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却倒也不含糊“酒是我亲手开封的,从后山酒窖搬来。”
“可曾还有别人经手?”
“没有。”
林冲站起身,突然鼻子里闻到一股子硝磺的味道,便跟早间用的那油布包裹的土炸弹一个味,大叫一声:“不好!大伙儿快出厅子”
却是已经迟了。
震天介的响声起来,聚义厅内硝烟弥漫之际,四周墙壁瞬间坍塌,上好的杉木柱子檩条咯吱吱发出叫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巨大的屋顶盖子兜头落下,林冲及时的拉着被炸的浑身鲜血的吴用从屋内蹿出来,入云龙公孙胜紧随其后,其他的人,则尽数被埋在了瓦砾之中。
此时残阳如血,从关口方向射过来,但见王伦正逆光站在聚义厅前的广场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冲“你,你没死”
林冲大怒:“直娘贼,便是你干的好事!”
王伦凄惨一笑:“我终究是比不过你,上次在济州客栈叫你逃过一劫,这次我筹谋了这么久,依旧功亏一篑,罢了。”
王伦这种人,虽然气量狭小心中阴暗睚眦必报,但为人最大的长处便是能隐忍,遇到的对头越强大,他们便越能小心翼翼的当狗,只等着有朝一日时机成熟,突然发难以雷霆万钧之势反扑。这一点儿上,倒是与太师蔡京有那么两三点相似,但毕竟还是差得远了。因此上,尽管林冲自上山之后便一直是一颗耀眼的明珠,王伦也表现出了不跟明珠争辉的意思,但王伦毕竟不服气,这次用了这个法儿,原本以为能把这伙子人一网打尽,却没想到林冲竟然还能逃生!
王伦突然觉得林冲是个不可抗拒的存在,更意识到自己便永远也比不上林冲,怕死的念头瞬间布满全身,两条腿,竟然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
王伦埋着的炸葯分设聚义厅四周墙柱,在吴用在清点聚义厅内众人的时候,正站到墙角的一个爆炸点,实在是众人伤的最重的一个,吴用咯出一口鲜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毙贼”轰然倒地,看样子,已经是不行了。
林冲目眦尽裂:“去死!”在王伦还在两股颤颤的时候,林冲飞过来的脚掌已经踹上了王伦的前胸,巨大的冲击力把王伦背部的衣衫瞬间撕裂,原本完整的脊柱硬生生断成两截,脊柱茬子随着白花花的骨髓翻到脊梁外头的时候,王伦的胸腔内脏已经一塌糊涂,随着无力的身子高高抛起,仰天吐出最后一口鲜血毙命,落下来,已经是一副臭皮囊,空中的鲜血如点点雨滴落到王伦那张面皮上,又迸出血花转眼不见。
鲍孙胜赫然,林冲差点哭出来。日你娘的王伦,老子好不容易收服的行军参赞啊闻声赶来的一大帮梁山大营的军士们,见原本高贵华丽的聚义厅瞬间成了破瓦烂地,俱都惊讶。林冲不敢稍有停顿,和军士们一道小心的扳开砖头木檩,去救埋在下面的众人,等到忙完,已到了三更时分,四周躺着一地的人,有的人活着,有的人却已经不幸了。
晁盖在林冲示警的时候也往外冲,但毕竟还是犹豫了,粗大的木檩擦过晁盖的后脑又重重的戳中后心,当场毙命。杜迁宋万二人皮糙肉厚,硬生生用胳膊重重抵挡了落下来的屋盖,虽然胳膊被砸折了,但其它地方所幸无事。阮氏弟兄身手灵活,钻到了桌子底下,尽管被埋得最深,但浑身上下便一点儿伤都没有。刘唐脊梁上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脸上那块朱砂红记被碎碗碟的刃口割得鲜血淋漓,现在正裹成粽子在地上哼哼。张安因去例行巡查岗哨,并没在场。那个中了砒霜的伙头军士终于没能撑住又一次打击彻底不治,其余的在旁伺候的伙头军士死亡一人,重伤三人。
这次王伦的窝里反把林冲打击的不轻,不亚于太师蔡京的那招明升暗降。
梁山上最有名的人物死了三个。晁盖,吴用,王伦。晁盖死了有点儿可惜,这个豪爽汉子林冲其实挺喜欢的,也对晁盖的为人很敬重,无奈天不遂人愿,就这么去了。吴用是林冲觉得梁山上最可堪大用的人物,为了收服吴用,林冲从乍一上山到最后的各种举动,下了也不知道多少功夫,终于把吴用收归麾下,无奈仅仅献了一计便英年早逝,莫非便是那三国时候地凤雏?实在是叫人顿足惋惜。至于王伦,奶奶的,这货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