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又一次从蔡京那里诳来了一万两银子,一边数着一张张银票,一边问林冲:“爷,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再去?”
这凤姑,敲竹杠敲上瘾了。
林冲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用去了。”
凤姑惊讶的看了林冲一眼“爷,为何?”
林冲摇摇头“这老小子怀疑上我啦。”
凤姑眉眼通挑,自然知道林冲必有所指,但林冲不明言,她便也不问,银票搁到桌子上,去寻李师师排练舞技去了。
吴玠昨日的一句话提醒了林冲。自从防御使朱勔在苏州设立应奉局给皇家供应花石纲以来,对提拔自己的太师蔡京更是言听计从,朱文是朱勔的亲弟弟,本人没什么才德,也就是模样周正点,定是朱勔通过蔡京的关系把朱文安插到神武营的。要知道,苏州防御使朱勔主管的是花石纲,根本与东京城卫戍骁骑营指挥使林冲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朱文一通大闹,又傻里吧唧的透出是朱勔示意过来试探林冲的,那朱勔背后的那个人还不呼之欲出?
蔡京不着痕迹的手段果然高明。神武营指挥使朱文在骁骑大营辕门前的一通大闹,直把林冲放到了满朝文武瞩目的风口浪尖上。谁不知道从四品轻车都尉、御营兵马指挥使林冲近日大红大紫,先是从殿帅府一名不入流的小小教头直接窜到高位,接着便在中秋夜宴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官家不责怪林冲,柔福公主也对这位爷另眼相看,还接了妻子金熙姗同住,甚至口口声声你要什么,我便都给你,再加上林冲武艺高强阵法出色,带的一手好兵,手底下原本不成器的骁骑营,短短个月时间硬是练成了龙卫军的级别,这要有多大的能耐?
四海生平又遇贤君,便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如今官家被蒙蔽视听,奸臣当道内忧外患不止,那还不是遭人嫉妒?遭满朝文武嫉妒的人什么下场?
林冲揉揉脑门,是该韬光养晦的时候啦。
骁骑营在大宋朝可是个异类。现下不管中央的禁军还是地方的厢军,都有专门派设的都监虞侯,而且权柄极大,这是用文官来约束武官的最佳策略,毕竟太祖皇帝赵匡胤这老爷子,是从人家后周柴家夺来的花花江山。可骁骑营却没有监军,兵马指挥使林冲里里外外一个人说了算,又有钱,连给骁骑营配置的军马都不是划拨的,干脆拿着银票托关系从牧马监买来。这骁骑营到底是赵家的还是你林冲自个的?木秀于林,又犯了皇家的忌讳,前景不容乐观啊蔡相府,后院竹楼。
林冲喝了一口茶:“老爷子,最近身体可好?”
蔡京脸上的老年斑抖动了几下,从喉咙里逼出尽量慈祥的声音“老夫最近吃的好睡的香,林止格费心了。”蔡京好像很满意林冲对自己的这个称呼,尊敬中透出亲切,却又可以畅所欲言。
林冲忍着心中的不快“小侄今天来,是来给老爷子赔罪来啦。”
“哦?”蔡京霜白的眉毛一挑,表示自己很意外。
林冲一脸的羞惭模样“老爷子,小侄上次随圣上去有凤来仪楼,不曾给老爷子打招呼,这几日便越想越不安,老爷子在小侄做禁军小教头时的耳提面命还响在耳边,小侄却作出这等不尊敬长辈的事儿,当真该死,还望老爷子恕罪。”
说罢林冲假意儿要拜,蔡京赶忙上去搀扶。林冲稍稍用力往下压了压,顺势直起身子,从怀里变出一枚翠绿的扳指“老爷子,这是小侄给您带来的物件,不知能不能入老爷子的法眼。”
蔡京不着痕迹的接过来套到拇指上,老到的对着门口的光线耀了耀“恩,成色不错,多谢贤侄啦。”
接着两人便说了一番毫无营养的废话,什么当今圣上泽被四方啦,什么禁军卫戍东京的各部都是精英啦等等,直到林冲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才叫蔡京眼中透出一丝狠毒。
“小侄原本喜欢舞技,听说老爷子包了有凤来仪楼那凤姑的场子,十分好奇,这几日请了凤姑在寒舍演习推敲,为老爷子招待贵客略尽绵薄之力”
林冲这样也是没办法,蔡京明显知道了自己在搞鬼,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好。
先是点明我黑你的钱是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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