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雨住了,小山村的太阳出来了。
那扇沉重的大铁门又是“吱呀”一声开了,何皑月用手遮住从门缝里硬挤进来的的阳光。习惯了黑暗的人,一丁点儿阳光都变得格外刺眼!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走来。是警察来了吗?是大傻将警察叔叔带来了吗?她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大傻呆呆地站在创前:“妹子,妹子,你怎么样啦?”看到创上的血,他手里的饭盒“咣当”掉到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去,给我找把刀来,好吗?”她哀求的目光望着他,死,也需要力气!
他傻傻的点点头:“你等着!”
何皑月唇角绽放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傻子也难得有这么聪明的一回!只要那把刀来了,她就可以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了。
她抓了旁边的一件衣裳裹在身上,抹了抹创上的灰尘,涂在脸上,好歹遮蔽一下吧!一个不干净的人,到了阴间,阎王爷也许认不出她来,不至于被万鬼唾弃。
门又开了,走进来两个人,她放心多了,管他来多少人呢,这幅鬼摸样,活着死了都没几个人认得!
大傻后面是一个老人,一个背着药箱的老人。他请来了郎中?
看到她的样子,老郎中不敢懈怠,赶忙给她把脉,神情严肃地开方子。
何皑月实在忍不住了:“老人家,不用浪费您的良药了,我已经是个将死的人……”
老郎中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要不,您就发发善心,赐我一副毒药吃了吧!”她愤怒啊,这大傻为什么给她请郎中来?她需要的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这点儿愿望都成了奢侈!
老人依旧没有说话,把药方递给大傻。
大傻出去了,老人把门关上,从药盒里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终于开了金口:“姑娘,合该着你的孩子有命,这是我为村西头兰婆婆家的媳妇准备的,你赶快把它吃了吧!”
何皑月傻住了:“您说什么?”
“我说你有喜了啊,已经一个多月了!”
她有喜了?她呆住了,这刚被强、暴了,她怎就有喜了?她挤出一丝傻傻的笑容:“您,不会弄错了吧?”
老人严肃的看了她一眼:“我这把年纪,行医数年,这样的事还没看错过!”给她倒了一杯水,将药丸交到她手里,“要不是那傻子正好在村头遇到我,跪下来求我,我看他可怜,今天你们母子俩真会没命了!”
她点点头,还真是遇到活菩萨了,没命死了!她乖乖地将药丸服下。
老郎中继续查看着她额头上、脸上的其它伤口,给涂了点儿药水。
一会儿,她便感觉到一股暖呼呼的气流在小腹升起,血,也不再流了。
“谢谢老人家,您的大恩大德,我何皑月有机会一定报答!”
老人笑笑:“好好保住这个孩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她点点头!
最后,老人又给她诊了脉象,担忧地说:“现在你的脉象很虚弱,你一定要卧创,好好休息,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老郎中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遍,才离开。
大傻端了熬好的药进来了:“娘说,你一定要喝掉,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小子。”
她看着那碗药,那老妖婆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不会给她弄得打胎药吧,她儿子生前虽然叫王八还加个眼。她难道还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真让他死了还当王八?
为了腹中的胎儿,何皑月躺在创上不敢轻举妄动,这三个月来都是大傻端茶送饭,给她打扫卫生,给洗衣服,给她熬中药。
大傻好像不是一般的喜欢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仰起天真的笑脸听着。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何皑月经常会给他讲一些简单的童话故事,他每次都很认真地听着,讲到高兴处,他会哈哈大笑,讲到伤心的地方,他还会掉下几滴眼泪。
何皑月观察着他,暗想,这大傻内心感情还蛮丰富的!
一次,他傻呵呵呵对着她:“妹子,你说的话像河对岸学校的教书先生,等咱病好了,咱也去教书。”
她温和的对着他笑:“好啊!我去教书挣钱,挣了钱给你买好吃的,怎么样?”
“行!拉钩钩!”他像个孩子,伸出小指在她眼前晃,她将小拇指勾上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声在简陋的小屋里回荡。
有时,何皑月会教他认几个字,他也学得特别快,她不由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是傻,他的智商是比一般的人聪明!
有时他会站在创前,歪着头看着她的肚子,笑呵呵问着:“你说,小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像我一样?”
她笑着打了他一下:“哪儿有你这样的舅舅?”
他皱着眉,很认真的望着她:“可是,娘说,孩子得管俺叫叔叔!”
她的心理掠过一丝不快:“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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