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捞起了她。
抬头一看,沈子熙以一副无害的模样看着她“你差点落马了!”
“放开我!”公孙凤挣扎著想脱离他的怀抱。
“大家都在看笑话了。”沈子熙在她耳边说。
“看什么笑话?”公孙凤展目一望,周围的人都饶富兴味的看着他们。
“我只是突然吓到,没事的。”公孙凤尴尬的解释,众人才又继续前行。
她低声告诉沈子熙:“两个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我是救你,怎么把我说成登徒子一般?况且我抱著我的娘子,天经地义。”
“别忘了,我现在打扮成男人,是公孙龙,不要让人以为我们两人有断袖之癖。”
“既然怕惹人非议,就乖乖听我的话,到马车里休息,省得真落下马来,跌得一身伤。”沈子熙诚恳的说。
公孙凤真的累了,乖乖的上了宽敞的马车,马车上软垫、枕头、棉被一应俱全。公孙凤一躺下,立刻睡得不省人事,连傍晚到了打尖的客栈,被抱下马车,也浑然不觉。
旁观的众人!莫不稀奇的看着公孙凤被抱在沈子熙怀里的奇异景象。
待人冷淡而有礼的沈大公子,对人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尤其对想接近他的女人,更是冷漠到令自认风情万种、无人能挡的娘们却步。他却独独对这小兄弟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虽然听说是他的小舅子,但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差别待遇吧!
“他们的情谊真是非比寻常!”有人意有所指的说“是啊!”围观的人一起点头附和公孙凤在众人的耳语中,酣睡著被抱入沈子熙的房里。
***
澄澈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
公孙凤夜半醒来,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均匀呼吸声,才意识到身旁躺著一个人。
是沈子熙!害她严重睡眠不足的祸首。
公孙凤蹑手蹑脚的准备溜下床,抬脚想轻轻的跨过他昂藏的身躯,却被猛然拥入怀中。
“娘子终于愿意和为夫行周公之礼了?”沈子熙在她耳边说。
被抱著趴在他身上,对这尴尬姿势羞赧不已、却使不上力的公孙凤,没好气的说:“谁是你的娘子?请放开我,沈大公子!”
“全长安城都知道是你啊!”他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公孙凤连忙挣扎著挪动身躯。
“你不”话没说完,樱唇早已被占据,蓄意逗弄的舌,把她未说完的字句吞到肚子里。
双唇辗转吮舔的诱哄,双手柔情蜜意的怜爱,一时,她又头昏脑胀了。
不,我不能屈服!她努力的告诉神志即将涣散的自己。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的,他更加用力的诱惑她。他毫不犹豫的拉开她身上仅著的单衣,手顺著她柔滑的肌肤而下,握住她胸前圆润的丰盈轻轻揉搓,然后低头含住她胸前的粉色蓓蕾,惹得她一声惊喘。
她急忙用手推他,却被他双手握住,他引著她的手到他身上探险,直到他腿间的昂藏一边持续对她胸前蓓蕾舔吮著。
她原本反抗的双手,因感觉手底下完全不同于自己的结实肌肤,而停止挣扎。直到他引导她握住他腿间的坚实,她愣了一下,但立刻知道,那是小书上描绘男人让女人满脸暧昧笑容的东西。
敌不过好奇,她乖乖的顺著他的教导-伸手进入他的挥裤,上下掏弄,感觉它在手中越涨越大,越来越硬。
胸前的蓓蕾在他反覆的吮吻挑逗下,又硬又痛,却有一种的莫名快感逐渐蔓延全身,但她下腹却是一阵空虚。娇躯不自觉的挨著他轻轻款摆著,口中逸出难耐的娇吟。
他抬起头看着月光下的她,散在枕上的秀发、迷茫的双眼、皎洁的肌肤,皆闪耀著诱人的光彩,美得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无言的邀请著他的采撷。
他推开阻隔两人的衣物,解开她衣服的系带,用手侵入从无人到访的秘境
对身下被人入侵,她直觉感到害怕,身子瞬间僵硬。
“当我真正的妻子!”他已忍到爆炸边缘,再不得到身为丈夫的权利,他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活著见到明天的太阳。
“不要!”她清醒过来,奋力挣扎。
“你刚刚不是这样的!”和以前妻子欢爱时,身蟣uoと唤驳那宓募且滟康赜可闲耐罚胍髦趴?br />
“我不是你的妻子!”她还想跟他讲理,一边整理几乎已经全部离身的衣服。
“在世人眼中,你是!”他挫败的低声抗议。
“我们根本没有拜过天地!”她已理好衣衫,端坐床上反驳。
和她坚决的目光对望一会儿,他捉起一旁的衣物,满脸不豫的离开房间。
他一离开,她立刻痴了下来。如果他再坚持一下,她一定会屈服在他的诱惑之下,和他做了真正的夫妻。
一旦屈服,一辈子就只能当他的附庸,绕著他打转,祈求著他的怜宠。
她不要过这种欢也由人、悲也由人的日子!
