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这样愿意出去走走吗?”
她抬手格挡,想要让韩雅泽放弃这样的要求,却还是没能挡住那件披在身上的外套。
外套虽然薄薄的,但是还带着他淡淡的体温,周佳亦拒绝的话突然就这么僵滞着说不出口来。
“走吧。”
他牵着她的手,目光柔和。
执拗不过,只能陪他走出去,但愿不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坐在二楼花厅饮茶的宫敏芝手指一顿,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目光突然定住。
“宫小姐不舒服吗?”
女仆关心的出口,宫敏芝却走神的没有出声。
一向待人接物都十分和气的宫小姐突然没有回答,女仆也感到奇怪,只能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
楼下的路上,披着少爷外衣的周佳亦被少爷牵着手漫步在前院的喷泉边缘,仰头看喷泉的时候还一边点头回应着少爷的话。
虽然不知道少爷是跟这个女人说了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少爷对周佳亦的态度很温和。
“原来是担心这个。”
宫敏芝许久才收回目光,低头沉思着,原来是因为担心我影响到那个怀孕的女人。
还是那个怀着他的孩子的女人。
真是想不到,他要对这个女人上心到这种地步,竟然选择让我移开所住的房间。
宫敏芝喝完骨瓷茶杯里浅浅的茶水,起身:“请帮我备车,我要到医院去做康复检查了对了,这个就不要通知雅泽了。”
就好好陪陪这个倒霉的女人吧,她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前面的司机在医院出停下,宫敏芝谢绝了司机的陪同,只身一人进入医院检查。
康复楼层的大夫每位都有个人办公室,推门进去她还是觉得有些吃惊:“是在这个地方约好的吗?”
“不,我是来陪高医生取东西的。”闻歌请宫敏芝坐下,宫敏芝还是笑着走过去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美式亲吻。
他们问候对方的时候高陵就坐在旁边,翻书对照药物的动作都不留一丝懈怠,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虽然是才知道,但是他对宫敏芝究竟是谁的****不太感兴趣。
“在韩家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亲爱的,你问的有点太着急了。”她嗔怪着端起面前的咖啡,然后看远处的高陵,“这位先生之前见过吗?很熟悉的感觉。”
“新来的助手。”
“什么时候把助手换成医生的?”宫敏芝对闻歌的周围都想打探的清楚点,她身边有那些人她都想要知道。
男人就算了,女人的话有必要仔细问候看看。
“说正事吧。”
闻歌不太想透露高陵的光辉事迹,这个男人之前在韩雅泽身边的时候一直都在跟温婉联系,如今不管是温婉还是步乐乐,早就已经垮台了。
“雅泽对我很好。”
“对你很好?”
“当然,那个怀了小孩的小姐也得到雅泽的关注。”
“比你更多?”闻歌眉间有了浅浅的折痕,高陵也停下手上的动作抽空看了宫敏芝一眼。
宫敏芝感觉自己受到了关注,用手指顺回耳畔垂落的发丝,笑着摇头:“这倒是还没有,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闻歌不耐烦起来,现在宫敏芝住到韩家,韩雅泽这个混蛋竟然还没有把周佳亦赶出去。
如果以后这个孩子生下来,韩雅泽还是对周佳亦余情未了,那宫敏芝的位子岂不会是会跟温婉这个倒霉的女人一样。
“你觉得自己有把握压过她?”
高陵不说话,将脸上的眼镜往上扶了扶,如果宫敏芝没有韩雅泽喜欢,闻歌会把宫敏芝当什么人?
真的会把这个娶回家?
