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会儿您要回去的时候告诉小的一声,小的派个人送您回去。”许管事说。
“许叔,不必麻烦了,我自个回去就行了。”
“不行,小的不放心。”
“许叔有何不放心?大白天的,这条路我又经常走,不会迷路的。”秦罗敷开玩笑道。
“小姐,您该知道小的在担心什么。”许管事一脸严肃的说“以您现在的身分,实在不应该身边不带个人就随意在外头行走,如果不小心在路上遇到无礼的登徒子,又或者是故意挑事的无赖,您让老爷夫人如何是好?”
他实在不好明说小姐适婚却迟迟未婚的事,已让许多妄想靠小姐嫁妆一夜致富的有心人蠹蠢欲动,以致原本宁静祥和的秀清镇对小姐来说早已是危机四伏,就怕吓到小姐。
至于老爷和夫人对这件事其实也早有感觉,只是自小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他们总有一种土亲人亲的感觉,逃避般的拒绝以恶意去揣测那些相识一辈子的街坊邻居,甚至是长辈亲友们。
总而言之,今天回府后他一定要好好的交代、叮咛女儿一番,让她以后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紧小姐,即便是像今天这样身子不适也不许离了小姐,让小姐一个人出门。
“许叔,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没那么好欺负的。”秦罗敷失笑。
许管事欲言又止的看了她\眼后,缓声摇头道:“小姐,有很多事您不懂。”
若真有人豁出去不要脍面,卑鄙无耻的对小姐用强的话,到时候身子都失了,还能不嫁吗?
“欸,许叔,你别露出这么严肃凝重的神情,我要走的时候定会过来告诉你,让你派个人送我回去总行了吧?”秦罗敷投降的妥协道。
“好。”得到她承诺后,许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放心的转身去做事,而秦罗敷则提着竹篮朝果园中的桑树林走去。
此时正值六月初,初夏的阳光灿烂却不炙热,从繁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地上印满了斑斑白光。
秦罗敷老马识途的在果园中穿梭着,本欲采桑,却先让那一串串浑圆饱满、在阳光下显得垂涎欲滴越发诱人的葡萄给吸引了过去,忍不住先动手采了一串下来,一饱口腹之欲后,这才转身去采桑,一边采还一边自娱的念着那首古诗陌上桑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繋,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细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峭头。
耕者忘芄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
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致词,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
青丝繋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皙,鬣霞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该死!懊死!懊死!
秦罗敷拉着贴身丫鬟小桑拚命的往前跑,没有惊恐,只有忿怒,整个就是怒不可遏。
她好想指天破口大骂,她之前都已经拜托过老天,求祂让她这个秦罗敷和古诗中那位秦罗敷的巧合到此为止了,结果呢?眼前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情况?
“小姐——”被她拉着跑的小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才开口想问就被她匆匆的命令声给打断。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听见了吗,小桑?”
“小姐,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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