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r />     却说那些穿过风暴的舰队，虽然士气萎靡，却也阴差阳错地顺着洋流之下，转瞬就到了南方诸国的门口。库萨阵营的船队还在阿卡莎大陆东部集结，压根没想到新月国度的舰队能穿过旧共和国的封锁，此时要从东海岸返回西海岸，就要逆洋流而行，不利于作战。反观新月国度这边，发现自己一睁眼，就跑到了南方诸国毫不设防的港口门前，那些商人们带领的舰队就一哄而散，各自劫掠去了。王军虽然想绕过南部大陆，借着洋流的优势与库萨阵营的联合舰队展开决战，但终究势单力薄，只好跟着商人的舰队一起在西海岸修整。

    而那些滞留在东海岸的库萨联合军听闻自己的母国惨遭劫掠，而自己却和敌人之间隔着一片大陆，远水解不了近火，一怒之下，继续北上，攻打无人防守的伊斯坦港。然而伊斯坦号称永不陷落的堡垒，库萨联合军的进攻一开始给伊斯坦的居民带来了很多惊吓，但很快人们就发现，库萨军舰也不过就是霸占着港口，发发软弱无力的炮弹，人们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顶多是偶尔被征召到城墙上，象征性地参与下防守战。城墙上的战斗由博尔基亚亲自坐镇指挥，每次库萨联合军来犯，都要损失几艘小船。很快库萨联合军就发现，攻打伊斯坦是个完全错误的决定。

    于是库萨联合军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盘踞在伊斯坦港，而是分散开来，干起了海盗的勾当，阻截前往伊斯坦的船只，尤其是东方帝国那边派来的运粮船。战争从此进入了毫无理性可言的消耗战，旧共和国切断来自西方的补给，库萨联合军拦截东方的商船，新月国度顿时陷入了粮食短缺的灾难，虽然可以依靠储存的物资支撑一段时间，但终究有限。而南方诸国也被新月国度的舰队劫掠一空，商人们的雇佣军屠杀帝国的贵族，洗劫这些小国的国库，建立起一个个军队政权，乐不思蜀地过上了土霸王的美好生活。王军带着充足的补给沿着洋流返回伊斯坦，却遭遇了库萨联合军的围攻，敌军的配备均按照旧共和国的惯例，轻便的小船配上射程极远的大炮，仗着灵活轻快从船边掠过，打上几炮就走，反反复复如同鬣狗一般，最终王军舰队抵不过库萨联合军的蚕食，只剩下不到半数的残破船只成功返回了伊斯坦，带来了救急的粮食，但终究无力回天。

    永不陷落的伊斯坦终究还是向敌人敞开了大门。拥有庞大人口和良好的发展态势的新月国度比南方诸国更加输不起，南方诸国原本就一穷二白，如今只剩残垣断壁，库萨联合军倒也乐得继续当海盗，对自己的狗窝破成什么样了毫不关心。然而仅仅是断粮一段时间，新月国度内躁动的民众就和囤积粮食的商人们发生了无数次冲突，国内秩序几乎完全崩溃，博尔基亚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迫向旧共和国投降，请求和谈。

    就在这个时候，憋了半天劲的七城联邦终于跳了出来，强势介入和谈。因为七城联邦的插手，库萨联合军提出的将工业化从新月国度清除出去的既定目标便无法实现，但新月国度却失去了在阿卡莎其他国家的全部市场，博尔基亚建立独立自主的贸易产业的理想宣告破产。七城联邦想要的是一个原料产地，而不是一个会和它竞争输出商品的逐渐强大起来的新兴强国。但七城联邦也不会坐视旧共和国削弱甚至控制新月国度，因为七城联邦自身对外辐射的能力有限，手不够长，控制不了阿卡莎大陆，却也不乐意手太长的旧共和国动自己的东西。正是出于七城联邦这种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宁可弄个半死不活的烂摊子烂在那里的心态，新月国度才得以保全。

    然而战败的屈辱和持续不满的情绪使得民间的反对呼声空前高涨，有些人呼吁回归宗教正统，有些人呼吁建立真正的宪政，不管他们喊出了什么样的口号，最终都形成了同一个声音，那就是要更换政府，不再接受现在这个由贪婪的贵族和毫无爱国心的富商们组成的议会政府。而这一切的矛头又都指向了居于政府领导位置的国王。

    战败后不出几个月，国内的局势已经混乱到完全超出了政府的掌控能力，在这种压力之下，博尔基亚被迫宣布退位，传位给公主卢克莱齐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