,瞪着指尖不断渗出的小血珠。“怎么这么不小心。”向力麒拧着眉,掏出干净的手帕。
“会弄脏的。”她阻止道,她的血会弄脏他的手帕。
“难道你想让血一直流?”他反诘,仍是用手帕包住她的手指。
“摘这些玫瑰做什么?”抱过她怀里的花,不自觉地擦拭着她脸上的尘土。
柯轻雨垂下头,红着脸,不知从何说起。
向力麒注视她含羞带怯的脸,竟觉得比手中的玫瑰还艳丽三分,情不自禁地,唇印合在她的唇瓣上。
她惊讶随即迷乱地合上眼,小小的彩虹映现在她两道弯弯的眉睫中,唇上是冰凉却又滚烫的触感,仿佛一场最轻、最温柔的春雨落在她心上。
在黄昏的霞光中,他的唇是最炽热的火苗,吞噬她的眼、她的眉间、她的唇、她的颊边,肆意地燃烧属于他的领土,所到之处皆残留着绵绵无尽的情意。
柯轻雨无法承受他转而狂烈的火焰,肌肤漫起美丽的红晕,手紧抓着他的衣袖。“力麒”她不懂自己为何要叫他的名字。
向力麒将她和娇媚的玫瑰全搂进怀中,唇舌仍不放过她,谁教她的身影时时刻刻都缠着他不放,他要报复。
极尽缠绵的一吻后,闻着他身上混着玫瑰的气息。“我们靠得好近,你感觉到了吗?”她贴近他的心,听着那沉稳的心跳。
向力麒抚着她秀发的手顿住了,不发一语地扶正她的身子,牵着她缓缓地走回屋内。
##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沉默,因为他即将远行。
饭桌上,他说要到香港开会三天,她也变静了。
丰盛的饭菜怎么也食不下咽,沁凉的夜,吹进了初冬的第一鼓冷风。
推说不饿,柯轻雨便上了楼,只因不知如何面对他们的第一次分离。
不是说过吗?即使再远的距离,只要两颗心相通也不觉得远,可她却仍难以释怀,是因为她还无法看清他的心吗?
柯轻雨打开窗子,眺览繁星闪烁的夜空,叹了口气。
向力麒走进房里,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
她的脸庞露出不该属于她的忧郁,一向含笑的眉间锁着轻愁,无所依靠地伫立在夜中。
“喵。”跟在他后头进门的猫,叫了一声,先窜进房里,停在柯轻雨的脚边蹭着。
她抱起猫,也看见了他,扯起嘴角,却笑得牵强。
“不想笑就别笑。”向力麒轻斥一声,被她脸上苦涩的笑容搅得心烦。
“对不起。”她低下头,唇边的笑迅即逝去。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向力麒狠狠拽下领带甩到床边,她凄惨的样子好似将面临一场生离死别,而他则是手持利刃的刽子手。
“我能跟你去吗?”她期待地问道,即使是整天待在饭店内等他回来,她也愿意。
“不行。”他不容置喙地一口否决,他是去开会,不是去玩,带个女人在身旁像什么话,碍手碍脚。
“你已经成为我的妻子,能不能成熟些,别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向力麒一把扯开衬衫,扣子应声掉落一地。
“嗯。”她点头,他语中的嫌弃让她心酸难过。
“我不是在骂你,你别”向力麒话未说完便停住了,他烦闷地扒了扒头发,她本来就不够成熟,他何必解释什么!
愤愤地旋过身,不理会梗在胸中的郁气,迅速走进浴室。
他一离开,柯轻雨赶紧眨回眼中泛滥的泪意,她放下猫,缓缓地蹲下。
扁滑坚硬的扣子在月光下亮晶晶的,柯轻雨捡了一颗又一颗,想到他明日要离去,止不住的泪也一颗一颗地滴落,一颗、两颗她捡得起扣子,却拾不起掉下的泪。
他的离去比他的怒气更撞击着她的心房,她宁愿他对自己发怒,也不愿见不到他。一小时、两小时她将整整七十二小时见不到他,真是度日如年,他还未离去,她已过了三秋,愁上心头。
向力麒冲完澡走出浴室时,正拿着毛巾擦干的头发,见到她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身影,刚冲去的一身烦躁,转瞬间又排山倒海而来。
“你做什么?”放下毛巾走到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俯睨着她。
“捡扣子。”柯轻雨睁着大眼找寻着地上的扣子,可视线却模糊一片,是今晚的月光太亮了,亮得她看不清?还是连扣子都欺负她,让她找不着?
“起来,别捡了。”他不耐地喝道。
“剩一颗而已。”她继续寻着,不愿放弃。
“我说,别捡了!”他一把拉起她,她手中的扣子和眼中的泪散落一地,一颗一颗都在诉说着他的狠心。
“有什么好哭的,只不过分开三天,万一哪天我死了,你怎么办?难不成跟着自杀?!”他难以克制地抓住她的手,他气她流泪,更气自己一时的心软,竟想让她跟到香港,他疯了不成?!
“我会。”她抬起头,泛着泪光的眼勇敢地望着他,她会跟着他,他若死了,她不会独活。
“你疯了?!”他如遭电击地放开她的手,她在说什么鬼话?!向力麒心中波涛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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