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鲍主,我拜托你安静的坐着好不好?再绕下去我的头都要被你给烦炸了!”抱着头,时风露出痛苦的神色。
山蝶蓦然站定在他面前,怒火隐隐浮现“我就是高兴,你能拿我怎么样?”
面对着时风赤裸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肉,她第一次吝惜给句赞赏。
真是烦透了!她还是不想出任务,猝然灵机一动,她弯低了身子,双手抚着腹部“好痛”
拼命想挤出几滴冷汗增加一点说服力,无奈室内的空调不帮忙,温度舒适至极。
山蝶努力叫喊着,但似乎没人将她的不舒服放在眼底。她用眼角余光瞥视其它成员,白宸并不想展现他高超的医术为她诊治,迳自倚在一只宋瓷前不发一语。时风则正用手指顺着他胸部的肌肉线条。袁煞更不用说了,就像早看穿了她的计谋,不为所动的继续喝着他的茶。
“喂,你们都没风着我生病了吗?”山蝶嘶吼着,如果有一天她的病得快死了,他们会不会也是这副无情的态度?
“成熟点,小蝶,你真的休息够久了。”白宸冷静地说。
“就是嘛,若是我们大家每回不想出任务就装病,集鹰堂要如何维持下去?”时风跟着开口。
不知怎么搞的,时风的声音在山蝶听来极度的刺耳,而且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她的手指插入一旁架高花益的泥土里,仿佛这么做可以平息心头的怒潮。
她的心绪在他们眼前难道就是如斯透明吗?她好生气!
“这次出任务你得小心点,不要又像往常一样的粗线条。”袁煞清了清喉咙,懂得拿捏状况,知道要在她脾气就快平定下来之时开口。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是不是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察觉不对,山蝶紧张地问。
哪一次他们接任务后,袁煞会认真地提醒成员注意自身安全的?她认为不寻常,尤其在她无心工作之时,想得更多了。
“我想袁煞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要你不要每到一个地方就交朋友,请你为集鹰堂收敛一下尊口,不要泄漏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反正在任务结束后,大家又互不联络,认识那么多人有什么用?”顺手摘下一根草放进嘴里咀嚼,时风一派惹人恨之入骨的嘴脸。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我有人缘,人家喜欢和我做朋友,才不像你,一副计人嫌的贱模样,人见人厌!”
“好了,你们两个该停战了。”白宸淡淡地笑了笑,他从来不卷入这两个人的唇枪舌剑之中。
在他心中,集鹰堂的小鲍主山蝶真的是个会让人困惑的女孩,有时候她心思极为敏感,可是有的时候却又迟钝愚笨到令人生气的地步,而最不应该的是将近三十岁的时风竟常常陪她一起陷入,唉
袁煞面对些一场面,通常都是板着脸孔,皱紧眉头,然后交抱双臂以示无奈。如同他一般。
“这次任务结束后,我特别给你一天的假期,到香港‘胡文虎公园’去绕一圈再回来报到。”为了鼓舞她的精神,袁煞下了一剂强心针。
“真的?!”山蝶很知足,果然精神百倍,眼睛都发亮了。
胡文虎公园位于铜锣湾福祥道,国内的设计皆根据佛教故事的叙述,创建了许多五彩缤纷的奇异佛像、动物,例如绘卷式壁画及牛鬼蛇神等,她已经听闻很久了,只是苦无机会前往观赏,这次终于获得首肯,当然不能错过。
“还有,这是你的。”袁煞拿给她一个有长长引信的爆竹和一盒火柴。
在离开孤儿院几年后,有一回他会同傲鹰等伙伴回去探望老院长,结果遇见了长相清新可爱的山蝶。和院长谈过后,那天他们带回了甫满十岁的小女孩,唤她为玉鹰,成为了集鹰堂的一份子。
但她开始接任务不过是近年来的事情。受过训练的她懂得防身术,却不被允许用枪,因为他们一致认为它是高危险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她的武器就是能制造烟雾、方便脱逃的烟雾弹,以及腕上的手链。由铁丝串成的链子在紧张时刻可以用来杀人,保全自己与雇主的安全。
太清楚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柔顺的骨头,因此平常这些东西他从不让她带在身上,大概是怕她哪一天又和傲鹰吵起来,气不过动手杀人吧!
