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冬秀并没有忘记要尽快联络上大师兄他们,不过却也发现守卫比之前更加森严,有时在府里走动,不时会有奴才,或侍卫在不远处盯着,这让她不只大门,连同偏门,甚至好不容易探听到的小门都无法靠近。
“大师兄他们这么久都没来找我,该不会是出事了?”冬秀不禁要做这种不好的假设。
就在这当口,她的眼角瞥见有什么人在探头探脑的,才要定晴看个仔细,已经不见了。
“看错了吗?”冬秀起初不以为意,只当作眼花了,说不定只是正好有奴仆路过罢了。
沙沙
身后传来的异声让她陡地回过头去,只见花丛晃动,仿佛方才有人般在那儿偷窥似的,冬秀马上警觉地扫视四周,那是习武之人下意识的举动。
到底会是谁呢?
冬秀小心翼翼地打晕周遭的景物有无异状,然后转过身去,一面往前走,一面注意跟踪自己的人。
尽管看不到对方藏身何处,不过她可以感觉到正被人在暗中监视着,既然如此,就想个法子将蛇引出洞来。
当冬秀来到一棵老树前,只见刺眼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心中一动,无视身上衣裙是否会弄脏,便往树下一坐。
她盘起腿,闭眼假寐,其实正竖起耳朵,倾听周遭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冬秀可以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靠近,然后便不动了,接下来,左臂似乎被什么东西打到,才要睁开眼睛来看,接着头部也被击中。
“小石子?”她低头看见掉落在身上的“暗器”先是一愣,接着抬头寻找敌人的踪影。
虽然不算痛,可是无端受到偷袭,当然得要把敌人从暗处里揪出来了,不过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就要沉住气,于是冬秀又重新闭上眼皮,屏息以待。
果不其然,敌人已经食髓知味,打算上前,再度扔出手中的“暗器”
冬秀猛地睁开双眼,望向藏在廊柱后头的小小身影。
“找到了!”
小小身影顿时大惊失色,转身就逃。
“看你往哪里跑!”她一骨碌地爬起来,提着裙摆就追了上去。
没想到大娘会追过来,靖儿简直吓坏了,一个不留神,就跪倒在地上。
“好哇!被我抓到了吧!”冬秀伸手揪住男童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佯怒地威胁。“居然敢用小石子扔我,看我怎么教训你”靖儿听她这么说,想到大娘以往的凶狠可怕,马上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哇爹娘”
“呃”这下冬秀可尴尬了。“我是吓唬你的,不会真的打你好了,不要哭了,算我怕了你”她可不想被人误会,以为自己会欺负小孩子。
“大娘我我下次不敢了”靖儿抽抽噎噎地说着,因为方才见大娘只有一个人,身边难得没有婢女伺候,才会大着胆子想要替娘亲报仇,谁教大娘老是欺负她。
大娘?冬秀不禁怔怔地看着面前哭得好不凄惨的男童。
“你、你叫我大娘?”那么这个孩子的爹就是
“嗯。”靖儿一面抽气一面回道。
“你爹是荣国公?”明明知道答案,冬秀还是开口问了。
靖儿仰起泪颜,困惑地看着大娘,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免得又被骂没规矩了。
原来他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那么是跟其他女人生的,因为发生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心头有些酸、有些涩、有些苦,可以说是五味杂除。
其实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尤其盛永澜又是出身权贵,她又能吃什么醋,更何况也没有资格嫉妒或生气,她可不是真正的荣国公夫人,想到这儿,冬秀眼神和脸色不禁黯然了。
而担心受到惩罚的靖儿,害怕甚至连累娘亲,已经哭到全身抽搐。
“不要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动不动就哭,会被人家笑的”她用自己的袖口帮孩子拭去脸上的泪痕,没注意到靖儿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我不会打你的,方才那么说只是想吓吓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