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下可让史进吃了一惊,这三箭同发,当世之人会这绝技的极少,能掌握一般火候的已是奇才,莫非方才那箭羽之阵便是靠这般奇技所成。只是,这般射出的箭,如若没有练到火候的人,通常两侧的箭羽是脱劲的,闹不好的灰弦响箭掉,好点的也会射的歪歪扭扭,毫无准头,更别说有杀伤。当初史进听师傅王进说起来时,一时心强好奇,也曾试过一试,果然入师傅所言,如此射法,若不精通便还是不要使出来的好,因为效果甚微,纯粹是活丢人。
可此刻,时迁搭弓上箭,朝那老汉道:“你若本事,便将我的箭全都劫下!”说着便要射将出手。史进方要出言劝诫,但出语已迟。
只听“嗖——!”的一声,三箭同声而出,果不其然,位处两侧的箭羽果然失弦劲,但好在三箭并排一同都是朝着那老汉的心窝而去。
老人一看又不由地冷哼一声,探手摘下头上的斗笠,当空一挥一旋,三支箭羽齐齐插在了上面。这下看得就连史进都不由间心生赞叹,真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那老汉没有抬头,一手从斗笠上抽下那三支箭羽来,将斗笠重新带回到头上,两手一抓箭羽,“咔嚓——!”又是从中折断,老汉依然随手丢下房来,拍了拍双手上的木屑,深深吸了口烟,吐了个畅快。这般悠闲,可把时迁给气坏了,恨不得一声令下将那老王八射成个老刺猬来。但自己的面子损了,这般只能解气,却不是挽回颜面的办法。要想扳回这一局,还得靠自己来,这才行。
时迁赌气哼地一声,将手里的长弓狠狠丢在地上,从腰间“唰”的一声抽出一把腰刀来,明晃晃地持在手中,大喝道:“看我要你老命!”说罢足下发力,凭借着自己优越的身手,便朝那老汉冲杀过去。
史进一看时迁已经被那老汉激起了血性,此刻只怕冲动起来,多有闪失,何况那老头全身上下全是暗器,只怕时迁这般冲了过去,要着了那老汉的旁门左道。
“贤弟去不得!”史进急了,扯了张弓在手,大声叫道:“小心他的暗器!”说着史进从身边左右的箭壶里取了之箭,将平生之力尽数注入这弓弦之中,一但那老头要出什么损招,史进便一箭先将他射死,也好保得时迁的性命。
时迁倒提着腰刀,双足一蹬街边的墙面,就像足下生出吸盘似的,只两三步便左手勾住了房梁,时迁接着上升的冲势,将身一荡翩然落在房顶之上。这一手俊俏的轻功露出来,下面少华山的子弟顿时爆出一片叫好,就连那老汉心下也不由地惊了一跳。
他万万没有料到这小青年竟有如此了得俊俏的功夫,不然他如何还敢坐在房檐之上,就算是要秀逍遥,那也要分场合和资本。此刻,那老头要撤显然已来不及,时迁足下功夫了得,这房檐之上奔走,有如插翅而飞,只一瞬间便到了那老汉的面前。
可是,就在时迁高高举起腰刀,要将内心这全部的憋气都注入到这刀刃上时,他的刀势却硬生生地顿住了,时迁的身子也愣在了当地,他眼直勾勾地看着屋脊后面的房檐,手中高高悬着的刀刃,此刻却怎么也没有斩下的力气了。
史进在地上瞧着,心里也不由地疑心大起。史进晓得,时迁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为何不赶在那老汉暗器出手之时,先下手为强,而是迟迟还不敢挥刀,要落个后下手遭殃。
“贤弟……你……”史进扯着弓弦,死死地锁住那老汉的心窝,一面朝时迁发问。
可是,时迁却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往后挪着步子,渐渐地往后退着。时迁眼看就要退到房檐的边缘了,史进的心也再一次的悬了起来。但史进也明白,很快也将有些东西,会从屋脊后显现出来。而那便是史进要问的答案,那个让时迁不敢妄动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