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会对我有这种感觉更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欧阳傲抬起华婧的下巴,让华婧无法闪避他的目光,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什么事?”
“我在你心中,是属于喜欢还是讨厌?”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放弃华婧,尤其是在他开口坦白之后。
喜欢?讨厌?说喜欢,怕欧阳傲误以为自己真的喜爱他相伴,只是碍于阿俊罢了;若要说讨厌,又怕因此伤害到欧阳傲的心,她真的觉得好为难唷!甚至欧阳傲这番的表白,让她感到愧疚。
只因为,她对欧阳傲并没有如他对自己有那种感觉,若有天爹爹硬要自己嫁予他为妻,以现在的心态,华婧绝对不会依从,甚至会逃婚给她爹爹看。因此,华婧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跟欧阳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并不想与眼前这俊逸的男人厮守一生,因为她只想与。华婧瞪大了满是诧异的双眼。
“怎么了?”欧阳傲有些急切地问。
华婧撇开了欧阳傲的手,低下头、垂下眼,心虚地说:“没什么”
“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欧阳傲轻柔地问。这时的他已打定主意,若华婧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感觉的话,他就绝不再轻言放弃,即使那会对不起曾为赤鹫堡而牺牲了阿俊,使得一家子分散了二十多年光阴的杨家。
华婧心慌意乱极了“我”
“回答我,好吗?”
深深地吸了口气,华婧才抬起低垂的头,鼓足了勇气,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对欧阳你并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我并不讨厌你,但是要说到喜欢我对你的那种喜欢,就像喜欢与自己打小一起长大的师兄,那样的喜欢而已。”
一时之间,欧阳傲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力,随着华婧的话,在瞬间抽个精光似的。他颓靡、失望地看着华婧“就这样?”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是的!”华婧觉得自己好残忍唷!将人家的心意决绝地否认掉,虽然她并不愿意如此。毕竟,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欧阳傲望着华婧,苦涩地笑了起来
华婧同情地道:“你不要这样嘛!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姑娘,再说你的条件这么好,以后定可以碰上个比我更好的姑娘的。”
“但,那不是你,不是么?”
华婧觉得自己的心痛了起来,直觉地想昧着良心对他说“我也喜欢你呀!你就不要伤心了。”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自己若真这么做的话,只会造就更多无谓的情债,不只是害了欧阳傲,更是害了自己,尤其是在她多少有点了解自己的心意后。
华婧撇开头,不愿直视那带着沉痛的眼眸“我我只能说,我们无缘。”
闪烁不定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痹篇自己目光的人儿。欧阳傲直想将华婧拥入自己的怀中,然后逼迫华婧改变心意,但最后他还是没那么做。他只是哑着嗓子问:“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会不会来找我?”
华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地瞪着附近的一根柱子。
“我不是要硬逼着你接受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有困难时想到我,可以吗?”
华婧依然是不发一语。
“婧儿”
这时,华婧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欧阳傲问:“为什么?”
她真的不解,为什么在知道自己无望后,这男人依然仍希望在自己有困难时找他?她真的不懂哇!
欧阳傲直视着华婧不解的目光好一会儿,才道:“因为我希望自己虽不是你心目中的第一重份量男人,也能是你心目中的第二重份量男人。”
华婧哑然了,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真的、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已是近子时的午夜了。
华婧异于平时的习惯,不只没睡,还倚着阿俊的背坐在自个儿的房门外,静静地看着宁静无语的夜空。
而她倚着阿俊的背坐在房门外的情形,已有好一会儿了。
华婧这异常举动可让阿俊斑兴极了。
就在两刻钟前,华婧突然打开了房门,并走出来靠着他的背坐了下来。
那时,阿俊真的是既讶异又兴奋;只因自从让华婧的爹华承奉发现自己的存在后,华婧便不曾让他再进到她自个儿的房中,还费心思的准备了一间他连进去都不愿进去的厢房给他,更别说会在这深夜里出来见他。
因此,他也只有夜夜地与华婧相隔一扇门,望着夜空入眠。如今,华婧意外地在深夜中走出房门,并与自己背对背地席地而坐,这怎会让他不感到讶异?不感到兴奋么?
虽然,从华婧出来到现在,她都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虽然,他笨拙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可是阿俊依然感到相当地高兴,就因华婧这夜没有与自己相隔着一扇房门,就因她此时就近在咫尺,更因他能隔着背部的布料,感受到华婧衣物下所传来的体温,甚至是她心的跳动声。
在他发现,华婧不愿开口后,他像是体谅的也跟着静静地看着那千万年来不停地闪烁着点点光芒的夜空。
直至,华婧轻轻淡淡地开口“这夜,真的好美呀!怎么看都看不腻,对吧?”
