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保护,可不是管人闲事。”
她话中语意有着被人甩着玩的怨恨,席少宇直觉的感到心虚。
“cj,”他低喊她的工作代号,急切地辩解。“我和凉曦的事你是知道的!当年我离开她是不得己,我以为”
听他又开始细说当年,她脑中警铃大作,忙不迭地举手制止。
“好了好了!跟你开开玩笑嘛,干嘛那么认真!”
他释然的笑开脸。
看他一脸春风得意,想来是与凉曦谈开了心结。
实在不简单呀!最不该出现在她们身上的感情,竟然会让凉曦破了例。
凉曦啊凉曦!对你而言,这究竟是幸或是不幸?
“席总经理,长达四年的任务结束了吗?”她故意多此一问,其实咫早有了答案。
“圆满结束,谢谢你四年来的帮忙。”席少宇诚挚的道谢。
“我也谢谢你四年来对我荷包的爱护,不送啦!”她挥挥手说。
“凉曦那边”他指的是纪桑洁的室友身份。
“我自己会看着办,不会教她瞧出破绽。”
她脸不红气不喘的保证,换得席少宇安心一笑。
“谢谢,再见!”他拿起桌上的帐单,走出她的视线外。
会再见的!
纪桑洁默默加了句,一口饮尽怀中的白兰地。藉着后仰的姿势,半闭的眼眸瞄向跟踪她的人。
放下酒杯,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毫无笑意的眼眸写满难以看出的厌烦之意。
这是第几个了,她在心底默数。
打从她一开始介入凉曦的生活“银河企划”不惜重金派出七个破绽百出的爪牙跟监她。
“银河二人组”在想什么?明知道这些二流角色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偏偏还要派这种货色来娱乐她。
趁着对方一个不注意,纪桑洁巧妙的拖住一个服务生,悄声扮演一个被色狼跟踪,极需旁人伸出援手的可怜美少女。
服务生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会拖住那个坏蛋,让她有机会逃脱。
纪桑洁在男服务生的带领下溜出后门,走过一条街,她才暗叹一口气。
可惜啊!少看一幕有冤无处伸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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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曦,到了!”席少宇兴奋的高叫,一马当先的冲出车门。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他迫不及待的将她一把抱出车外。
“你看!”他指着天上繁星点点,开心得个孩子。
她抬头仰望一颗颗星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高悬空中的满月。
看着月亮,她眼前又不自主浮现起亚马逊的一景一物一样的场景,她被又大又圆的满月吸引全部的目光。看着看着,她忘洞穴内的阴湿寒冷,忘掉水声滴滴答答的响,也忘了
她心头一颤,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在她懵懂未知的记忆里,杰克占着很大的部分;绝大多数时间,她的脑中全是他的身影。
是杰克带她到洞穴里,她轻轻的哄她睡;他将她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吩咐她看紧月亮不要让它逃跑,他出去找东西马上回来。
然而,她望了又望、等了又等,终于在月光下睡着。再醒来时,她眼前出现了一张脸,不是杰克的是李萱惊喜交加的脸,她和身后男人交谈几句。两人高高兴兴的抱着她离开了洞穴。那个男人,无疑是爸爸。
杰克呢?杰克为什么不来,她咿咿呀呀地问着,爸爸妈妈只当她是肚子饿了没人听得懂她的话。
任凉曦全身僵直,她记起来了,关于她如何变成任家的小孩。
“凉曦,你没事吧?”感觉她全身僵硬,席少宇心惊的紧抱住她。
“是妈妈抱走我的?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巴西?”她喃喃地问。
“凉曦,你不要紧吧?”席少宇急切地问道。
“我怎么会有事?我的心是铁做的呢,任何事都没办法让我失控”
他心惊的扳过她身体,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教他摸不着她的语意。
“我到底是什么呢?四少,告诉我!”她低声央求。
“你就是你呀!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任凉曦,也是我最爱的凉曦呀!”他急切的捧住她的脸,首次表白对她的爱意。
“独一无二的吗?”
她的确是。如果无法融入人群,缺乏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反应,少了点“人气”也算独一无二的话
她是特别的!相对于一般正常人来说,她的确是个异数。
“凉曦,你看起来为什么这么难过?我说错了什么?”
“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搅其他人的生活”
她的声音愈飘愈远,如同渐行渐远的帆船。
席少宇恐慌的搂紧她,额头泌出滴滴冷汗。
“别说这种话!没有我,你哪儿也不准去!我不会再放你走!”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
她冷冷的话淋了他一身湿,席少宇颤巍巍地打了个冷颤,嘴唇抖得如风中落叶。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残酷的话!你明知道,你若是要走,我只能跟你一起走,我没有选择啊!我的心早替我作了抉择你是人也好!是其它生物也好!我都不能没有你!你难道不懂吗?”他低吼伴随着艰涩的嗓音。
“四少,你在哭吗?”
