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淩有些意外:“哎呀,这么聪明。”
谁知,听到这句话的苗予桃似乎更生气了。
她眼里满是不在意,她的心中从来没有苗予桃的一席之地,哪怕他们像恋人那样接吻,拥抱,负距离,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甚至都懒得提起心神来应付他。
时淩的眼睛很美,可是笑意不曾对他。
那揶揄的神情,仿佛在说:看哪,多可爱的小狗狗,正在努力讨主人的欢心呢。
可是……明明,是她先开始诱惑自己的,明明是她用她极具引导性的方式,让他无法抑制地爱上了她,为什么他几乎倾尽了所有的感情,她却像是玩游戏一样,就这样抽身,就这样不留情面。
她病了,一定是的。
苗予桃几乎疯魔了,那个以理性示人的国师大人,偏偏面对感情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左右情绪,被她与掌心中玩弄。
无法逃离的深渊,无法抽离的情感,如同慢性毒药般,将他一步步引向死亡。
不知何处透出了风,吹灭了房间内唯一的烛光,让本就昏暗的床榻彻底陷入了黑暗,却依旧无法浇灭彼此心中的暗火。
这次时淩还是做得太过火了,以至于被折磨到了深夜,第二天的时候腰酸得难以下地。
“嘶……真狠。”时淩扶着腰,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路,走到梳妆台前,才看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地咬痕和草莓,尽数告诉着昨夜的激烈和苗予桃的不满。
时淩一想起昨夜,那黑暗中,苗予桃一边发了狠地夺取她,一边用着眼尾红红的情欲神态望着自己,最后又虔诚可怜地索吻,在她身上轻柔地烙上印记,那一刻,时淩承认自己有些恍惚的,甚至不由自主地动了情,心底的某处角落变得有些柔软起来,盛满了他的喜怒哀乐。
察觉到自己走偏的情绪,时淩猛然惊觉,迅速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不行,时淩你别沉迷男色啊!”
但时淩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心思歹毒的人,怎么可能摒弃作为人的情感,只不过是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她在强迫自己不要过度沉迷这个世界罢了。
“反正也快结束了,就当作是梦一场吧,时淩……”
她如此自我安慰道,目光放向梳妆台上,那盒熟悉的白色小药盒上。
……
最近局势动荡不安,疱疫带走了已知地表全境的60%以上的人口,因为疫病需要隔离,人类的活动被迫减少。
在这个没有自动生产力的年代,这样做带来的就是国家财政几亿几亿地支出,田地无人敢耕,商品滞销,世界一片萧条。
疱疫带来了大面积的饥荒,冬日来临之际,由于大半年没有工作和收入,很多人无法挨过寒冷,又死了很多人。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易子而食,削肉以喂亲人,伤口感染无法就医,几口人家就这样死在了家中,被发现时,邻居想的不是安葬,而是将尸体的肉割下来烹食入腹。
大萧条下的苟延残喘,是时代的悲哀,压在普通民众身上就是压死他们的一座大山。
在普通民众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时候,时淩依然在苗家大院里享受着全方面的保护,衣食无忧,不过以当时的条件,也仅仅是让她足够刚刚吃饱穿好而已。
哪怕民众怨声载道,哪怕当局无法改变这一切,哪怕已经有关于苗予桃不好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了,他也不为所动。
直到一日,受够了的民众自发组织起来,做着防护,一并冲到了苗家大院。
民众的要求很简单,交出苗予桃金屋藏娇的女人,让她为自己奢靡的生活赔罪。
苗予桃也是日日外出做事,这个时间根本不在苗家,愤怒的民众也顾不上可怕的疱疫了,聚众在苗家外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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