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家,她气愤地想着,她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他了,不管是薛文还是文雍熙。可是家要怎么回去啊?她从来也没有靠自已的力量成功地回到家里过。
在无数个交叉巷口前以丢石子决定往哪边走的她,终于被那些巷道弄得筋疲力尽,她不想再丢石头了,在这个路口她毅然决然地决定转向左边。
"右边。"实在看不下去的文雍熙终于也决定出声指引,因为他也累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永远也回不了近在咫尺的薛府。
"你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做什么?我说过,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再也不要理你了。"薛无瑕头也不回地嚷道。
"我知道。"文雍熙的声音听来很疲倦。"那么我可不可以请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啊!"废话,被他伤害了以后不回家撩伤行吗?
"那么请再转往左边,没错,就是那条小巷子,谢谢。"
"鸡婆什么?"她嘟嚷着。"我才不需要你来指引我呢"话虽这么说着。
但是她的脚步仍然顺从地转进那条小巷。
她看见尽头是一片斑驳的墙壁,有些迟疑,但是她仍然坚持走到底,她想,走到尽头就会出另一条可以走的路吧!路就是这样,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等地走到底时,发现这真的是一条死巷,就算她向前试着推了推墙壁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暗道时,她不禁扭头,愤怒地晕红了双颊。
"你居然又骗"
"我跟你道歉好吗?"文雍熙来到她身后,很诚恳地道。
"你要怎么怎么跟我道歉?"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这样无疑是在替他有找阶下,于是又扬高了眉,别过脸。"哼,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呢!"
他疲倦地叹气。
"想想这整件事好吗?仔细的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费力地扮成长工混进去你家,整天做些我作梦都没有想过要做的粗重工作,然后让一个地位比我低下的管家对我颐指气使,吹胡子瞪眼睛?我难道是因为厌倦了贵公子的身分,想要换个新鲜的头衔来试试吗?若果真如此,你应该相信我有其它更好的排解郁闷的方法;那么我是为什么要这么忍气吞声,低声下气?为什么?"
她咬着唇,眼神在退缩,心在软化。
"我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薛无瑕小姐,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受到甘愿舍弃我的地位,卖身进你家当长工,就为了能见到你。"
她深受感动,但是这样就原谅他会不会显的自己太没有原则了?她努力忍住即将滴下的泪水,拼命装出一副仍然很生气的模样。
"现在我想请问你,薛无瑕小姐,相较于这种痴情,我那小小的欺骗是不是显的微不足道呢?"
是啊是啊,的确是的,她差点就点头称是了。
"就算是这样,你仍然欺骗了我。"她尽量让声音显得冷淡,无奈它听起来脆弱极了。
"是的,没错,所以我现在郑重的向你道歉。"他的态度非常非常诚恳。
"就只有这样吗?"
"不够是吧?那这样可以吗?﹂他将她楼进怀中,低头深深牠吻着她。
"啊"她在迟疑了一下之后,马上张开嘴主动迎接他的唇。
这个狂热的吻持续了很久的时间,直到两人几乎无法呼吸时才舍不得地分开。
他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抗议,于是他沙哑地问:
"不够是吗?那这样呢?"再度低头,又是一长串的热吻。
"晤"她的双手早就不听使唤她攀着他的头背,欢迎他压向自己。
这次的吻很快便结束了,他的额头轻抵着薛无瑕的,偶尔碰触着她意犹未尽的红唇,眼神则是充满深情的。
"你一定还是觉得不够,没关系,我已经做好打算了,我要把你娶回家,好让我能用一辈子弥补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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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雍熙带着三分醉意来到新房,当他看见应该坐着新娘子的床上空无一人时,还以为是薛无瑕故意躲起来想要捉弄他,直到红绢急急忙忙跑进来,向他宣告一个让他瞬间扬起眉,继而蹙起眉,然后深感无力和头疼的问题。
薛无瑕又走失了,在比薛府占地更大更宽广的文府,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在两旁都有丫环的服侍下,她再度离谱地演出迷路记。
他不想再费心地追问应该在新房好好待着的她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排除了再度被绑架的可能之后,他开始出动所有的家丁在文府寻找,并且决定在他们文府的每一个通道设指针,防止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而此时的薛无瑕呢,正在后花园里为了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问题苦苦地皱眉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