一想到这里,她冷得直打颤。他才走开,她就想念他的体温了。
她敲敲自己的头,抱著被子蜷到椅子上,试著说服自己赶快睡觉。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了,光闻气味,她就知道是他。
“睡吧!在你没有同意之前,我绝不吁矩。不要再睡在椅子上了,容易著凉。”沈子熙说完,就上床睡了。
跟他同房这么多天了,她相信他说到做到。睡在舒适的床上,正是她这几天梦寐以求的。她拉过被子,舒舒服服的睡下。
旁边假装沉睡的沈子照,则是一夜无眠。
****
他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瞧她,抽开对她身体的渴望,有她为伴,单调又漫长的旅途变得妙趣横生。
光看她在队伍前进间,帮忙处理旅途上遇到的琐事:刷马、喂食马匹,尤其是她的最爱。那种边哼歌、边工作的快乐模样,让周围的人都轻快起来。
心血来潮时和负责炊事的妇人抢著起火,妇人明白她的身分,自然不敢让她帮忙;她用眼光向他求助,他点头,妇人才敢让她加入。
弄得灰头土脸的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起,当场乐得又叫又跳。看着她满脸煤灰的笑容,却让他觉得她的美,胜过精心装扮的的美人千倍。虽然那餐饭大夥儿等得几乎饿昏。
没有千金小姐骄气的她,虽然行事有点鲁莽,却善良又可爱。
她本来对他没好脸色,但在他承诺绝不蝓矩之后,两人恢复了初识时的轻松,在路途上、休息用膳时、晚上歇息前,他们随时随地恣意谈笑。
听他诉说著他在西域的所见所闻,她专注又好奇。
她谈到家人时,活灵活现的述说,让人彷佛亲眼目睹。
他发现自己对她述说事情时瞬息万变的表情十分沉迷!
他生平首次对一个人有著既怜又爱、既欣赏又有点气愤的复杂情绪——
欣赏她的直爽,却不喜欢她对周围的男人露出爽朗笑容;气愤她的不从,却又纵容她继续逃避行夫妻之实。
进入沙漠后,白天酷热、夜晚奇寒无比,同眠时,她自然偎过来的娇躯、身上的馨香,在在令人心神荡漾。
他的身体尖叫著要她,怀中的柔软也似在邀请他,但他知道,一旦顺著身体的渴望做了,她和他之间好不容易营造起的和乐,也会毁于一旦。
怀里拥著软玉温香,却不敢妄动,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忍耐功夫,能达到何种境界?
