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露出笑容,勉强跟我同床。
发现她怀孕后,我们一家人兴奋的不得了,我也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然而没想到成亲半年后,她竟然在我眼前从楼上跃下,当场粉身碎骨,死时已怀著八个月的身孕。
验尸的仵作告诉我这件事时,我用银子请他保密,并要他发誓不得对外张扬,所以这件事只有爹、娘和我知道。
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她和她表哥早已互定终身,她的表哥空有世袭的官位,家中并不富裕。
我在她的遗物里找到一封她表哥写给她的信,信里写著:既然她已嫁给沈家,又怀了孩子,他也就另娶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姐,请她勿再纠缠!
追问她的贴身丫鬟,才知道她曾修书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也准备了逃走要用的盘缠。
我送的珠宝,全让丫鬟偷运给她表哥。她没想到她的表哥竟然变卖她给的珠宝挥霍,还另娶他人,绝望的她,就这样被逼上绝路。”
沈子熙又叹了口气“从她进门,吴侍郎家常来索讨金钱。对她家人的需索无度,我起先还能隐忍,但是,她过世后,他们还贪得无餍,且变本加厉,不满足他们,他们甚至威胁要开棺验尸,追查死因。
我不能原谅她的家人早知道她心有所属,还将她嫁到我家,让她因而自寻短见。
对他们断了金钱供养之后,他们到处造谣,说沈家害死他们家的女儿。
不堪其扰之下,我乾脆离开长安,到处流浪,直到到了西域,才安定下来,建立据点、努力经商,把当年种种不堪,抛诸脑后。”
“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受到这么大的误解,还追问这些。你一定很伤心!”
“她过世时,我真是百感交集。当时我的确是被她的美貌所惑,但是冷淡如冰的夫妻关系让人灰心,直到后来发觉她心属别人的屈辱感,让我分不清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经过这么多年,我才发觉对她是愧疚之情。没有我家的提亲,她会如愿的嫁给心爱的人;如果我早点发觉她的异样,她也不会死。”
“就算没有你,吴家也会把她嫁给出得起聘礼的人啊!”“这点,我也想过了,所以我才能坦然的迎娶你。”沈子熙举手轻抚她的粉颊,抬起她的小脸,直视她的双眼“和你在渭水边自在的谈笑,让我如沐春风,那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能敞开胸怀大笑。当我发现你是女的,就知道这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女子。”
“可是,我们相遇时,我只觉得我们很谈得来罢了,并没有嫁人的心思。”公孙凤诚实的诉说著自己当时的心情。
“你迟早得嫁人的,嫁给我那么难以忍受吗?”
“不是。我只怕嫁了人,就被锁在深闺,当作生儿育女、侍奉公婆的工具;等到容貌稍减,还得忍受丈夫小妾一个接一个娶进门,说什么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全是欺负女人的东西!”
“我倒不知道你有这些想法。”
“从小听到娘和姨母往来的官家夫人闲聊,看她们外表光鲜,内心却苦不堪言,难免有感而发。”
“难怪我会觉得你与众不同。我不会将你锁在深闺,我想和你一起游历名山大川,看尽天下美景。”
“真的吗?可是如果你厌倦我了呢?”
“厌倦?终我此生,不可能!”抬眼直视他眼底的情意,她不禁心如擂鼓,粉脸霎时通红。
解开她的心结,他立刻把握机会,捧住娇颜,舌尖轻启樱唇,寻得檀口内的柔滑丁香恣意诱哄。
羞涩的小舌被逗引得顺著本能,和他的舌一起纠缠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炽热的吻才得以停止。
隐约知道接下来可能有事发生,脸红心跳的公孙凤羞赧的推开他说:“我们”
终于等到佳人软化,他笑着站起来“换上这套衣服吧!不要世俗的繁琐、虚假,我们以天为证、以地为媒,正正式式拜堂。”他拿起手边的喜服和盖头,郑重其事的交给她。
看到她终于羞怯的点头,他走到屋外,等她换装。
拿起喜服,她觉得暖意涌上心头。新嫁娘所能期待的,就是深爱自己的夫婿——她相信他的真心!喜服意外的相当合身,接著她找出箱子里的象牙梳,仔细的梳著长发,即将为人妻的羞怯喜悦,一一涌上心头。
直到听到沈子熙在门外问道:“娘子,准备好了吗?”
