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造水田,引淀水灌溉,试种水稻。由于北方霜冻期早,初期试种未能成功,遭到反对者的非议,几乎废止。以后,改用江东“七月熟”早稻品种,八月间成熟,终于获得丰收。何承矩把稻穗运到东京,朝廷里的反对派在事实面前终于改变了态度。
眼下正是栽种秧苗的好时机,林冲早就联络了河间府的各州县,预备就地买来大量的种子秧苗,也用何承矩的这个法子,责令军管的燕山府各军偕同百姓耕作,就像后世里的新疆建设兵团一般,好好地存上一批粮食,好渡过今冬。
正跟莫敢当对坐发愁,杨益回来了。杨益的身后,跟着一位二十岁左右,与林冲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那男子一看就是颇为英武,光头不带帽,只是用一根普通的发簪别了头发,又用发带绑了,粗细相宜的眉毛底下,是一双时而精芒毕露的眼睛,高鼻梁,厚嘴唇,方下巴未留须,一身儒衫内的身子骨看起来颇为硬朗,应是从小便习武练出来的,走起路来,步幅平均节奏固定,腰杆子挺的笔直,整个人,给人带来一种极大地稳定感,有点儿与他的年纪不相称。但从他身上发出的儒生气息来看,却又明显显是个藏而不露的文武全才类型的人物。
罢一进门,这人便是一拜:“草民杨政,见过林大人。”
“嗯,请坐。”林冲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叫杨政的年轻人说到。这人给林冲的感觉与别人都不相同。莫敢当等人见他的时候,尊敬中透出亲近。杨益见他的时候,是对自己高山仰止。燕山府的子民在大街上见他的时候,不安中带着期望。东京汴梁的官老爷们见他的时候,脸上全是虚假模样,虚飘之极。辽遗臣见他的时候,巴结讨好一览无余。而这人见了他,却行至有度不卑不亢,一股子凛然正气充斥周围,而那精光乍现的双目,更是对他使劲的打量。根本就是保守中带着试探。
等到上了茶,林冲才问杨政:“不知杨兄表字是”
杨政不紧不慢的回答到:“回大人,杨政字直夫。”
林冲唔了一声“杨直夫既然有惊世之才,为何不为国效力,却要去韬光养晦。观杨直夫的年岁,却是与林冲相仿。林冲以己度人,杨直夫莫非在静候时机?”
杨政抿了一小口茶水:“回大人,草民粗通文墨,自幼也习的武艺,原本满腔报国之心,奈何七岁时家父于西夏一战中亡故。后懂得事理,细细思量才知家父亡故的原委,乃是大宋朝这天,已不是百余年前的晴朗一片,便灰沉沉的。”杨政早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定能管用,但他还是有所保留,跟林冲说话的时候,有些个小心谨慎。
林冲理解“直夫兄但请直言,不必忌讳,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想必杨益已给直夫兄说了,林冲便也对宋金联盟并不看好,朝廷大臣昏庸无道,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真汉子,便不应讳疾忌医,敢说敢做。”林冲说话的时候故意透出了一股杀伐之气,淡淡的惨烈把杨益弄得一激灵,而莫敢当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站林冲身后不说话。
杨政心中也是微微一凛,心说这林大人果然不凡,又见林冲直接,当下说到:“大人与草民交浅言深,实在叫草民受宠若惊。草民敢问大人,这燕山府十六州县,现下便都在大人手中掌握么?又或者,大人的手令,能否在燕山府十六州县畅通无阻?”
林冲淡然一笑“燕山府因辽人新降不到十天,而朝中委派的官员却众,其中不乏有能力通达而官职低微者,也不乏有酒囊饭袋而窃居高位者。因驿传未立,各处状况林冲并不能了然于胸,只凭着辽人业已瘫痪的政体勉强维持,寻常书信公函来往,便都是由军中健卒斥候担任联络,大宋朝燕山府路转运使吴玠,正在燕山府各处巡察。大宋朝的幽云左右厢数万军士,正扼守各地关隘。据斥候回报,金人已挥师西进,去诛杀那西边残存天祚帝辽廷。”
杨政能在第一句谈到正题的时候便先问自己对燕山府一地的控制能力,果然是先从大局着手,这人,有眼光。林冲有意收纳杨政来协助自己治理燕山府,虽杨政提出的问题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能力,却也顾不得去计较了。而林冲敢于在第一次回答杨政的问题便直言不讳,短短几句话几乎道尽了自己一手掌握的军事机密和军事意图,实在也是在看杨政这人能否担当大任。