看着月下对他绝对信任、毫无戒备的睡颜,这种身体的折磨就显得微不足道,甚至让他感到满足。
“恩啊”邻房传来隐约的男女欢爱声,让他全身僵硬,他好不容易压制的欲望,又熊熊燃烧起来。他不禁在心里描绘两人结合时,她婉转承欢的模样
心随意走,他低头深深吻住渴望已久的樱唇,双手用尽全力拥住她,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终解他的疼痛。
睡梦中的她发出嘤咛声。
他抬头一看,她正用不明所以的目光看着他。
“对不起!”他放下她,匆匆掩门离去。
对他突然离去,她不晓得该挽留或者做些什么。其实刚刚邻房的声响已吵醒她,对抵著自己小肮的坚硬,她也早有所觉,但他们两人之间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继续装睡。
“嗯啊”持续传来的声音,让未经人事的她,也隐约猜到邻房正在发生什么事。
她羞红了脸,躲回被子里。回想这段日子以来,他冷静的处理身旁琐事,好像所有的事情皆在他掌握之中这么出色的男人,她不是不心动。
她想念他的吻、他的抚触,可是这些还是敌不过她心底的疑问:在他的心底,自己究竟算什么?一个需要他保护名节的包袱,还是传宗接代的丁具?这两个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天亮了,才听到他回房的声音。
尽管一夜无眠,她还是假装刚醒,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两人刚建立起来的轻松气氛,谁也舍不得打破!
*****
“有沙暴啊!有沙暴啊!”前头有人大声喊著。
公孙凤疑惑的望着碧蓝如洗的辽阔晴空。哪有啊、而且那是夏秋之间才会出现的,春天时出现的沙暴,就像在大漠淋到雨一样希罕,怎会如此“幸运”的遇上呢?
沈子熙立刻指挥手下,交代避难事宜,随后来到她身旁,和她并骑,见他指挥队伍时,对不意撞上的小姑娘露出温和笑容,心里奇怪的抽疼,令她刻意和他维持一段距离。
沈子熙并不以为杵,还是亦步亦趋地跟著。
“沈公子,走开吧!别人还需要你帮忙呢。”她奇怪的语气,让他抬起了眉。这小妮子在生气,却不知气的是哪桩?
“你看!”沈子熙指著前方道。
顺著他指的方向,漫天盖地的黑暗袭来,随箸呼呼的巨响,挟带箸骇人的大量沙尘,本想跃下马躲避的公孙凤,被突然受到惊吓的马带著跑开。
沈子熙见状,一夹马腹,连忙追上。追了一大段路,沙暴竟紧跟在后,眼见躲不过,他只好跳过来,推她一起跌到沙地里,用他身上的披风盖著两人。
尽管有披风,还有伟岸的他护著,但沙打在身上的疼痛,还有呼吸间充斥口鼻的沙尘,仍让她以为两人即将身亡。
就在她痛苦的喘气,以为即将窒息的同时,却发现风似乎停了,但是护在她身上的他,动也不动。
她费力的挪动身体,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躯体,一边努力的咳掉口鼻里的沙子,一边低头瞧他。
他满脸的黄沙,连睫毛上都是厚厚的一层,更遑论口鼻了。
“你没事吧?”帮他清理掉脸上的沙尘,她害怕他就这样死了,对他萌生的情意,还没告诉他呢旦他怎能就这样死了呢
瞬间被眼泪蒙住视线的她,没注意到他微微震动的眼睫。
她哭著想到:也许吸出他嘴里的沙,就能让他活过来!
于是她立刻抱著他,低头吸出他口鼻里的沙尘,一边吐掉沙子,一边对他呢喃:“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成了寡妇了!”
他突然笑出声来,她愣愣的看着他。怎么这么有效,才一下就救活了?
“这个时候,你才承认是我的妻子,太好笑了吧!”看见他捉弄的眼光,才知道他是装的,她立刻狠狠的把他掼在地上,掉头就走。
“别这样!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夥儿,赶快归队!不然,没水、没粮食,我们真要做一对阴间夫妻了。”他立刻跳起来捉住她。
沙暴过去,四周又恢复原来的平静,天空蓝得发亮,阳光热得炙人,连脚底的黄沙也烫得让人站不住脚。
刚刚的狂奔,已让他们迷失方向,如不尽快归队,他们活下来的机会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