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影子,只是乱哄哄地叫嚷不休,看样子,史进是不知叫什么事给绊住了,一时不在城上,”
“哦,这般容易就摸到了城门下,还顺便探知了这么多的军情……这也着实让人出乎意料,”朱宁听着暗自点了点头。
“这是绝好的进攻几乎,机不可失失不再來,当下李守义将军便赶紧详装兵力不济败退回來,将这一要紧的军情告诉了末将,我本想通知大人,但是,我估摸着大人那时已经带兵在少华山下与那贼人的余党开始交锋了,又怕错过了这攻城的机会,于是,我便召集了所有部将,一同來大帐中商讨……”
这小子倒是挺会将罪责分散开來,看不出还是个狡猾的种,朱宁也不管他耍什么花招,便道:“你们商讨的结果便是立刻举大兵攻打华阴县,一举破城,好独揽战功,高升发财,”
朱宁的这一喝,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得腿软了,纷纷将头垂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你们这般打算,可曾与你家孟森督监禀告过,真当是胆大包天,找死,”朱宁喝骂了一通,心里愤愤然不能平静,此刻,他晓得了为什么在他攻打少华山打到正要紧的时候,会有人十万火急地來告诉他大营失守。
众人听了朱宁的呵斥,一个个将头埋得又低了三分,仿佛要是低的不够,把自己凸显出來,就立刻会被拖出去杀头似的。
朱宁缓了缓心中的气愤,缓缓地道:“你们本想立奇功一件,却沒想到中了华阴县徒匪的计,乱箭将诸位射的灰眉土脸,折损了大半守军不说,还被人家趁机劫了大寨,幸亏那贼人不晓得督监的所在,我回兵救得及时,不然后果你们可曾想过,”
众人心里早就被唬得一佛现世二佛升天,哪里还敢抬头瞧上半眼,简直就是连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恨不得此刻找个地缝爬进去,即便是躲不过十五,那这初一也是要躲一躲的。
朱宁看着下面跪着静悄悄地,吓得连屁都不敢放的众将,心里虽然有气,但是毕竟这些兵众都不是自家的,损失多少对他來说只要不影响大局便沒关系,所以朱宁也并沒有像怎么责怪他的意思,一來立立自己的威风,二來便是要为自己以后的安排铺些路子。
于是朱宁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们这边出了乱子,我还得回兵來给你们擦屁股,收拾你们的烂摊子,倒地谁是主力,谁是助攻,你们知不知道,就在你们铩羽而归之时,我已经快攻下了史家庄,过不得多久便可以挥兵直上,顺势拿下少华山,但是,诸位可知么,我一听大营失守,我还以为哪里降了天兵将你们这五千人都给吞了,我着实担心孟督监的安慰,二话不说拍马便回,可是忙中出错途径连山口的时候竟然遭到一支伏兵……我……哼,”
朱宁说道此处,方才好不容易安下來的气,又不由地腾在胸口,不知道如何才能发泄出來,好端端的胜仗被这帮孙子的一个噩耗搞得立马给扭转了局势,本來有组织有计划的主动进攻,立刻变成了被动的撤退,而且还在半路被突然冲出的贼人杀得七荤八素,折了不少军士,这等奇耻大辱,叫奉了童贯大人之命的朱宁如何叫得了差事。
朱宁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眼下虽然折了不少兵马,但是好在并未兵败,尚且还有挽回的机会,尔等罪臣的人头权且都寄存在我这里,将功补过也倒罢了,要是再敢出什么岔子,那么可就别怪我朱某人心狠,”
“是,”众将立刻双手抱拳,一副众志成城的样子。
朱宁看着他们这副样子,不由地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训斥,换了个话題,改口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口气,悠悠地道:“方将军,那些逃兵既然回來了,那么便将他们整编一下,就归于你帐下吧,你可有意见,”
方余生一听,心里顿时叫苦,常言道“衰兵必败”,方余生带着这么一帮子被吓破胆的人,还怎么打,怎么建功,这即便不是要他去送死,那逃回來了,也必定要落个死罪,这朱宁是假装大气,虽然嘴上说是罢了,但这权术这手法,分明就是杀人不见血的狠,方余生虽然心里愤愤,但是,却也不敢直言什么,只得陪着笑,一副欢喜的样子叩谢道:“多谢朱大人的厚爱,”
方余生恨由心生,这后面的“厚爱”两字不由地将发音咬得特别重,这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地微微侧目,只是凭借他们的心智,还听不出这话里的味道,但是,这话听到朱宁心里却再明白不过了。
厚爱,哼,厚爱还远远不止这些呢……朱宁想着不由间冷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