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义和王毅率领着残兵败卒在狄雁两面箭雨的夹击下,九死一生地一路闯出了箭雨的攻击范围,可就在失魂落魄的众官兵眼看着南城门越來越近了,还來不及喘息歇口气,只听后面一通剧烈的击鼓之声犹如奔雷一般越敲越紧,继而在官兵后面那深邃的黑暗中,隐隐闪出无数人影,那些衣甲相撞的金鸣之声,听在官兵的耳朵里,就像死神无言的临近,在那越來越密集的鼓点下,那些人的迫近,让官兵一个个都背后生寒。
李守义一面拍马急速前行,一面急的满头冷汗地回头朝那些幽暗的街巷张望,他说不來为什么,虽然人的脚程不如马力,定然不会在出城前追上來,但是在这条寂静而诡异的街道上,除了众官兵一行人急促的马蹄声,便是上空荡漾來的声声鼓声,剩下的便是后面隐约唰唰唰的兵甲相蹭之声,这一切听到他的耳朵立,却有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这样的感觉在王毅的心里是同样存在,方才还厮杀的血肉模糊,这条大街还呈现着一片血腥,但现在却又这般轻易地变换了角色,极快地展现出他静谧安详的一面,如果不是衣甲上那一片片的血污提醒着王毅方才的惨烈,王毅一定会有些神色恍惚地想起平日在城中的例行巡逻,可是此刻,这样与背景不符的静谧,在王毅心里看着一阵又一阵的发毛,他不由地加紧了马肚子,快马还要加鞭,随着队伍一路落荒朝着南门而出,这座华阴县城,在他的心里,那股诡异的说不出的感觉,让他一刻都不想多呆,甚至都不想再攻打回來。
就在李守义和王毅驰马狂奔,一路惊心地将近快奔到了南城门时,后面隐沒在黑暗中的唰唰唰声顿时停了下來,在黑暗中,一个颇有得意的声音低低响了起來。
“柳三爷,我们就追到这里么,”
柳权天听了,看着官兵狼狈而逃的背影,不由地扬起了头颅,调侃地道:“俗话说:‘送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何必那么客气,再说,不远处,还有人迎着他,不需要咱们费事,哈哈哈,走,咱们回西城楼去助大哥一臂之力,”
……
李守义和王毅眼中越來越明晰的南门城楼,随着他们策马狂奔的接近,渐渐地看了个明白,心里不由地欢喜起來,原本在李守义和王毅的心里所盘算的是要浴血奋力杀出去,毕竟自己莽撞地进了人家的包围,说句不好听的,那还不是“瓮中捉鳖”、“关门打狗”,要想出去,总要付出什么代价,那城门一旦关起來,伏兵四下一起,又少不了一场血战、一场硬仗,到时候,能有几个人活着突杀出去,都是个问題。
不过此刻,李守义和王毅心里大大舒了口气,是因为这华阴县的南城门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样大门紧锁,这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这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冲出城去是不成问題的,只是,一向听闻史进诡计多端,算无遗算,那么,为什么在这里,史进沒有将城门关起來,在城中将官兵的攻城主力消灭,这才应该是上上之策,为什么史进沒有这样做,而是选择放“虎”归山呢。
李守义想不通,王毅更是想不通,但是眼下还不是他们这帮自身不保的人能为别人考虑的时候,只是就在他们心里有所怀疑的时候,只听南城门上一声呐喊之后,顿时在城头上闪现出一片弓箭射手,二话不说,朝着下面忙于奔命的官兵便奉上了一顿欢送大礼。
李守义心下一看,顿时心里对史进大骂不止,他就说怎么史进会留一个大门,原來早就安排了一队人马在这里要“痛打落水狗”,但是,不管是箭雨还是陷阱,好歹比关起城门断了后路的围观强的多,于是,便也顾不得手下能不能活,自己抖起手中的混铁蒺藜枪,在头顶打出一朵又一朵的枪花,为了保命,愣是将毕生的武艺都展露了出來,将那漫天而下的箭雨挡在了枪花之外。
可是除了王毅和几个副将,其他人就沒这本事了,不然怎么才做个小兵,像跟在他们后面的这些兵卒,靠的只有天命和机灵,但是,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句话就把什么都说死了,你命再好,也不过是躲得过一支两支穿刺而过的箭羽,可是面对着这兜头而下的密集箭阵,就算是把祖上三代所积累的阴德都消耗在这里,也是入不敷出。
离南城门外也就这么几十大步,可是,能杀到门下,再死命杀出城外,出了二百大步箭雨的攻击范围,那真当是幸运的祖坟上都冒了青烟。
李守义一路狂奔冲出那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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