“好了。”她的声音因紧张而细如蚊钠,她匆匆拿出一旁的盖头盖在头上。
沈子熙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到门外,坚定的握著她的手,一起对著天地跪拜。
沈子熙低沉的声音坚定的说道:“苍天在上,今日吉时,沈子熙迎娶公孙凤为妻,愿天地为证!”公孙凤感动莫名,盖头下的双眸蓄满感动的泪水。这比风光出阁,更能博得她的心。
行完礼,沈子熙牵著她,进屋走至炕边坐下。
在沈子熙掀开盖头的那一刹那,公孙凤深深的望进他眼底,他眼底的专注和坚定,让她沉醉。
绯红的喜服衬著佳人的美肤,更添艳色;明眸灿亮,宛若星辰沈子熙醉了,醉在妻子的娇美中。
回过神来,沈子熙拿起一旁的酒“来,喝交杯酒!”喝下一口酒,含在嘴里,伸手托起她的下颚,双唇轻轻覆下。
闭上眼、噘起红唇的公孙凤,突然推开沈子熙近在眼前的脸“等一下!我没有化妆、点胭脂。”公孙凤想起箱底的胭脂花粉。
沈子熙几乎被嘴里的酒呛到“娘子,脂粉只会污了你的美貌!你这样就让为夫的神魂颠倒了!来,我替你点上特制胭脂”沈子熙又喝了一口酒,捧起小脸,喂哺至她嘴里,然后反覆的轻舔、吸吮丰唇,再抬头看妻子的樱唇,已湿润又红滟,比点胭脂还好看上几分。
她发觉唇上的温暖不见了,睁开双眼,看见夫婿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羞怯的把脸埋到他怀里。
她已承认是他的妻,使他原本躁动的欲望,反而沉淀下来。此刻两人心出息相属的美好,让他不忍打破。
公孙凤偎在夫婿怀里,细数著他的心跳,知道他的情意,比什么都重要。
亲密的氛围,围绕著他们。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抬头向前,四片唇瓣紧紧纠缠,难分难舍
***
沈子熙被一阵微弱的声音惊醒,随即隐约听到门外有牲口移动的声音,他知道手下已循著昨夜施放的讯号追踪而来。他无奈的放下怀中的温暖,第一次埋怨手下的效率惊人。
回头看着还在熟睡的人儿,一夜的欢爱让她累得毫无醒转的迹象。
怜惜的抚过粉颊,他轻轻道:“我的妻!”本以为要过了她,会舒缓自己要她的欲望。可是,现在光看着她熟睡的脸,他又想要她了!但了解她初经人事,已无法再次接受他的疼爱。
拥住皮裘下未著寸缕的她,睡梦中的她止刻偎进他怀里,发出满足的嘤咛。光是这样拥著她!就有满溢胸怀的幸福感
“大少爷!大少爷!、你在里面吗?”门外有人轻声问著。
“我在,在外面候著。”
“是!”摇醒妻子,帮她著好装,公孙凤还有些迷迷糊糊。
体贴的扶她上马,沈子熙在她耳边说:“娘子,身体还疼吗?”闻言,她倏然羞红了脸,睡意全消。
沈子熙宠溺的对她一笑,接著俐落的翻身上马。“我们已经迟了,不得已,只好赶路了。娘子,多担待些。”寻来的手下护著他们夫妇俩,朝商队所在的地方出发。
公孙凤回头看着越离越远的小屋,在这里,她成了妇人,度过人生最重要的一夜一丝不舍,悄悄的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