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对方不哭了,哽咽着,抽着鼻子小声问道。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
“永远?”
“永远。”
“拉钩?”妹妹红着眼圈,举起竖着小指头的右手伸到他面前,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
他也只好举起右手,却发现手掌侧面殷红的血珠正在一串串地向外落着。
“啊?哥哥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女孩大惊小怪地问着。
“不知道,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被芦苇叶子刮了一下。”他很清楚不是,只有伤口很深,才会流这么多的血,芦苇叶子是做不到的。因此他起身走到湖边,打算清洗伤口仔细检查一下。
伤口沾水的时候有点疼,他忍着痛轻轻拨开伤处,感觉不太妙,那道口子又长又深,像是有什么很锋利的东西从他的手掌侧面穿了过去,直抵骨骼。没一会儿,湖水就被染出了一滩深红。
这可不是个好的征兆。
“没事。”他站了起来,用手捂住伤口,但血还是从指缝间渗了出来。“一点小伤,不过今后几天可能就没法给你梳头了。”
“我可以自己梳头的啦~哥哥放心~”女孩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喂,那边的小子,少逞强了。”一个陌生的带着些爽朗的女声插入了他们中间,是刚才那个洗澡的少女,她此刻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过来。“伤的这么重也不知道包扎下,过来,姐姐给你弄。”
话音未落,对方从裙摆上撕下一道布条,不由分说地拽过他的手,为他包扎起来。那姑娘像是以前没少做这种事,动作又快又麻利,没一会儿就包好了,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好像还挺灵活。
“近期你还是少用这只手比较好,不利于愈合。另外注意不要沾到别的东西,小心感染,那可是会要人命的。”少女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望着对方的背影,心底有种异样的情绪。
“哼~哥哥果然是擅长招女孩子的体质呢~”
这一天是遗族的传说中他们被神放逐的日子,然而一千年以后、事实上更长,千年流放刑期已满,这天就变成了回归之日,世界各地的神弃之民都向世界的中点汇聚。那些在前往圣城途中的遗民们则会在这一天载歌载舞,庆祝他们将重新沐浴在神恩之下。
晚上的时候,与他们同行的遗民们在营地旁升起篝火,男人拨弄起曼陀铃,拉着菲多琴,吹起粗糙的短笛,或者拍打着手鼓,用近乎失传的闪族语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歌声低沉而悠扬,少女们穿着传统的蓝白相间的裙子,辫子和手腕上扎着铃铛,随着歌声围绕着篝火跳起舞来。她们因着节拍时而摆动着腰肢,时而整齐地合掌,在掌声中低声念诵着什么,像是在向神明祈祷。他和妹妹坐在车沿上望着这样的场景,似乎也受那严肃的氛围影响,静静地观望。
篝火晚会到了后半段的时候,气氛开始热络了,围坐在篝火旁的男孩们纷纷被场地中的少女们邀去共舞,连身材过于壮实的商人也得到了青睐,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地被三两个女孩子围着,而早晨遇到的那个性格大方的少女无疑是全场最受瞩目的一位,因此当对方邀请他作舞伴的时候,场内低低地响起一阵呼声,以及妹妹不满的哼声。
“我想我不太会你们的舞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我教你。”少女握着他的手,揽过他的腰,几个滑步就将他带到了篝火附近,他也只得跟上。“很简单的,跟着我的步子走就可以了。”
他不太有这样的经验。在他的家乡,只有那些善于战斗或者身强力壮的男性才有此殊荣,显然他不在这两者之列,像这样的月下舞会,他往往扮演着记载歌谱的角色,考虑到他是不多见的能读会写的人。第一次的尝试让他感觉很奇妙,身体在旋转中变得轻盈,灵魂因此而眩晕,他们在飞溅的火星中踩着舞步,少女的侧脸被篝火映成妩媚的粉红,蜜色的肌肤被金色的轮廓勾勒,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啄吻了一记,少女咯咯笑着,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情而激烈的吻作为回应。他们品尝着彼此的味道,沉醉其中,当他回过神时,他们已经从篝火旁移到了帐篷里。
他们离的太近,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清香钻进他的鼻子里,仿佛要让他醉倒,那胴体这般火热,似乎要将他融化。他摁住对方的肩膀,强硬地翻过身子,将少女压在身下,却仍在这份炙热中窒息。
“这样还有点像个男人。”对方大笑道,“继续啊,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至高神最得意的作品,”他用手背摩挲着对方嫩滑的肌肤,感受着那绸缎般的质感,“确实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