华婧终于开口了,这让阿俊不禁咧开了嘴,笑应“嗯!看不腻。”
“人的相遇是不是都这么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管是愿或是不愿?”华婧有些感叹地道。
阿俊无法回答,不只是因华婧这话问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因为他不了解华婧为何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感叹;虽然,他已多少了解华婧那不久前才教过他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词其中的内容,但他仍无法理解华婧为何感叹。
他回头想看清华婧此时脸上的表情。
“不要动,就让我这样的靠着嘛!”语气中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华婧的请求,阿俊自然想也不想就照做了,更何况,华婧那带了撒娇意味的语气,真的是让阿俊听了茫酥酥地,直觉自己不再像是那看起很可爱却又很无知,只会每日天真快乐地玩耍的小娃儿,而像是在一瞬间华婧待自己就有如待其他人一般,把他当作正常人看待。
一直以来,阿俊在华婧身边看到不少与自己相仿的男人,可就从不曾见过华婧对待自己就像对其他人一样,反倒像是对待那些比自己矮小许多,天真可爱的小娃儿一样。
这情况曾经让阿俊气馁过。
虽然那时,他并无法明白地以语言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可他就是确切地感觉到气馁、沮丧,也因此,在华婧教导他认知所有的事或物时,他总是尽心地去学习,只求有一天,在华婧心中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不再像是个天真的小娃儿,而是能与她对谈、让她明白自己是那么急切地想要待在她身边的“男人”
他不懂,小娃儿跟男人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不过他就是不愿华婧把自己当成小娃儿看待,尤其是在看到欧阳傲出现在华婧身边之后,那种祈望更加地强烈了。
就因他心想自己若无法像欧阳傲那样自在地表达所有想说的话,那么华婧就有可能让欧阳傲给抢走,届时,自己将无法再像现在一样紧紧地跟在华婧身边,无法时时刻刻地看着华婧,更无法看到华婧对自己露出他所专属的笑容。
因此,他努力的学习,直至现今。如今,他终于听到了渴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语气,这怎叫他不感到心花朵朵开、茫酥酥的呢?
在看不到华婧的表情下,阿俊听到了她那细细、轻柔又充满活力的声音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跟在我身边那;虽然你真的笨得要死,我说的话十句你有五句需要我一再解释,但是就是这样我才会觉得你很可爱,觉得你待在我身边,可以多了不少的笑果,即使这些笑果,真的是让我又好笑又好气唉呀!我知道你想抗议,可是你现在不要说话,好不好呀!”
回头瞪了一眼张口欲言的阿俊后,才又道:“对嘛!这样才乖,我喜欢你这样,我说什么你听什么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你爹娘,可是人家就是喜欢嘛!只好当做没听到你爹娘的希望。”她吐了吐舌头。
“我今年芳龄十六,已是该要出嫁的姑娘了,不过”
她移着贴在地上的臀部,坐到阿俊的面前“我想暂时把我爹的话当成耳边风,因为我想或许有一天,你会了解我对你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独特的感觉,而且到了你也懂得用心去体认那种感觉时,我再来考虑婚嫁。”
她愿用时光来换取那种可能性,那全是因为她已了解到自己,不管哪天在“那件事”曝光之后,是否今生就势必要非他不嫁;而只在乎,在礼节之外,阿俊是不是也会有一天对自己会有那种独特的感情,又是否会像欧阳傲那样的深刻,深刻到让她一生都宁愿背负着对欧阳傲因无法付出同等回应的愧疚。
在那时,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心甘情愿、甘之如贻地与阿俊携手共渡一生,而不是在心中徒留遗憾。
在这感性的一刻,阿俊却煞风景地搔搔头,还一脸不解地问:“婚嫁?”
华婧直觉地想到他“真不知长进”居然连这两个字的意思都还听不出来,让华婧实在是很想抬起脚来便向他踹去,还害她一张脸为了想该如何去解释那两字所含的特别意思而羞红了脸。
可是她还没想到怎么解释,便听到阿俊又开始问笨问题了。“姑娘嫁人为妻是婚嫁?”
“对!”
“男女结为夫妇是为了生下一代?”
“可以这么说。”
“就像老虎、老鹰公与母交配,为的是要生下一代?也像爹跟娘一样?”
“对!”拜托喔!这种问题应该不是由她来教的吧等等,对呀!她并没有教过阿俊这类的问题,那么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华婧偏着头回忆自他们相遇后,她教过的所有事;她敢确定,并没有教予过有关这类的事呀!那就是有人教他了?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