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是自己太敏感了,想多了,还是因为思念太深?
范书文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赶忙走过来,摸着孩子的头:“小弟弟,你能带我们去兰町小学吗?”
何小岁点点头:“当然能啊!我正要去学校上学呢!我们一起走吧!”
萧子歌一路心情复杂。范书文跟何小岁攀谈了起来:“你们学校一共有多少位教师?”
“连我的妈妈,一共六位!”
“哦,你的妈妈也是这儿的老师啊,可真了不起!”
“那当然!我的妈妈是一位作家,经常发表文章,用寄来的稿费给奶奶看病抓药!”小孩子就是天真,无意中总是会把自己最认为得意的事情毫不保留的讲出来炫耀。
三人互望了一眼,暗叹,这兰町乡还真是藏才卧贤之地!
聊着四人就到了学校门口,看到那破烂的院墙,院墙里面几间茅草屋撑起的学堂,三人不禁一起低声叹息。
何小岁向他们摆摆手:“我进去上课了,进门第一个就是我的教室,叔叔们有事可以来找我!”
“再见!”范书文、齐正笑着向他挥挥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多么有范儿的孩子!”
一直沉默的萧子歌愤怒地攥起拳头:“找他们校长去!”
进得校园,更是惨不忍睹,校长的办公室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一间简陋的茅屋,一张学生的课桌当办公桌,凌乱的放着几本教科书,一个三十多岁的戴着眼镜的男人在专心的批改着学生卷子。
“许子年校长吧?”范书文早就了解过这所学校的人物。开门见山的招呼语,将那许校长从一堆试卷中拉出来。
打量了一下三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尽管他们自己认为这已经是很低调了。他赶忙站起来:“你们好,你们是……”
齐正将门关上,范书文指了指萧子歌:“今天路过这里,特来看看你!”
许子年显然受充若惊,赶紧将唯一的一张凳子搬到萧子歌面前:“您快请坐!”
“不用,站着挺好,”他将凳子重新放到许子年面前,“您坐,我没有资格坐!”
“为什么这兰町学校会是这样?难道没有申请助学资金?”
许子年叹了口气:“县里每年都拨款下来,可是到了这偏僻的地方,就只剩下教科书钱了。”
齐正恨得咬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子年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我们这里村长的儿子叫张豹子……”
范书文扶了扶眼镜:“你尽管说,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许子年戴上眼镜,继续道来:“市里、县里每年给我们拨的款,都被张豹子赌钱赌没了,何老师曾去找村长讨个说法,她的傻哥哥就被人暴打了一顿……”
“难道没有领导来这里视察过?”
“有啊,张豹子领导一群地痞无赖挨家挨户威胁,谁也没有胆量说真话。而且领导来时,做足了面子工作,不然就制造点儿‘小意外’将来视察的领导恐吓跑了。”
“真是岂有此理!”萧子歌静静地听着,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朗朗乾坤,太平盛世竟还有这样的土豪恶霸一手遮天!若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他以后还有何脸面在这风城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