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又?”翠儿不解地瞪着华婧那甜蜜的笑脸。
“没事,你帮我打盆水来,然后再帮我准备些早点,我不睡了。”华婧边拉起窝在一旁的阿俊边道。
“小小姐,他是?”看华婧这么亲切、不顾忌的举动,翠儿不由得好奇起眼前这个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就在华婧要开口回答翠儿的问题时。
咚咚!咚咚!一连串匆促的爬楼脚步声传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不知是谁,人未到声就已先到了。
只见,另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丫环神色紧张地跑上了楼,翠儿一见到那人,首先好奇地问:“珠珠,发生了什么事?”
珠珠先是向华婧福了福身才回答道:“翠儿姐,我是来通报华姑娘的。”
“究竟是什么事?”
“昨儿个才回来的俊少爷,不不见了!现在大老爷、老爷及夫人可急得不得了了,所以才要珠珠来通报给华姑娘知道,要华姑娘到大厅去商量该要如何找到俊少爷。”
“俊少爷?”华婧似笑非笑地问。
“是呀!我们老爷跟夫人现在可急着呢!华姑娘可知道俊少爷的下落?”珠珠点点头道。
华婧瞥了身旁的阿俊一眼,有些好笑道:“他人现在不就在这儿吗?还要上哪儿去找?”
其实,她本不该如此地取笑忠心的珠儿,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笑,只因众人为了阿俊而急翻天,而他却一如往常地不管人家为他准备了多舒适的房间、住所,仍是会悄悄地窝到自己的房门外,一觉到天亮。
或许,她也该如众人一样,要阿俊痹乖在自己的房中睡,才不会因此而引起不知情的人非议。可是,每每当自己一觉醒来就看到阿俊守在门外,她就不由自主地打心底感到窝心,以至于才会将众人的感受摒于理智之外。
珠珠及翠儿闻言,不由得露出一脸诧异,尤其是以翠儿最为惊讶“他他就是我们的俊俊少爷?”翠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问。
对珠珠来说,突然发现大少爷就近在眼前,确实也是令她感到吃惊,可是翠儿显得有些过份激动的表现,却让珠珠无法理解。“翠儿姐,你怎么了?”
翠儿往后退了一步,干笑道:“没没事。”
华婧也有些不解地瞪着翠儿,不过,她对于翠儿为什么会有这样明显的诧异,可一点都不好奇,她心知是因为翠儿看到阿俊那有如猛兽般的眼神,才会出现如此令人意外的表现。
“算了,我看我们就赶紧到大厅去吧!免得你们老爷、夫人在那儿白担心了。”华婧笑道。
“呃!是,华姑娘。”
“你们两个就帮我们带路吧!”华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昨儿个因为太累了,所以我一点也不认得这附近的路。”
“是。”珠珠对着华婧笑了笑。
只是翠儿对于阿俊的那目光依然无法忘怀。
华婧回头拉着阿俊“走吧!我们去向你‘爹娘’请安了唷!”她甜甜地对着阿俊笑道,害阿俊一时之间又免不了要直直地盯着那笑容。
听到阿俊让人诧异的举动,杨案及其夫人,不禁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盛老则是有些理解地笑问:“小娃儿,我的乖孙是否自你二人认识后就如此?”
华婧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从昨天的“华姑娘”一跳成了盛老口中的“小娃儿”反而点点头地回以一笑,坦白地道:“是呀!”
“他每日都睡在你的房门外?”
“是的。”
“不管是不是有人为他备妥房间,他依然舍弃舒适的床铺,睡到你房门外的地上?”
“是的。”
“他只听得懂你所说的话和比手划脚?”
“我不是他,所以我不清楚阿俊是否懂得人家对他所说的一些简单易解的话或比手划脚,但若以我的立场来看,好像是的。”
“那么我的乖孙很听你的话罗?”
“相处的这近半个月内,我所说的或是交代的,阿俊都一直很确实的照仿,所以应该算吧!”
对答了几句后,华婧便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只无知的小白兔,即将陷入猎人所设的陷阱。因此,华婧回答起话来,便不敢给予盛老较为肯定的回答,反而让自己的言语中,夹杂了些许不确定与类似猜测的语气。
“没有一次是例外吧?”盛老逼问道。
“是的。”这下可让她无可闪避,只好老实地回答。
“那么小娃儿你认为我的乖孙在教导上是否会很困难?例如,习字认字之类的?”
盛老这么一问,让华婧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盛老问了这么一大堆,是因为怕阿俊学习的程度差,不易教导,才会转弯抹角地问了一大串。华婧露出微微一笑,心想,毕竟,盛老是阿俊的外公,又只有这么一个外孙,难免会望孙成龙,虽然这个“孙”起步是比人家慢了二十多年。
“不会的,老爷爷。阿俊他的记忆及理解力相当的好,这段日子,我只教过一次的话或事,他都记得;就连上回与欧阳公子一战,都能在对打中,边打边吸收欧阳公子所施展的招式,他这过目不忘的特长,不只是欧阳公子吃惊不已,就连我都感到相当的诧异哩!”
“过目不忘?”
听到这词,不止是让盛老吃了一惊,就连杨案及其夫人都不例外,但吃惊的神情不一会儿便纷纷被欣慰的神情给取代了去。
杨夫人欣慰又有些骄傲地对着杨案道:“老爷,这样一来就不怕俊儿没有一技之长了。”
“是呀!至少,让他多读点书后,能接掌我们集资所开的小店面,也不怕我们夫妻俩撒手西归时,没法儿糊口度日。”杨案点点头地附和妻子的话。
身为父母的最关心的,总是子女的未来,这是人之常情,无可避免。
可身为外公的盛老,对杨案的话可就不以为然了。
“阿案,你们夫妻俩没听到小娃儿说的话吗?小娃儿所说的过目不忘,并没有说对书也是俊儿对武功招式能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可是身为武林中人怎么求都求不来的天份,难道你们夫妻俩,宁愿俊儿终生做个文弱书生?只是靠着小本生意糊口?”