“神鹰交代完了,换我了吧?”时风随意套上衬衫,他也明白这会儿小鲍主无心欣赏他苦练出来的肌肉。
睨了他一眼,山蝶眼底净是不屑“你还要说什么屁话?”
“小姐,讲话含蓄点吧?”啧啧出声加上晃头,他着实不敢领教她的伶牙利齿“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老穿性感的衣服,在自己家是没关系,但至少不要连在外人面前也这样,可以吗?”
谁能猜想得到这个女人爱好暴露的程度足以与他匹敌?难道她是向他学习的?不可能吧?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与他们这些男人生活太久,她的个性全然被同化了,观念也相同,该找谁来与她谈谈?
“你不是说过我的身材不会有男人感兴趣吗?”山蝶以他的话回击着,在休闲的时候,她是不喜欢身体受到束缚,人本该崇尚自然的,不是吗?
“不管你了,哪天你因此吃了亏,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冥顽不灵,他没辙了。
朝他扮了个鬼脸,山蝶率先走了出去“我要去吃饭了,懒得理你”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时风气得直吸气“她的个性到底是谁造成的?”他看向另外两位伙伴。
袁煞与白宸对看了一眼,没有回答,给他一个值得深思的笑容后也相继离去。
“搞什么,好像是我教她来气死自己似的。”
丽晶酒店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
下了计程车,山蝶按照委托人成季里的指示,向服务生报上自己的姓名与拜访的人,结果诚如他所言,她的行动不受到任何约束。
得到保护人的房间号码,她不迟疑地马上搭了电梯上楼。
利落地开了门,恶作剧的念头窜进了她的脑子,她想用另一种方式和这个即将相处一段日子的女老板打招呼。袁煞的叮咛犹在耳畔,但若不做点特别的事情,她就不是古灵精怪的玉鹰了。
很清楚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未明站起身子查看,他知道季里不会不顾礼貌的贸然跑进来。
“你是谁?”来人教未明下意识的抚上脸颊,幸好胶膜尚在。
“我是成季里先生聘请来保护你安全的保镖呀,他没向你提过吗?”好敏锐的听觉,她已经努力做到无声无息了。
依照此刻的状况看来,她显然是没得玩了,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像是自己很不受欢迎似的。
他们第一次见面,谈不上喜欢与否,然而她的雇主却给她很特别的感觉,高扬的眉宇傲然,迷离的朱颜上漾着女人的清雅,却又透着男人的英气,好奇怪。
是因为身为女强人,所以必须多些保护色彩吗?
“我的助理请你来的?”未明回到沙发上坐着,纳闷成季里怎么会有这个决定?
从头到尾也没听他提过这件事,虽说他们就像是朋友,很多事情他可以放心地交由季里去处理,但像这样的大事,季里该先和他商量的。
他不觉得有聘请保镖的需要。这阵子台湾分公司建地的事一直谈不拢,许多企业家在争夺那块地,可他并不因些就觉得自己会有危险。
就算逼不得己请个人来确保安全,他也质疑季里的眼光。怎么会去找个女人家来呢?而且还是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手丫头?
在那双炯亮有神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眸子注视下,山蝶显得紧张无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
“没错。”她故作镇静的回答。
“好,他付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两倍,请你走。”
为了以防万一,减低被拆穿身份的可能,他身边不能常有女人走动,即使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他不否认,眼前的女孩的美是独树一帜的,颇具异国风味,他相信处在庸脂俗粉中,她就像一只色彩缤纷的天堂鸟,夺尽了众人的风采。
“不行,既然收了头款,我就必须完成任务,而且每次任务只能有一位委托人,成先生已经委托我保护你的安全了,我就不能再答应你的请求了。”
她的态度与散发出来的气质教山蝶跌入迷雾之中。平日都与堂口一群男人生活,只有出任务之时才有办法接触到一般女性,她总认为女人嘛,大部分就是那个样子,只是这个女人和她印象中的迥然不同,她形容不上来那份感觉。
“你很坚持?”
