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很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人人都那么自私冷漠,人人都觉得医师的付出是理所应当。
时淩的手臂受伤太重,以后有些手术是不能做了。
看着时淩的手臂肿起来高高一块,发着骇人的紫红色,苗予桃那几天为她上药的时候,眼泪都跟不要钱似的掉。
时淩还笑着安慰他:“你应该笑的,起码没有打到我的头。”
这个安慰非但没有安慰到苗予桃,反而让他哭得更凶了,那段时间,苗家医馆医死幼儿的流言蜚语还在中伤着二者,但苗予桃的心已经不再为那些人共情了。
时淩常和苗予桃聊南疆医药的起源,她还常常感叹,如果不是因为人道主义,说不准南疆的毒也会发展得很好。
苗予桃想了想,觉得姐姐说得很对,人道主义,是给人定的。
所以,和畜生有什么关系。
那次用木棒劈打时淩的人,和今后几十个侮辱过时淩的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成了苗予桃最好的小白鼠。
阴暗的秘密地牢里,他一身紫色的布衫,看着面前,浑身被腐蚀得出了红色肌肉的男人,欣赏着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你会慢慢死在这里,最后被药腐蚀得只剩下骨头。”苗予桃嚣张地笑着,精致的脸上是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阴冷:“死吧。”
都说药是三分毒,苗予桃渐渐得自学了个七七八八。
他守护着在阳光下恬静地读医书的姐姐,阴暗和不光彩的事情,让他去做就好了。
时淩只当苗予桃是被吓着了,也没再强求苗予桃去医馆。可为了苗家的发展,他能去还是尽量去,最后还是渐渐打出了名堂。
这个漂亮的医师弟弟,有洁癖,把脉永远都是牵着线来把,却是十诊十准。
时淩本来是不信的,哪有人那么厉害,就算是她也不敢有十成十的把握。
直到苗予桃十八岁时,二者一起解决了一个有疑难杂症的患者。
时淩终于认清了现实,轻轻苦笑道:“以后我就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你已经学会了我的全部了。”
当时天很亮,撒在二者的身上,明晃晃的阳光照得苗予桃的眼睛很纯净。
“没有呢,姐姐。”苗予桃乖乖地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一如既往。
“你说过的,教会我情感。”
时淩没有回话,只当是他的玩笑,苗予桃不是情感障碍的患者,他有很正常的喜怒哀乐,人类该有的情感,他都会有。
在时淩眼里,不过是小孩子又在撒娇罢了。
时淩说:“等你遇上合适的异性就知道了。”
于是,她听到了苗予桃和各个世家小姐的流言蜚语。
时淩:“……”
好家伙,你这么玩的。
上次苗予桃被乱传谣言到时淩这儿的时候,时淩就把苗予桃气走了。
苗予桃还在自己院子里暗自叹气:“为什么,姐姐就感受不到我的感情呢。”
他人生里除了早十几年的黑暗,就是时淩。他早就把时淩当成了自己人生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到底怎样才能让时淩也爱上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