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封承启躺在床上,跷着脚晃啊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久到一旁的影七都快要按捺不住了。
“影七。”
静极的房里突然响起公子的声音,让影七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旋即又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待会儿所说的话会不会把公子给惹火。
过去一年,他也曾因尽责而说了或做了惹怒公子的事,公子发怒的反应不是将他狠批一顿,就是直接漠视他,连续一个多月对他不理不睬,有点儿像小孩子在发脾气一样。
他原本就是个暗卫,只是个下属,惯于受令、受责与忍受孤寂,因此公子这样的发怒方式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他只在乎能否完成任务而已,可是这种情况却在半个月前彻底的改变了,因为公子突然决定耍练武,还说靠别人保命还不如靠自己来得安心。
他当时真有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的感觉,但这巴掌不仅只是让他难看而已,接下来的一切才叫他震惊到目瞪口呆、心悦诚服,甚至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惊惧与害怕。
公子的聪明才智满朝文武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自古文人相轻,也没有任何一位文官或文人胆敢轻视公子的博学多才,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倘若哪天公子弃文从武,一样能成为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佼佼者呢?
至少他就不信,可是事实就摆在他眼前,容不得他不信啊。
公子就是一活生生的妖孽没错,习文仅二十岁便冠绝朝野,习武仅半个月,就让他这个打从三岁开始习武、至今已二十余年的人目瞪口呆,甘拜下风。
这个甘拜下风指的并不是说公子现在就能打赢他,而是公子的学习能力与反应速度完全就是妖孽级的,才半个月而已,就逼得他若不动用内力与其过招,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败北,偏若动用内力又怕伤到公子,完全就是骑虎难下。
也之所以他现在真的很怕与公子对招,更怕把公子惹火,公子会二话不说与他动起手来。他不是怕受伤,更不是怕挨打,而是怕自己受伤后有敌人来袭,他没能以最佳状态应敌,导致公子再度受伤。
总而言之就是,他真的不想惹公子发火,但皇上的密令在身,有些事他却不得不为。
“属下在。”他稳定自己的心神后,沉声应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影七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公子的聪明才智是有目共睹的,总能从一个人的一个眼神或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看穿许多事,而他今天几度欲言又止,公子又怎会不知他有话想说呢?
“是。”他点头应是。
“说吧。”
“属下见公子对待秦姑娘的态度似乎很不一般,属下实在是想不明白秦姑娘有何特别之处,让公子您如此高看她?”
“高看?你觉得我高看她?”
“公子向来不爱理人,尤其是对姑娘们更不假辞色,但面对秦姑娘时不仅耐心十足,还多次称赞她聪明,属下认为以高看二字来形容并不为过。”
“你不觉得她很聪明吗?”
“因为接触时间不长,秦姑娘聪明与否,属下不得而知。但属下却知道晴公主、兰郡主、司徒小姐和楚家二小姐都是京城中出了名冰雪聪明又多才多艺且才貌双全的女子,但公子对待她们同样不假辞色,不像对待秦姑娘这样。”
就影七所说的话,封承启的脑袋中顿时浮现有关于那四个女子的记忆,然后感觉长相是还不错,但骄纵任性的骄纵任性,恃才傲物的恃才傲物,惺惺作态的惺惺作态,恬不知耻的恬不知耻,这也难怪原本的封承启在得知这几个女人或其长辈有意与他结亲时,会先下手为强的从他的皇伯父那里讨了婚姻自主的圣恩了,真是干得好啊。
“你想知道为何有此差别待遇吗?”封承启说。
“是。”影七认真的点头道。
“因为在我眼中,秦姑娘是瑕不掩瑜,而她们正好相反是瑜不掩瑕,懂吗?”
老实说,影七还真是不懂,在他看来瑜不掩瑕的是秦姑娘才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不管是家世、才貌、礼教,她根本没一样及得上其它人的。可是他怎么看不是重点,重点是公子怎么看,而公子刚也明说了——在我眼中。
影七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真的有点激动,为皇上而高兴,因为公子终于不再只对书册有兴趣,终于情窦初开对女人也产生了兴趣。虽然对象令人不太满意,但皇上说了,只要是个女人,家世清白,品性没有污点即可,总比让公子常以婚姻自主与没看上眼的姑娘为由迟迟不肯成亲好。
这几年皇上真的是被诚王爷给怨怕了,后悔当初实在不该答应让公子求得拥有婚姻自主的权利,以至于公子年纪都超过二十了,至今却尚未成亲,让诚王爷每每提到公子的婚姻大事便咳声叹气的,使得皇上内疚不已。
总之,皇上若得知公子终于对一位姑娘产生了兴趣,肯定会很高兴。不过这只是刚开始,成与不成还得再观察看看,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得帮忙添点柴火才行。
“你在想什么?”
封承启的声音令影七游离的思绪立即回过神来,答道:“没有。”却在锐利目光的逼人注视下,不得不改口,道:“属下在想公子是否对秦姑娘产生了好感,秦姑娘是否有福分能成为诚王府的二奶奶。”
“我倒是从没想过,你除了护卫身分外,还有个媒婆的隐藏身分。”
影七在心里苦笑着回答,他也不想做这事啊,但皇命难违。他带着认真的神情看着公子,语重心长的说:“公子应该知道,皇上为了公子未成亲之事已让诚王爷连续抱怨了好几年,皇上为处理国家大事,日理万机已是疲惫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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