未明的眼睛阴暗且充满胁迫性,他没见过如此固执的女人,不过他是不会被女人的挑衅语气激怒的,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有何能耐,他不用猜测即便知晓。
“这是规定。”山蝶明白不能透露太多关于集鹰堂的堂规让外人知道,所以只能含糊地说。
将视线调往摆在房间右侧的华丽大床,它就像古代宫廷的四柱床,四边垂挂着紫色的逃陟绒幛幔,幛幔内部则是金色的丝料。老实说他并不喜欢睡觉休息的地方拥有太多的色彩,然而这是酒店,他无法要求太多,而且这是成季里挑中的地点,他不好意思有意见。
可是关于请保镖这件事,他则认为他的助理多虑了。
“你刚才怎么进来的?”未明确信没有服务生帮她开门,否则至少会礼貌性地敲门通报他一声。
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山蝶从外套的口袋中取出一个盒子,神秘兮兮地打开它,展示出一排小小、银制的器具,然后拿起其中一支走至浴室门前,只见她缓缓的带上门,再来就听见一道细微的“喀嚓”声,接着门就开了。
“你除了保镖的工作,有时间也当小偷?”走近她,未明嘲讽地说。
她的手法一看就知道十分专业,而且配备如此齐全,不让人往此处想还真难。
跋忙回到自己原先站立的位置,山蝶觉得她的喉咙因为跟雇主太靠近而扯紧,她认为自己生病了,否则干嘛那么紧张?人家不过是个商场女强人,多了点气势罢了,她怎么会怕成这样子?
“这是保镖该受的训练这一。”
苞着她的脚步,未明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正巧看到女孩不自觉舐了舐唇这个小动作。她的神态如同小猫咪在舐喀奶油一样,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制造出何等煽情的画面。
未明惊讶于自己的感觉,他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感到兴奋呢?果真是精神错乱了,季里分明是在为他找麻烦,在父母的死因尚未厘清之前,他不能心有旁鹜。
“我如何能相信你有办法保护我?看看你的身材,我的身高都比你多上一个头了。”想要打发她,未明急于找理由。
不太满意雇主的说辞,山蝶扁着嘴“你是以身高来断定女人的能力?我承认,在商业知识方面我是不及你,但在防卫功夫与攻击上,我懂的却比你多,否则你的助理不会找我帮忙。”
有些高兴自己扳加一局,她很少从一开始就屈居下风的,和时风斗嘴她都不见得每回吃败仗了,遑论是和女人辩论,当然更输不得了。
“你”被她这么一激,未明的声音倏然变得低沉,差点露出马脚,他明白多说无益,她固执的心像是不会更改了。
“咦,你有脚毛,好长、好黑又好多喔!”如同发现新大陆,山蝶叫喊了起来。
蹲低了身子,她仔细观察,时兴的女性除毛知识,未明都不晓得吗?女人长这么多毛算是异类吧只是瞧瞧未明腿部的线条,好像过于粗犷些,反倒像男人
经她这一喊,未明终于意识到自己尚穿着浴袍,膝盖以下的肌肤一览无遗。他赶紧越过她到达衣橱前。
因为待会儿还要出去一趟,所以洗好澡之后他没有马上撕下胶膜,假发也没有取下,套上浴袍后就坐着翻阅报纸,准备等时间到时再行更衣在他的计划中根本没有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自然没有顾忌太多。
“我天生荷尔蒙分泌过盛,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他是赶不走她了,但他会要季里好好地与她谈谈,她这么无厘头的反应与细腻的观察力,早晚会将他吓出心脏病来。
被他眼中射出的利刃扼杀掉笑容,山蝶吐了吐舌头,也许多毛是人家的一项困扰,她的态度是太伤人了了。
“其实你可以去镭射除毛呀,一劳永逸,这样穿起裙子来才好看”
“住口,谁准你管我这么多事情的?现在你给我到大厅等着,我的助理回来后会和你谈的。”拿起一套裤装就往浴室走,未明发现他今天的脾气是几年来被撩拨得最彻底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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