“我不该哭吗?!我以为我已经捉住你了,没想到你仍然要走。我等着爱你,整整等了七年!好不容易教我再遇上你,肯敞开心胸接纳我。你却告诉我,不想打搅我的生活你知不知道!我的早被你打乱了,在我知道自己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早就乱了”
任凉曦上半身微微后倾,呈现在她眼妆有是席少宇泪流满面的脸。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颊上的泪水,张嘴吮干指上的水滴。
“碱的,不好喝。”
“泪水本来就不是给人喝的!”席少宇破涕为笑,轻斥。
“泪水啊!我连一滴也没呢,我们的确是天差地远的两个人。”她呼出一口气。
“即使你是天、我是地,我也不让你走!”顿了会,他柔声道:“任凉曦,你对我没有感情吗?如果这么急着想摆脱我,为何又告诉我你喜欢我待在身边,难道那是谎言吗?”
“我不撒谎的,对你。”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分开的四年里,你一丁点想我的念头都没有吗?”他试探性地问。
谁说没有?她的大脑常常会突然一片空白,紧着便是他身影盘踞了她的脑海挥之不去,教她想避也避不开;只能睁着眼等他最后说出的那一句话
我再也不会回来找你了,永远
“我想你。”她肯定地说,轻柔的嗓音令他雀跃不已。
“我就是了!你对我并非没有感觉,为何又口口声声说要离开我?”
是呀!她对四少是有感觉的,她会想他以发现纪桑洁与他有连络时,她分期盼再见了一面;甚至为了见他,目不转睛的站在对街等了一个多钟头这代表什么?
她地下以为自己是缺乏一切七情六欲的,她不需要任何人,不论是爸爸妈妈,或者是四少她原本是不该出生于世上的怪物啊!
难道,她不是吗?
“四少,我我不知道。”头一次,她无法完整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你很困惑,是吗?”他迫不及待地问。
“不,我觉得我应该要走。我们是天差地远的两个人,待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她轻声低喃。
“傻瓜!”席少宇笑骂,缓缓将她搂进怀里。“你跟我在一起多久了,你曾经看过我我而受一丁点伤吗?即使可能会因为你受伤,我也是甘之如饴啊!”没错,她周遭的灾害不断,却从未因此殃及他人,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你不介意我的身世?”
“我干嘛在意,我爱的是你,可不是你的身世啊!”任凉曦垂首沉吟,片刻后,她精致的脸蛋坚决有神。
“我是爸妈从亚马逊河流域带回来的。”
“凉曦,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强。”
她肯将心事与他分享,他当然高兴,但他不想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
“我只想说给你听。”她的话得到一个颊吻,她继续说:“杰克带我逃他在躲谁,我不十分确定。但他一路上抱着我坐船、走路。到了一处洞穴之后,他没再回来。妈妈发现了我,将我抱回了台湾。”
“杰克是你的亲生父亲?”席少宇迟疑地问。
“不是。”她肯定他身上没有与她相同的气息。
“会不会是他托你爸妈照顾你?”
“有可能。”
两人没再说话,良久,席少宇才说:
“凉曦,即使你不想我是说,你有权利选择忘掉过去的事,好好过现在的日子。我不希望你知道真相之后,反而变得不开心。”
“我真的有权利吗?打从小时候开始,多少人特间在我身上制造意外,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知道我的能力是否符合他们的期望;一旦我不合乎他们的标准,说不定一个疏忽,我就会死在他们的手里。”
“什么?!”她惊讶的站直身体。“你从没告诉我,有人蓄意而且持续的伤害你?!”他暴怒的紧握拳头,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对不起。”任凉曦缓缓的垂下头。
“凉曦,”他长叹口气,托起她的下巴。“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啊!这么严重的事,你不肯告诉我就算了,为什么也没让伯父伯母知道。知道他们会请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啊!”“我应付得来。”
“你太天真了!要是对方人数众多,你一个女孩子能单手对付五个大人吗?”
“没办法的时候,我会逃。”
席少宇又叹了口气。
“他们要的是我,不干其他人的事。”她强调。
“我也是‘其他人’之一吗?”他酸酸地问。
“现在不是了。”任凉曦笑颜灿烂,一时教席少宇看痴了。
他攫住她的唇,在星星的见证下,以吻嘉许她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