杨案听到丈人如此地教训忍不住要反驳“爹,俊儿对武功招式是有过自不忘的本事没错,可是您也不要忘了,那也不过是照式罢了;空有招式,而没有内力为辅,一旦遇到了一流的高手,亦无用武之地,只是白白成了人家戏弄的对象。”
杨案反驳得头头是道、条条是理,可盛老依然就是不服“你又怎知俊儿不懂内功?说不定,俊儿就是懂得,所以才能够在与欧阳小子对打中偷学了招式呀!不然,普通的人,不早就被欧阳小子打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爹,傲儿一定是对俊儿手下留情,才能让俊儿有机可趁”杨案道。
“你就那么希望我的乖孙子当个书生就是了。”盛老略带不悦地打断杨案的话。
“爹,我不是”
“你可别忘了,我们盛家跟你们杨家可都是武林中人!”
“爹,我怎么可能忘可俊儿他并不一定”
看他们丈人女婿相持不下,华婧忍不住开口说道:“老爷爷、杨伯伯,何不为阿俊把把脉或是试他一试不就知道答案了?你们这样争下去,可能还是不知谁是谁非哩!等确定了,想要让他当个武功高手或书生,不就都不是问题了?”
盛老首先抢道:“对!小娃儿说得对,证据就在乖孙身上,你这死小子就知道跟我争执,真不知我为什么会答应让你当我的女婿,找个专跟我作对的家伙来自找麻烦。”他似真似假地横了杨案一眼。
杨案闻言不窘反笑,只因这么多年来,他老人家从不曾这么轻松写意地与自个儿开玩笑,为的便是盛、杨两家唯一的血脉这个孙子失踪。
偏偏,想怪这个女婿,又见他为了俊儿的失踪早已自责不已,如今儿子回来了,不只是大家愁眉舒展,就连他老人家又像是回到年轻时一样,开始与他抬杠,这真是一儿回,两欣慰呀!喔,不!是三欣慰。
杨案眉开眼笑地道:“爹,那是您想先证明呢?还是为婿的先来?”
“当然是我先来!”盛老一副理所当然地道。
经过一番摸索与把脉后,盛老与杨案二人皆出现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真是看得一旁杨夫人及华婧俩人感到好奇。
“爹、老爷,你们的证明的结果是什么?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杨夫人急问。
盛老看了杨案一眼“女婿,你来说。”
杨案放开不愿被他握住脉门而挣扎的阿俊的手,道:“夫人,相当令人意外,我们儿子他的功力相当深厚。”
“呀!怎么会?”华婧不信地轻叫出口。
别说华婧不信,就连杨夫人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是呀!怎么会?”
“这我也不清楚,要是俊儿懂得我们的话,那么想知道实情就很容易了,可他就是不懂,想试嘛又怕一时不慎伤了俊儿。”杨案有些苦恼又有些庆幸地道。
杨夫人一听可能会伤到阿俊,马上反对说:“既然有可能会伤到我们俊儿,那就不要试了嘛!”
“没错,我想爹也与我俩一样不舍得伤害俊儿。”
“废话。”盛老故作不悦地道。
忽然,盛老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道:“小娃儿,老头我想你也难得下山出游,不如就暂时留在我们这赤鹫堡。”
华婧本就想在赤鹫堡中多待些时日,只要人家不赶她,她是绝不会太快离开的,除了想逛逛叱咤江湖的赤鹫堡外,重要的还是想确定阿俊是否真是杨家之子,又是否能得到真诚的对待,好安自己因要分离而显得惶然难稳的心。
如今人家自个儿主动开口,根本就是正中下怀,所以她哪有可能说不吗?不过,姑娘家的矜持她还是得维护一些,不然传回爹的耳中,那她岂不就要惨了。
“可是我怕在赤鹫堡打搅太久,我爹会不高兴的。”华婧故意露出,脸为难的神情。
盛老笑道:“这不怕,只要我派人去与你爹通报一声就可解决,你就安心暂时留在我们赤鹫堡,做我们的客人。”
“既是如此,那我就留下来打搅了。”
华婧才想高兴地笑他一笑,却又听到
“不过,留下来的这段时间,小娃儿你就得辛苦点,教教我乖孙说话、习字、念书。”盛老不容反驳地道。
“啊?”听到念书,华婧不由得露出一张苦瓜脸。打小开始,她便讨厌念书,虽然,女子能念书是一项福气,可她依然还是不爱呀!偏偏,现在盛老还提出这么一点,而自己又答应留下,想说不要她可找不出一个好的借口来。
看自个儿的乖孙如此粘华婧,盛老便猜测阿俊定是喜欢华婧远胜于他人,再加上,华婧本人不仅是长的清清秀秀的,而且还是华婧的掌上明珠,光是这些就让盛老觉得满意,若是能让华婧成了他们家的孙媳妇,这可就更美了。
因此,他才会先拿话来套华婧,然后又邀她留下,盼能在外孙归回不久后,家中能多个外孙媳妇,最好能够再添个小娃儿来玩玩。
“小娃儿你不愿意?”
还是找不出借口的华婧,当然只能说:“不!当然不是。”
盛老脸上不自觉中露出老奸的神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一旁的杨案及杨夫人看到那神色,忍不住猜测起,他们的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