“我没有,但是你应该有。”宫敏芝看看墙上的壁钟,“好了,检查结束了,我要走了。”
闻歌坐在沙发上,被她扶着肩膀亲了一下后脸色微微一变。
“你觉得怎么办好?”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闻歌点点头:“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会是韩家的长子。”
“长子会继承整个韩家,没必要留下来,您应该建议宫小姐把这个小杂种杀死在母胎里。”高陵想想,又补充,“如果能跟她的母亲一起那就更好了。”
晌午过后习惯了温暖的室内,开窗后灌进来的风竟然是秋日的冷醒。
将窗户打开,周佳亦扶着窗框往下看,喷泉里面那个举着水瓶的女神依旧保持着从始至终的端庄笑颜。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仔细观察了不止一次两次,有些东西甚至看见就觉得在印象里十分深刻,这个韩家的所有东西都被记住后就没有什么新鲜感。
换言之,周佳亦觉得没有乐子,最糟糕的不是没有乐子这么简单,还有就是没有地方找乐子。
洋洋洒洒的举着水管往草坪上浇水,那些仆人一个个站在旁边交头接耳,觉得这个周小姐真的很无聊。
周佳亦也觉得自己很无聊,明明给草坪浇水是有喷灌式的洒水工具的,自己却偏偏像是哪根筋搭错了,挺着肚子跑来自己做劳力。
“周小姐真是有雅兴。”宫敏芝从远处走过来,排场很不一般,一到她的面前仆人们就像见到女王一样弯腰行礼。
周佳亦觉得无趣:“只不过是活动筋骨而已。”
“怀孕之后这样活动,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小孩子?”宫敏芝试探的问周佳亦,眸光一直在她的肚子上徘徊。
周佳亦不悦地撇撇嘴,继续浇水:“小孩子不会伤到,我是他亲娘,会有分寸的。”
旁边的仆人见宫小姐被噎回去,纷纷把眉眼垂地更低。
实在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对宫小姐这样说话,而宫敏芝一向的好脾气早就已经深得人心,现在听见周佳亦的话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惊到般愣了愣神,就转身离开。
谁也不会知道这个表象温柔和气的女人已经找到突破口,周佳亦跟韩雅泽在一起久而久之就会变得难以预料。
与其在事情变得复杂之后想办法应对,不如现在就做些小动作,让韩雅泽跟周佳亦反目成仇。
“刚才去哪里?”跟韩雅泽一起用午饭的时候,韩雅泽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惊奇,“自从你出院后,还没像现在这么高兴过,是遇见什么好笑的事?”
“我刚才在草坪上看见有人在浇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韩雅泽不解,草坪上浇水的人有什么稀奇,总有些人无聊的时候喜欢干些画蛇添足的事,就像周佳亦。
“可是那个人”宫敏芝刚要说出来,忽然停住神秘兮兮的看他,“雅泽,你猜猜是谁?”
这个家里除了周佳亦会这么做,没人比她更无聊。
“是谁?”
“你都不猜一下吗?我觉得那个人蛮有趣的。”将白米饭用勺子送进嘴巴,宫敏芝笑的有趣,“既然都已经怀孕了,还是像之前一样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问她是不是会伤到小孩子的时候,她竟然告诉我“她是孩子的亲娘,自有分寸”。”
韩雅泽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手上喝汤的动作也变的慢下去。
周佳亦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能有什么分寸,就算是孩子的亲娘还不是照样做过堕胎的蠢事。
现在竟然还敢做这样的回应。
“雅泽啊,你说她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已经怀孕的人做这样笨重的活可随时都会伤到肚子里的小孩子。”宫敏芝把汤勺抵在下唇上,善意的看向韩雅泽,“对了,是不是要通知她丈夫把她接回去?怀孕的女仆养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韩雅泽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肃杀,几乎想要马上离开的想法压抑了许久在勉强压下去。
周佳亦这个家伙,就不能安分守己做些不讨人厌的事情吗?
这一次忍下去没有找周佳亦算账,但是宫敏芝却还是在试着从周佳亦的身上找漏洞。
无事生非的事情总是经不住推敲,要是能让周佳亦自己给自己下套,韩雅泽有什么理由不讨厌她。
“池子里的鱼能钓上来吗?”
宫敏芝从周佳亦的身后出现,细雨春风般的语气让周佳亦没有一点惊吓,木木的眨眨眼睛:“这地方的金鱼你吃过?”
“有红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