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走到大相国寺后门的时候,对送别的智清长老点点头,智清长老也不说话,只递给林冲一个纸团,扣着念珠喃喃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走了。林冲展开纸团看,纸片儿上便只写了金梁晓月四个字。这老和尚,打什么机锋?
金梁晓月的意思林冲知道。金梁桥街在与汴河的交汇处有一座桥,乃是东京城有名的八景之一金梁晓月的所在,不过此时正是大白天,不是晓月的时候。
穿过背街小巷,见金梁桥旁汴河北岸有一个显眼的小酒楼,林冲径直走进去。大堂内,唯一的一个店小二好像正在等人,这小二见林冲身着斗篷进来,却丝毫没有惊讶,默默的转身上楼,看那意思,是叫林冲跟他来。
雅间内早摆着酒菜,还在微微的冒着热气,却不见人。小二把林冲领进来便转身又下楼了,林冲只好靠窗独酌。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喝酒的时候,他不敢再去想李师师梨花带雨的脸庞,也不敢想锦儿刚刚紧抓他衣襟的白嫩小手,他怕一时忍不住会心软。
过了一忽儿,雅间布帘被挑起,一身粗布衣也掩饰不住飘逸气质的凤三先生走进雅间。
林冲见是凤三找自己,顿时放下心来,灿烂一笑,把对面放着的一个空酒杯斟满“请。”
林冲对凤三可是一万个信任的。当日林冲自有凤来仪楼与凤三先生长谈后,后来又以逛窑子的恩客身份秘密跟凤三接触过几次,后来认识鲁达、宗泽,包括跟宗泽的那番谈话,都悉数说给了凤三听。凤三这种人,学识渊博计策高明,同时又忧国忧民,实在是人才。不过叫林冲不以为然的是凤三偏生信奉五行学说,喜欢占卜算命,什么事儿都要扯上阴阳之变,动不动就是相生相克的大道理,直叫人头蒙,林冲每次听凤三说话都把这些东西自动过滤掉。
凤三先生与林冲对饮一杯“都安排好了?”
知道凤三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林冲点点头,也不去隐瞒,直接问凤三:“不知先生找林冲有什么吩咐?”
林冲这次被蔡京暗算,弄得灰头土脸的,虽然没什么损失,还升了官,骁骑营也还是自己的,可这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太师蔡京,厉害着呐。
林冲虽然也是大宋朝新一代的翘楚,但毕竟势单力孤经验尚浅,正缺少凤三这样才华横溢的人才帮忙。而凤三此时正在蔡京的蔡相府内做一个幕僚身份的人物,如果他愿意帮助自己,便真真是蔡京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你是要去梁山泊罢。”凤三语出惊人。
连这都知道了?不会又是占卜算卦推演出来的吧
我日,这什么人?林冲对凤三实在佩服的有点儿五体投地:“先生真乃神人,便什么也都看透了。”
凤三微微一笑“果然是林冲。”
林冲讪讪“倒叫先生笑话了,我现在一肚子的闷气,正想把蔡京那老头子抓过来痛打一顿。”
凤三又与林冲碰了一杯表示理解,不过接着的一句话却把林冲惊得眼珠都子都弹出来:“你若这样做了,便枉费我在蔡京面前献那明升暗降的计策了。”
“啊?那计策是你献给蔡京的?”林冲大吼一声差点掀翻屋顶,凤三这是怎么了?
见凤三不为所动,林冲脑子里转了几圈,安静下来。
凤三见林冲恍然,微笑着问:“想通了?”
林冲直到此时,心中才对蔡京这人做了个一个很客观的评估。作为一个老政治家,曾经几次罢相,又几次起死回生,如果没有坚忍的心思和深不可测的城府,怎么会做到这些?林冲以前总是以为自己比别人高一筹,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总是以为多了一千年的知识,总是把别人都想得太傻了点,才会对蔡京不做防备。
其实林冲的心思活络,大宋朝便一个人都比不上,只要能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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