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扬面无表情紧盯着她。“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缓,但带了那么一丝丝威胁的味道。
刘兰芝咀嚼着嘴里的杏仁糕,含含糊糊的道:“吃东西。”眼睛没问题的人,应该一看就知道了,做啥还要特地问?真奇怪。
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透着一股正气,一身紫色的绸衫,料子上等却不张扬,只要一眼,她就可以判定这个男人身家不错,绝对出身富贵人家。
富贵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惊天雷狠狠打向她,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马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有钱的帅哥啊!不论任何时代都是绝对要好好巴结的对象。
张青扬冷冷的看着她的笑,虽然只是一眼,但他认出她是成亲那日他亲自抱进新房的“妻子”在嫁给他的当晚以身殉情,弄得太守府上下颜面无光的刘兰芝。
听说她病得下不了床,听说她滴水不进,觉得生无可恋,一切的听说,在看着她窝在灶边,吃着他今晚做给笑笑的杏仁糕的那副贪吃样,让他知道那些听说,就像那口传言有鬼的古井一样—都是假的。
只是她那一脸莫名其妙的傻笑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她身后的笑笑,因为一场意外变得有些痴傻,看到人总是傻乎乎的笑,他差点低头去看衣着,怀疑自己有什么不得体之处。
一思及自己被刘兰芝的眼神影响思绪,张青扬心中不由得一恼,转而看着笑笑。“你怎么又偷跑出来?”
原本笑着的笑笑一惊,连忙缩到刘兰芝的身后。
刘兰芝挺身而出道:“我带她来的。”
张青扬冷冷瞧着母鸡护着小鸡似的她,自身难保还顾念他人,看来也是个脑子不精明的,他表情严肃的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帅哥虽然不笑,但那副酷样对了刘兰芝的眼,她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但不论公子是谁,都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听到身后大牛的笑声,张青扬的神情更冷了,厌恶的看着刘兰芝。
“都怪我这几日没吃好,半夜肚子饿,”刘兰芝对着帅哥眨了眨眼。“一时忘了规矩,还盼公子见谅。”
反正偷吃就是错,先认错就是,不过奇怪,不管她笑容再灿烂,眼前的人就是座千年大冰山,连扬一下嘴角都不肯,眼神反而益发锐利,她被盯得有点发毛,脸上笑容实在很难维持,但她还是硬着扯开嘴角。
张青扬依然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瞪着她。
冰山、真是冰山,刘兰芝觉得自己的笑要被冻僵了。
极力忍着笑的大牛,目光在厨房里饶了一圈,觉得有丝趣味,原想继续看下去,但是一看到缩在刘兰芝身后的笑笑穿着单薄,身上虽围着披风,但打着赤脚,立刻少了看戏的心情,向站在身旁有些不安的惠子交代了声“惠子,把小姐带回屋子去。”
惠子立刻往前走了一步,但又停下脚步,有些怯懦的看着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冷酷的张青扬,轻声询问“少爷?”
“去吧!”
惠子一得令,立刻上前,拿出绣花鞋给笑笑穿好,忍不住叨念“小姐,怎么可以趁着奴婢睡着偷跑出来?”
“笑笑饿。”笑笑指着刘兰芝。“朋友。”
惠子瞄了一眼,不敢答腔。西院的人口少,除了小姐和五少爷两个主子外,就只有她和大牛,还有伺候的柱二和守着西院院门口的六个护院,眼前这个女子她虽没见过,但也知道是嫁进门第一日,就让太守府上下颜面尽失的五少奶奶。
刘兰芝的脑子飞快的动着,把惠子对待冰山的态度给看在眼里,她的心一突,脸上的笑容微隐,看着冰山脸,硬着头皮问:“不知是哪位爷?”
话语一出,她马上在心里暗自祈求,千千万万不要是她的“夫君”啊!虽然有个帅哥当夫君很好,但是帅哥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是难相处的。
张青扬直视着她,一字一字的回道:“张青扬。”
她全身的力气彷佛一瞬间全没了,她突然很庆幸自己还坐在地上,不然肯定瘫倒。
张青扬,她的夫君不是,她猛然在心中否决,张青扬是刘兰芝的夫君,跟她没半点关系!
可是她现在就是刘兰芝啊!心头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她整个人萎了。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昏暗的小厨房里,有眼不识“夫君”还偷吃他的东西,虽然方才已经吃了几块糕点,但她又开始觉得头晕目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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